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他搖頭,眉眼陡然凌厲起來,“為什麼一定要離開我?”
他叫她折騰夠了,苦苦尋覓,好不容易將她抓在身邊,她卻還是要逃。
“你回去見過燕城是不是?”
這次回上京,他也去了那間她曾短暫停留過的酒樓。
從上面俯視而下,可以將整個闊長街道收進眼里。
那一日,她是存著怎樣的心緒,躲在這里,看平南王府娶親,看那個曾要娶她的人去娶別家姑娘做新婦?
有沒有一瞬間,她想起過自己——這個害她姻緣盡毀的罪魁禍首。
他現在當真是很可憐。
他囚住了她的人,她的心卻不知遠飛到哪里去了。
他抓不住。
愛而不得,江婉一語成讖,他步了他父親的后塵。
可是他是那樣孤傲的一個人。
不會卑微乞憐,不會苦苦哀求,他只能生怒,用盡各種手段,想叫她臣服。
她卻是倔強,硬是咬著牙一聲不吭,和他拗著勁對峙,眼里的慌亂卻將她的害怕和膽怯暴露無遺。
于是他俯下身,帶著懲罰的狠狠噬咬落在她脖頸。
原先他親手給她包扎上藥,纏好的紗布,被他毫不留情扯去。那個叫她用金釵刺出來的傷口裸露了出來,上面還有清苦藥澀味道,他毫不在意,徑直咬下去。
突如其來的疼痛叫沈清棠忍不住悶哼出聲來。
她疼得吸氣,眼里的淚止不住,一滴一滴往下落。
無聲無息地哭泣。
他也會停頓起身,去看她哭得支離破碎的臉,目光沉沉,眉心緊蹙,似是心疼猶豫。
可是很快,不管不顧再度傾身而下。
這次不是她的脖頸,是胸脯之上,然后慢慢往下游移。
他處處噬咬,溫熱的唇落在哪處,哪處便留下了他的痕跡,鋪天蓋地,要將她吞噬。
沈清棠實在受不住,漸漸哭出聲來。
疼嗎?
她更多的是羞恥,身不由己,無能為力,只能任由他隨意折辱撥弄。
最后渾身都叫他刻下了印記,斑駁隱痛,千瘡百孔。
他還在繼續,接下來的是她的雙腿。
沈清棠恍然明白他要做什麼,縮著身子驚慌往后躲,卻被他一把摁住不能動彈。
第123章 回家
他收了勁,不是啃咬,是舔舐。
她身子瞬間僵硬。
裴琮之極有耐心。
是一點一點侵蝕,極盡溫柔。
兩人早已不知翻云覆雨了多少次,他了解她的身體更甚于了解自己。
哪里能讓她情動,哪寸肌骨最是敏感。稍一撫慰,就能叫她顫栗。
她從一開始抵觸,到后面忍不住的嬌吟出聲,滿臉都是情潮所至的緋紅,香汗淋漓,輕輕喘息,癱倒在他手里。
倔強又如何,不甘又如何。
床榻邊隔著涼茶,他取來漱口,再上來摟抱她。
親吻她的唇,緋紅的頰,還有汗濕了的鬢發。
沈清棠從未有過的乖順,閉著眼,身子綿軟得不像話。
最后溫熱的吻落在她的耳邊,聲音低沉,溫柔如情郎囈語,“妹妹,我們回家。”
他要帶她回承平侯府。
懷里的姑娘早沒了力氣,裴琮之解開束縛著她的綢帶,那纖白如玉的手便軟綿綿地耷下來。
她身上的衣裳還是凌亂敞開的,他細細給她穿好。眉眼間的艷麗擋不住,便由一件大氅自上而下地遮下來。
衙門口準備好了馬車。
她剛剛折騰一場,腿軟無力,走不了路,是裴琮之抱她上的馬車。
她從始至終,面色平靜,像是早便知曉會有這麼一日,乖順依靠在他的懷里,任由馬車顛簸,帶她回到那個生活十數年的牢籠里去。
馬車到了渡口,得換乘船只。
也是和她來時一樣清冷冷的月夜,渡口泊滿了攬客的畫舫。
也仍是那些花娘,借著這夜色,嬌聲鶯語攬客。
沈清棠聽見了熟悉的聲音,撩開兜帽的一角,抬眸看了過去,目光靜靜落在其中一個花娘身上。
等到那花娘似有所覺看過來,她已挪開目光。
花娘看不見沈清棠的臉,卻瞧見了抱她上船的郎君,清貴磊落,端的是風流雋秀的好樣貌。
她何曾見過這樣青山玉骨的郎君。哪怕他懷里分明抱著個姑娘,也忍不住要邀他上船來。
于是一面芍藥綾紗的團扇擲了過去,她佯裝捂唇驚呼,“哎呀,我的扇子掉了,公子能不能幫我撿來?多謝公子了。”
這是花娘們慣常引誘客人的法子,若拾了扇子便該上船一敘了。
可惜這郎君甚至不解風情,連看也未看,徑直越過那面芍藥綾紗的團扇,往船艙去,忽視得徹底。
那花娘氣得直跺腳,“我芍藥綾紗的團扇!”
行船得整整一夜。
船上備了沐浴的水,也準備了齊全的衣裙。
沈清棠褪去身上被汗浸濕的衣裳,緩緩將自己沉進水里。沒有丫鬟,裴琮之親自來伺候她,雪白的身子在他手底下輕輕顫,上面斑駁旖旎的,滿是他噬咬出來的痕跡。
她眉眼卻不動,是心如死灰后的平靜。
從浴桶出來,只穿單薄的月白褻衣,一頭青絲濕漉漉的,就披散著,倚在船艙的小窗上看外面。
江面很黑,只偶爾有昏黃的漁船經過,星星點點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