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點就去公司,幾乎沒有娛樂愛好,吃飯只吃七分飽,一周健身三次。
自律得不像話。
雖然知道自律是好習慣,是大多數成功人土必備的特質,但盛沐沐還是覺得不該如此。
她認為,生活就應該有儀式感。
接受突如其來的小變化,放縱心血來潮的小沖動。
冬天看雪,夏天看海。
春天踏青,秋天賞落葉。
將日復一日的日子,每天都過得不一樣。
所以她覺得祁默不能明白她在感動什麼。
光是想想,能成為一對新人人生中最重要一刻的見證者。
哪怕并不熟悉,也會有點小激動。
她就是這樣矛盾的人。
大多數時候鐵石心腸,又會在大部分人無感的事情上放大情緒。
第125章 祁少白:「是我冒昧了」
新郎新娘在跟拍攝影師的要求下,站在甜品臺邊擺拍營業照片。
盛沐沐收回視線,百無聊賴地等著婚禮開始。
放在桌上的手機亮了亮。
連續振動好幾下。
祁少白:「今天校慶休息半天,我一回來發現你們怎麼都不在家?」
祁少白:「哦…忘了你們要去參加婚宴。」
祁少白:「誒不是,怎麼問都不問我去不去?」
盛沐沐:「?」
祁少白:「算了,我就多余一問。」
盛沐沐:「?」
盛沐沐:「你仿佛有大病.jpg」
祁少白:「給我帶吃的這事就算了。」
盛沐沐:「……」
盛沐沐轉頭看向祁默,表情充滿疑惑,問道:
“祁少白這小子真的快十八歲了嗎?”
祁默眉尾輕輕挑了挑,“是啊,怎麼了。”
“我懷疑他八歲。”盛沐沐將手機遞到祁默面前,“你看,這是十八歲的人能發出來的話?十八歲不是小孩了呀。”
祁默垂眸看向屏幕,凌冽的眉眼變得柔和,緩緩掀起眸子看她,眸底泛起笑意。
“他對別人不這樣。”
因為親近熟悉,才會放肆。
“明白——”盛沐沐脖子后仰,大度地聳聳肩。
“——殺熟唄,我懂,和你學的。”
最近祁默對她提要求時,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小的那個,或許冥冥之中被傳染了。
兩個祁姓男人雖然不是親父子。
但多少帶點血緣。
沒想到相似點竟然體現在這種臭毛病上。
盛沐沐看著他的眼睛,輕輕嘆了口氣。
祁默笑容微僵:“……”
忽地,骨節修長的手向上移動。
自然而然從她手中拿過手機。
盛沐沐:“???”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
已經看到身邊氣場強大的男人,在她和祁少白的微信對話框中,按下語音鍵。
“不給你帶吃的,你又打算怎麼樣。”
語氣平淡,卻能聽出一絲絲威脅的意思。
盛沐沐:“……”
這……
同一時間。
溪語悅庭別墅內。
祁少白幾乎是從沙發上彈射起來。
脫口而出一句“我去”。
后脊背突然一涼。
手指瘋狂在屏幕上打字。
……
祁默發完那條語音。
表情淡定看著手機。
盛沐沐抿唇,面露擔憂:“你這樣嚇唬小孩,合適嗎?”
祁默語氣從容,“你都說他不是小孩了。”
盛沐沐:“……”
祁默聲線從容,又道:“我只是教育他,以后不準殺熟。”
盛沐沐:“……”
很快,電話那頭傳來祁少白的回復。
光是從文字,就能想象出他此刻模樣有多慫。
祁少白:「爸,是我冒昧了,不該亂說話。」
祁少白:「你們玩得開心,不用管我。」
祁少白:「我有手有腳,能自已找吃的,餓不死。」
祁少白:「笑臉.JPg」
盛沐沐:……
牛逼。
她剛剛的結論下得太早了。
并不是兩個祁姓男人都染上了得寸進尺的臭毛病。
只是老的那個而已。
這麼一看,小祁還是很乖巧的嘛。
祁默將她的手機遞還給她,偏頭靠近。
兩人距離拉近。
祁默嗓音低沉隨意:“祁少白以后如果還敢使喚你做事,就和我說。”
見到近在咫尺那張帥臉,盛沐沐眼睛眨了眨,訥訥“嗯”了一聲。
當她還打算再說兩句的時候,一道驚呼聲傳來。
驚呼聲來自甜品臺方向,離她們的桌子并不遠。
盛沐沐夠著腦袋,沿聲望去。
新娘方婷在人群中間,婚紗上赫然出現一大片蛋糕污漬。
彩色的奶油將原本純白的婚紗染臟。
旁邊有一個五六歲大小的男孩,手中拿著碟子,看上去是弄臟婚紗的罪魁禍首,不僅沒有一絲愧疚模樣,反而還在推搡身后保姆模樣女人的腿,不停喊鬧。
“我要吃蛋糕,我要吃蛋糕。”
叫喊聲尖銳,保姆模樣的人像是司空見慣,管不住他,只是往旁邊扯了扯。
這一扯,熊孩子鬧得更兇了。
沖到新娘面前,手一指:“你賠我蛋糕!”
有兩個人撥開人群走過去。
盛沐沐定睛一看,發現是剛才在電梯里碰到的那一對夫妻。
女人皺著眉頭將熊孩子拉到一邊,不耐煩地從名牌手包里拿出紙巾,給熊孩子擦干凈手上殘留的奶油。
“怎麼吃得到處都是,真是的。”
說完,轉頭看向孩子保姆。
厲聲指責:“讓你帶他去外面轉轉,你怎麼讓他來這邊了?”
保姆雙手絞在身前,面露為難,“太太,我…我拉不住他。”
身后大腹便便的男人走上前,終于把那一直叉腰的手放了下來,摸了一把孩子腦袋:
“要吃蛋糕回去爸爸給你買,這里蛋糕有什麼好。”
話落,扭頭朝著被弄臟衣服的新娘極其敷衍地抬了抬下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