”
向馳在她對面坐下,“我皮膚就這樣,精力和體力都沒問題,不影響什麼。”
蘇如蘭死了,聶宏杰嘴硬,韋竹君跑了,梅家疑點重重,警方的動作一旦慢了,對方就會堵住所有窟窿。
向馳不敢停下來。
歐陽明白他的堅持,“那就在車上休息休息吧。”
向馳勾起了唇角,“好的。”
丁維收拾完了,挨著歐陽坐下了,“向組長,今天怎麼安排。”
向馳道:“小馬跟著我,你、歐陽和寧安去調查蕭勇志,有問題嗎?”
寧安正好從臥室出來,“肯定沒問題,向組長多休息,有事就吩咐我們。”
歐陽正要回復向馳,就被剛買的報紙吸引了視線。
新聞標題:兩名女性無辜被害,京州市局至今沒能偵破為哪般?
歐陽把報紙扯過來,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說道:“厲害了,不但搞暗殺,還要搞輿論戰,向組長的身份不簡單啊!”
三彩集團的二公子,加上警察總部辦公廳副主任的親侄子,無論哪一樣拿出來,都會被人大做文章。
向馳變了臉色,抓起歐陽推過來的報紙看了起來……
寧安、丁維、馬卓研面面相覷。
歐陽道:“報紙上先是報導了申家的案子,以及向組長的功績,隨后把京州的兩起未結殺人案做了客觀陳述。潛臺詞就是,市局為幫向組長立功,抽調出原本不多的人手,不顧小老百姓的死活。”
她的話音剛落,向馳的電話響了。
向馳沉著臉按下接聽鍵,起身進屋去了。
丁維低聲道:“向組長牛筆啊!”
歐陽道:“可不是,他家祖墳著火了。”
馬卓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丁維道:“歐陽,你還猶豫啥呢,還不趕緊答應向組長?”
歐陽道:“當然猶豫。雖然人格都是平等的,但在巨大的財富面前,很難一直保持良好的心態。”
大家都是警察,接觸過無數因財而起的刑事案件,歐陽的話無需展開多說。
丁維對馬卓研說道:“歐陽是我見過的最漂亮、最聰明、最理智的女孩子。”
馬卓研笑了,“我很想反駁你,但實在找不到例子。”
歐陽攤了攤手,“當著我的面夸我,那叫捧殺。警告你們,我要是退步了,你們都是劊子手。”
寧安把報紙看完了,“明褒暗貶,真毒。他們這是想撤掉京州對咱們的支援,讓咱們在京州寸步難行啊。”
“這說明他們黔驢技窮了。”向馳從屋里出來了,“吃飯,吃完各忙各的。”
……
八點出頭,歐陽三人趕到怡然園,敲開了蕭勇志的家門。
蕭家九十多平米,裝修老舊,但家具不算落伍,如果蕭勇志的兒子不得白血病,這應該是相當溫馨的一個家庭。
他的妻子牛秀娟滿頭白發,臉色蠟黃,兩只眼睛又紅又腫,顯然度過了一個艱難的不眠的夜晚。
歐陽說明了來意。
牛秀娟眉頭緊蹙,語氣生硬,“他就是一開出租車的,平時交往的人特別多,但從不往家里帶,我什麼都不知道,您也甭在我這兒瞎耽誤工夫。”
丁維道:“我們是警察,您有配合我們的義務,知道嗎?”
牛秀娟急了,“我不知道我怎麼配合?啊,怎麼配合!家里一個老的等著我伺候,醫院里小的等著我送飯,你們這是要逼死我嗎?我就一句話,我家老蕭就是因為心情不好才出的事故,他也不想撞死人,知道嗎?他不想,不想!!”
臥室里傳來了弱弱的嚶嚶聲。
歐陽和寧安對了下眼色,說道:“打擾阿姨了,您忙,我們去問問你的鄰居。”
牛秀娟轟蒼蠅似的甩甩手,“愛問誰問誰去。”
告辭出來,三人在樓上樓下打聽一遍,一無所獲,只好悻悻地離開了小區。
剛到怡然園外,他們就被后面追上來的六十多歲的老太太叫住了。
她問歐陽:“警官,那兩個人怎麼樣了?”
歐陽道:“一死一傷,年輕的死了,她母親重傷。”
“造孽啊!”老太太極為氣憤,“警官,那蕭勇志就是故意撞上去的,故意殺人,我看得清清楚楚,不帶錯的!”
丁維道:“他當時喝了烈酒。”
老太太道:“騙鬼呢,他為了給他兒子賺住院費,從來都是不到后半夜不回家。”
寧安問:“他跟那對母女有仇嗎?”
老太太搖頭。
丁維道:“蕭勇志有相熟的朋友經常去他家嗎?”
老太太還是搖頭。
歐陽便準備告辭了,她剛要開口,老太太又說了一條比較有用的信息。
蕭勇志的兒子沒出事時,他偶爾會去附近的利通河釣魚,她遛彎時看見過兩次,小區里的釣魚發燒友很喜歡在那邊扎堆。
蕭勇志跟他們的關系不錯。
歐陽三人謝過老太太,上了商務車。
丁維問:“咱們是去找他們同公司的出租車司機,還是去河邊?”
寧安道:“這個時間在河邊找釣友的概率不大,應該去找同公司的出租車司機,歐陽你覺得呢?”
歐陽看著小區里面,那老太太被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絆住了,正在連比帶劃地聊著什麼。
她說道:“丁哥,你把手套箱里的望遠鏡給我。
”
寧安也看了過去,“你懷疑老太太騙咱們?”
“那倒不是。”歐陽舉起望遠鏡觀察片刻,“老太太很謹慎,特地跟咱們出來說了那些話,這給我提了兩個醒,一個是聯系蕭勇志的人會不會在暗中觀察咱們,另一個是跟蹤蘇如蘭的人會不會在跟蹤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