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還想說什麼的時候,他突然吻住了我。
我閉緊嘴巴,打他,推他。
即便我半點兒也不配合,他的吻還是依然極具耐性和溫柔。
最終我還是在他的這個半分安慰,半分歉意的吻中漸漸失去了抗拒的力量。
他緩緩地將我壓倒在床上,披在我身上的外套也早已滑下。早上起床時鋪得平平整整的被子頃刻間就凌亂了。
在他吻得更加深沉急切的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我們不約而同一愣,急風驟雨就這樣猛然停止。
薛度云幫我穿好了衣服,才拉著我一起下了樓。
在客廳里沒有見到南北,最后發現她站在落地窗外,一手捂著臉,一臉怒容。
“怎麼了?”薛度云問。
南北咬著唇,可憐巴巴地松開手,指著角落朝薛度云告狀。
“我好心給它倒點吃的,它竟然抓我。”
我愣了,詫異地看了丑丑一眼,
丑丑我養了好幾年了,它是一只很乖的貓,從來不攻擊人的。
看著南北臉上的幾道抓痕,我的心里竟然有點兒痛快,有一種丑丑替我抱了仇的感覺。
“我這臉可怎麼見人哪。”南北跺著腳,瞪著丑丑,恨不得殺了它的眼神。
薛度云摸出車鑰匙,說,“去醫院吧,你們都需要去醫院。”
于是,薛度云開車,帶著我們兩個傷員去醫院。
剛出發沒多久,黎落的電話來了。
我大概知道她要說什麼,就刻意調低了聽筒的音量,聲音只有我能聽得見。
“小魚,跟那朵白蓮花相處得怎麼樣啊?”
果然,她問的就是這回事。
薛度云就坐在我身邊,南北坐在后面,我當然不能把昨天發生的精彩事件對她細細講述,只說,“我們這會兒在去醫院的路上。”
“去醫院?怎麼了?”
“一點兒小傷。”
黎落的聲音一下子提了起來了。
“干架了呀?”
我輕咳了一聲,側到一邊,小聲說,“沒事兒,有空再跟你說。”
掛完電話,車子剛好在紅綠燈停下,行人從車前的人行道上爭分奪秒地走過。
有一個大概四十多歲的婦人走得較慢,剛好走到我們的車子前就突然停下不走了,然后躬著腰,一手撐著我們的車頭,最后還是緩緩地倒了下去。
周圍有人驚呼,卻沒有人上前,反而越走越快,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我覺得不對,立刻下車,上前去看。
南北和薛度云也緊跟著下車來。
婦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南北抄著手站在一邊,打量了一番之后,自作聰明地說,“這女人不會是想訛人吧?我說你碰瓷也挑個別的地方啊,這里是十字路口,到處都是監控呢,而且還有這麼多人證,可由不得你胡來,趕緊起來吧,別堵塞了交通。”
可我不這樣認為,而且,這婦人看穿著根本不像是窮人。
沒有任何人來多管閑事,我卻顧不得那麼多,蹲下把人翻轉過來。
婦人臉色蒼白,嘴唇發紫,有點像是突發心梗。我叫薛度云撥打了120,同時立刻對她進行心肺復蘇。
交通堵塞引來了交警,他們過來了解了情況后,立刻在現場進行交通指揮。
等待急救車的過程,婦人在我的施救下,漸漸地睜開了眼。
她盯著我,像是有什麼話想說。但是她這會兒剛剛緩過來,大概還沒有力氣說話。
沒一會兒,急救車來了,車上的醫生護士用擔架就把人抬上了車。
我們回到車上,把車開走,交通才算正常了過來。
薛度云可能覺得我的傷比較緊急一些,就先陪我去了燙傷科,南北也跟著過來。
醫生看過之后說要上好幾遍藥,一時半會兒應該完不了,我就讓薛度云帶南北去上藥,我上好了過去找他們。
我上好藥后,去外科找到他們,醫生說她的傷問題不大,涂一點藥膏,過段時間就會好。
可南北是要上舞臺的人,自然對自己的臉特別在意。
直到從診室里面出來了,她都還一臉愁容,一只手一直捧著臉,有點兒不敢見人的樣子。
我們剛走到樓道上,就有一個長相美艷的女人突然來到我們面前。
“你好,今天在路上救人的是你嗎?”
她是盯著我問話的,看樣子她已經確定是我。
她臉上帶著笑容,聲音也很溫柔。所以我相信應該不會存在救人反被訛的情況。
“是我。”我說。
女人溫柔一笑,“你可以跟我來一下嗎?被你救的那位夫人想見你。”
我也想知道,她怎麼樣了。
于是我們三個人跟著她來到了一間高級VIP病房。
先前我救的那個婦人這會兒正靠坐在床頭,在翻看一本雜志。
看她的精神狀態,已經好很多了。
“莊夫人,她來了。”領我們過來的那女人對聚精會神翻雜志的婦人說。
莊夫人抬頭朝我看過來,推了推鼻梁上的一副金邊眼鏡。隨即露出一個和諧可親的笑容來,朝我招手。
“姑娘,來,過來。”
我走過去,關切地問,“您覺得好些了嗎?”
莊夫人點點頭,“好多了,若不是姑娘及時相救,我可能這會兒連命都沒了。”
我笑著說,“夫人,我曾經是做護士的,所以懂得一些急救,我很慶幸當時在場,能救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