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嗖嗖的吹,路邊的樹林也發出沙沙沙的樹葉的聲響。
在這烏漆嘛黑的時候,風越大風吹樹葉的聲音就越大,原本是紀委平常的自然現象,也平白增添了幾分詭異。
錢有有順著小路走了進去,前面不遠處是一片空地,空地上用木板建立了三個小房子,旁邊的兩個沒有窗戶,一看就是倉庫拆房之類的,只有中間的開著昏暗的燈光,有幾分煙火氣。
門開著,她走了進去,可是她發現,那個將她綁來的人,居然整個人躺在了地上,人好像睡著了。
錢有有下了一天,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你醒醒,你別在這睡呀,你困了就去床上睡,你睡這里算怎麼回事?”
然而伴隨著她這一拍,那人居然悶哼一聲:“你在干什麼?”
錢有有不知道他為啥反應這麼大。然而當她低頭,冷不丁的發現自己的手上居然好大一片血。而木質的地板上也早已流了一灘血,只是木板是紅色的,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血……”
她望著一手掌的鮮血,病了好久的錢有有原本就很虛弱,現在這突然間一手血,著實嚇了她一大跳,她驚恐的瞪圓了眼睛,下一秒,整個人暈了過去。
錢有有只覺得自己的人中被狠狠地掐了一把,她疼醒了過來。
“去拿藥箱過來給我包扎。”那男人聲音已經帶了幾分的疲憊。
錢有有雙腿都軟了,原來他挾持自己,是來給他包扎傷口的呀。
第200章 我的頭發
早說嘛。
搞得跟綁架一樣,讓她白擔心了一場。
她踉蹌的站起身,驚恐的問:“藥箱在哪?”
“在中間柜子里的第三個抽屜,里面有繃帶和止血藥。”
錢有有急忙走到了柜子前,慌忙中還拉錯了抽屜。
只見一堆陳舊的照片從里面掉了下來。
身后的男人厲聲吼道:“第三個抽屜。”
錢有有也管不了那些照片了,而是拉開了第三個抽屜后,拿出了藥箱。
然后走到了他的面前問道:“是這個嗎?”
男人點了點頭,吃力的從地上坐了起來。
然后他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襯衫,只見他的肩膀上早已經赤紅一片,錢有有看著刺目的紅色,只覺得頭暈目眩。
“你要是敢暈過去,我就咬死你。”
錢有有連連點頭:“我不暈,大哥,你這是去干啥了,咋受這麼重傷?”
他看了一眼正在旁邊不知所措的錢有有吩咐道:“廢話少說,打開藥箱,里面有剪刀然后將我的衣服剪開。”
她聽話的找到了剪刀,去剪襯衫的時候,慌亂中還將自己的手指給剪了個口子。
男人皺起了眉頭,忍不住說道:“你怎麼這麼笨?”
錢有有不知道他是在氣自己笨還是在介意自己指尖的血滴在了他的傷口上。
她有些不悅了:“你再這麼不客氣的話,我就將你一個人丟在這讓你自生自滅。”
男人從兜里翻出了一把寒光湛湛的瑞士軍刀,隨手一甩,啪的一聲那刀子直接插在了門框上,陳舊的木門竟然被他這一刀給戳破,只聽吱呀一聲,門瞬間散了架。
“你敢走,這就是你的下場。”
錢有有只覺得后背一陣發涼,這刀子可不長眼啊,她也不敢再挑釁。
而是小心翼翼的將他身上的衣服剪開了一個大窟窿。
男人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睡過去了還是昏迷了。
錢有有小心地幫他清理身上的血跡。直到擦干凈之后才發現,他的肩膀上是一個血肉模糊的傷口,這樣子不像是什麼戾氣傷的,倒像是什麼東西咬傷的一樣。
因為上面赫然一排動物的壓印。
有些地方已經凝固,但是中間那兩個最深的齒印中,還在往外滲血。
她從藥箱里拿出了寫著止血藥的東西敷了上去。
沒學過包扎的錢有有可以說手忙腳亂,終于半個小時過去了,她這才將他身上的傷口清理好又用繃帶包扎好。
累得出了滿頭的大汗。
錢有有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想要摘自己的面具的時候,她的目光忽然間落在了男人的面具上。
她試著喊了一聲:“大哥,你還醒著嗎?”
男人沒有理會她。
錢有有心里一動,打量著這個人。
他雙眼緊緊的閉著,應該是睡著了。
若是這個時候,她將他的面具摘下去看看他的臉,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是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地道?
轉念一向,他都好意思劫持自己來給他包扎,她又要和他講什麼地道不地道的東西?
道德這種玩意本來就是跟有道德的人來往的。
想到這,她伸出手就要去摘他的面具。然而下一秒她的手腕被那人的大手死死地抓住。
錢有有只覺得手一麻,好疼好疼。
“再敢動摘我面具的念頭,就將你的手掰斷。”
直到那人松手,她的手才縮了回去。
錢有有低頭一看,白皙的手腕都被他給捏紅了。
“去做飯,我餓了。”
男人說完之后就再次閉上了眼睛。
錢有有看了看屋子里的柴火灶。幸好她在鄉下住過,知道怎麼用柴火灶燒飯,要不然還真的難道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