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答案,祁少白終于安心睡下。
……
*
這天下午沒課,祁少白和舍友一塊去校外新開的室內籃球館打球。
一身大汗淋漓后,邊聊天邊往學校走。
進入冬天,京市氣溫驟降。
祁少白他們剛剛出過汗,只穿了薄運動服走在路上,時而路人引來側目。
圣誕節快要到了,校外街上許多小店提前布置起來。
有員工正在給玻璃外墻貼雪花麋鹿圖案的窗貼。
門開著,店內播放的圣誕歌曲飄到外面來。
祁少白經過聽到,側頭瞥了一眼小店,目光停留幾秒。
又到節日了啊,時間過得真快。
其實,祁少白以前從不會對節日如此敏感。
從小和太奶奶生活在一起,老一輩人不過洋節。
后來和老爸住在一起,兩個大老爺們更是不會講究這些。
可自從家里有了盛沐沐,開始發生變化。
中秋、元宵、端午之類的重要節日必定會提早安排好一起過。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他聽都沒聽說過的節日。
五花八門,甚至時常讓他懷疑她是在亂說。
祁少白感到最離譜的一次,是前不久某個周日。
盛沐沐中午臨時通知兩位祁姓男子,約好晚上三個人一塊出去吃自助餐。
到了地方,盛沐沐舉起酒杯,說:“來,碰個杯,節日快樂~”
祁少白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是什麼節日。
一問才知道,那天居然是泰國的“猴子自助餐節”。
連一向很會接她話的祁默都瞬間詞窮了。
更別提祁少白,完全把驚訝寫在臉上,直接問:
“猴子自助餐節,我們碰杯,這…這合適嗎?”
“都是靈長類,蹭個由頭過節唄,這有什麼的,猴子不會介意的。”
盛沐沐淡定回復,眉開眼笑碰杯。
祁少白:“……”有沒有可能,不是猴子介不介意,是我介意……
回想起這一幕,祁少白感到好笑。
“你有病啊,還是吃錯藥了?走著走著突然笑?”
舍友甲和祁少白關系最鐵,平時就愛貧嘴互懟,見一貫臭臉的祁少白突然發笑像個神經病,自然不放過揶揄他的好機會。
祁少白也不讓人失望,一如既往嘴欠。
“嗯,出門前打算吃維生素片,沒注意看,誤服了你的腦殘片。”
“你……再幫你帶飯我是狗。”
“別啊,大哥,我下次看清楚再吃。”
“滾邊兒去。”
“你昨天是不是說今晚要我帶你打晉級賽來著?”
“是我失言,多有得罪,大哥莫要見怪。”
……
兩人兄友弟恭,一邊開玩笑一邊走進學校。
經過女生宿舍樓下時,遠遠瞧見前面圍了一群人。
祁少白不愛湊熱鬧,目不斜視繼續往前走。
舍友卻是特別來事的性格,還沒走近,就開始夠著腦袋看。
一邊瞧熱鬧一邊說個不停:
“喲,那邊又有人在擺蠟燭表白呢。”
“真夠可以的,我一個月撞見三回了。”
“666,這次陣仗還挺大,除了蠟燭還擺了鮮花。”
女生宿舍樓底下擺蠟燭鮮花表白的戲碼,在大學校園不算稀奇。
特別是像京科大這種男女生比例為6:1的地方,更是見怪不怪。
祁少白瞄都懶得瞄一眼,懶懶散散走著。
身后,表白的男生洪亮聲線穿過人群,清晰傳過來。
“池——夏——我愛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祁少白腳步陡然一停。
???
池夏?
“池夏?”舍友一臉驚訝,轉頭看祁少白,“臥槽,這哥們挖你墻角啊,膽子挺肥的。”
祁少白一個眼刀刮向舍友。
“別胡說。”
他和宿舍幾個人解釋過很多次,他和池夏只是朋友關系,可他們不信,篤定覺得兩人有點什麼,還非要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無獨有偶,池夏也曾提起,她也遇到同樣困擾。
好像她的舍友也懷疑他們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可事實并非如此,兩人一直是朋友之交,坦坦蕩蕩相處。
這些流言沒有對他們關系造成太大影響,他們都是不太在乎外界評價的性格,反而因為別人誤會他們快要戀愛,而讓一些本想對他們示好的異性膽怯卻步,自愧不如,不敢表白。
這樣一來,反倒樂得清凈。
可很顯然,今天在女生宿舍樓下弄出這麼大動靜的那個男生,一定不屬于膽小卻步的那一撥追求者。
祁少白眉心微動,嘴上剛說完表現出與他無關的話語,雙腳卻不由自主偏了偏,往人群方向走去。
下巴微揚,憑著身高優勢,很快越過前面人遮擋看到被圍在中間的男生。
連他自已都沒有發現,他看向那個男生的目光之中,多了幾分從未有過的鄙夷與打量。
眉心蹙著,本就臭的臉顯得愈發冷沉。
那個男生捧著粉玫瑰,仰頭朝樓上又喊了幾聲。
還是沒人回應。
圍觀群眾都在猜測,是不是被表白的女生直接不理睬冷處理了?
就在圍觀群眾失去耐心的時候,池夏出現在宿舍門口。
嘩——
眾人熱鬧起哄。
捧著花的男生振奮不已,收到圍觀群眾聲音鼓舞,快走幾步上前。
誰都沒有發現,人群中有一個人眼神慢慢暗了,悄悄捏了下拳頭。
……
周圍人還在起哄。
池夏沒有多余表情,待那男生走近,冷淡搖了搖頭,提唇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