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記者也覺得死者不地道,想死,另找地方啊,干嘛讓醫院背鍋。
“院長來了,聽聽院長怎麼說?”
高個子看著遠處走來的人,問同伴:“你怎麼知道他是院長?”
年輕記者:“工作牌上寫了的呀,你看不清?”
高個子有點近視,距離遠的,看得不是很清楚:“嗯——”
院長來了,醫院的工作人員立馬讓出一條小道,院長來到宋落櫻旁邊問道:“怎麼回事?”
宋落櫻把自已知道的,一字不漏地告訴院長。
院長聽完后,面色凝重:“孕婦,我們沒有責任,但男人,是在醫院跳樓死的,我們多少有點責任。”
宋落櫻掃了下抱著尸體哭的婦人:“你去跟她溝通一下。”
院長緊蹙眉頭:“還是你去吧,你是女同志,她也是女同志,好說一點。”
宋落櫻攥緊拳頭,關節發出咯吱聲,她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只要不怕我動手,我可以試一試。”
想到宋落櫻的武力值,院長猶豫了:“算了,還是我去吧。”
院長讓人拿來白布蓋在死者身上,接著他來到死者家屬面前:“同志,我是醫院院長,發生這樣的事,我也感到悲痛,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傷心也改變不了事實。”
婦人一聽他是院長,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你們醫院太黑心了,我兒子兒媳還有未出生的孫子都死在你們醫院,你一句關心話都沒有,甚至還想趕我走,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院長就挺無語的:“誰趕你走了?同志,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也不能污蔑人啊!
再說,你兒媳跟未出生的孫子,又不是在我們醫院死的,你可不能信口開河啊!”
婦人才不管這麼多,反正她決定坑醫院一筆錢:“我兒子他們一家是在你們醫院出事的,你們就該負責,你要是敢推卸責任,我就鬧,鬧得你們醫院不得安寧,鬧到全國人民都知道。”
院長一看婦人這樣,就知道她想胡攪蠻纏,他冷著臉,嚴肅說道:“在證據面前,鬧也沒有用,看在你可憐的份上,我們會給一筆入葬費。”
婦人聽到這話,一口痰直接呸在院長身上,眼睛像淬了毒似的:“入葬費?你想的美,我兒子在你們醫院跳的樓,就是你們醫院的責任,我沒讓你們賠一個一模一樣的,算是對你們很客氣了。”
宋落櫻聽不下去了,她開口說道:“你才是害死你兒子的兇手,要不是你不讓你兒媳來醫院生,你兒媳也不會一尸兩命,你兒媳沒死,你兒子也不會跳樓,說到底,你才是罪魁禍首!”
婦人見宋落櫻是女同志,以為她好欺負,她沖過來想打宋落櫻,卻被宋落櫻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冷厲又駭人:“怎麼?說到正點,惱羞成怒了?”
婦人掙扎幾下,卻沒法掙開,她怒瞪著宋落櫻,咬牙切齒道:“放開我,放開我……”
宋落櫻沒搭理婦人,而是看向院長說道:“這一切的悲劇,都是她造成的,我們只象征性的表示一下就行了,她要是敢胡鬧,就把她送去派出所,讓公安來處理,到時候,她不僅拿不到錢,還要坐牢。”
婦人沒文化,又見識短,一聽宋落櫻這麼說,嚇得心臟一顫,沒了之前的囂張跟蠻纏,她伸出兩根手指頭:“反正,反正不能低于這個數。”
院長原本打算給三千的,既然人家只要這個數,就把滿足她:“行,那就兩千。”
婦人一臉震驚地看著院長:“兩,兩千?”
宋落櫻沒說出那番話之前她是想要多點的。
一聽說會送去派出所,嚇得她只敢要兩百。
院長看到她這副表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不過,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給兩千,不算多:“對,兩千。”
確定是這個數字,婦人也不傷心了:“錢給我,你還要讓人給我把尸體送回去。”
院長安排人將尸體送回去。
村民看到婦人的兒子也死了,頓時愣住:“這,這是怎麼回事?你家老三,怎麼,怎麼也,也沒了?還,還搞成這樣,全是血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婦人紅著眼眶,哽咽說道:“他怕他媳婦孤單,去下面陪他媳婦去了。”
“是,是怎麼沒的?車禍,還是?”
“跳樓,從醫院的頂樓跳下去的。”
村民搖搖頭:“可惜了,多好的兩口子呀,說沒了就沒了,你也是的,當初產婆說去醫院安全,你為什麼不聽?現在好了,老三一家都沒了,你也沒了兒子。”
其實婦人挺后悔的,但想到口袋里的兩千塊,又開始催眠起自已來,那是老三的選擇,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發生的太突然,誰也沒想到,他會跳樓!”
“是個重情重義的,可惜呀!”
“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樣沒了,確實可惜啊!”
“老三那個人,若是不死,以后會有大作為的!”
“是啊,不僅疼媳婦,還能吃苦,做什麼事,一點就通,只要給他機會,他是不會差的。”
“……”
老三的兩個姐姐得知他跳樓死了。
渾渾噩噩回到娘家,趴在老三尸體上哭的死去活來:“老三,老三,你沒死對不對,你是騙大姐的,對不對?老三,老三,快醒醒,大姐求你醒醒,老三,大姐求你了!
嗚嗚嗚……為什麼?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跳樓?誰來告訴我,是怎麼回事?老三,老三,嗚嗚嗚……我的老三呀,你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