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綰又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莫名其妙,認識不到半個月的兩個人,人家憑什麼無緣無故對你好。
越想越荒謬,江綰綰冷笑,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媽的,想什麼男人,男人這種東西,誰碰誰倒霉。
看來得找個理由搬走了,這個男人,好像有毒,會上癮。
霍玨不懂小姑娘的心思,只是看著她一言不發的望向窗外,心事重重的樣子。
“想什麼呢?把衣服穿上。”
江綰綰回神,抿唇一笑:“沒什麼,在想題,今天老師留了一道題,很難。”
“回去我教你。”
“不用,我已經想出來了。”
第20章 搬出去的理由
到家撐傘的時候刻意和男人拉開了一些距離,他的西裝還在她手上,她把西裝疊好放在沙發上,徑直進了房間,上了鎖。
霍玨默然片刻,眼神幽深,他又想不通了。
江綰綰換下濕衣服,吹干頭發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徐臨江打電話。
電話撥通十幾秒才被接起,有氣無力的:“喂~”
江綰綰舌尖抵了抵后槽牙:“你他媽為什麼總是在睡覺?!”
那邊的徐臨江翻了個身,繼續說:“紅豆啊,找我有事嗎?”
她從盒子里拿出那串佛珠,一圈一圈在手里轉著,感覺到郁悶的心情有所緩解,語氣卻難掩煩躁:“我不能繼續住這了,明天之內,找個理由,我要搬走。”
徐臨江睡意消了些,嘴角笑容收斂,難得正經:“怎麼了?霍玨欺負你了?!”
“沒有。”
她轉佛珠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后干脆一把拍在了桌子上。
那邊的徐臨江糾結,苦口婆心地說道:“紅豆啊,我下個月才會去南川,我不在,誰保護你?你相信我,霍玨最合適不過了。”
聽見他的話,江綰綰嘴角勾起嘲諷地笑,從嘴里吐出來的字也如寒冰般滲人:“我從來不需要你們任何人的保護。”
徐臨江怔住,眉頭擰得很緊,動了動嘴唇才發現根本無話可說。
因為她說的沒錯,她好像從來沒有受過任何人的保護,她不需要,也不屑。
等他再回過神的時候,江綰綰已經掛斷了電話,轉而給他發來一條消息。
“給你一天時間。”
掛斷電話后的江綰綰也難壓心底騷動的情緒,閉上沉重的眼睛,心里又開始默念。
無愛一身輕。
遠離男人,幸福一生。
不想男人,屁事沒有。
智者不入愛河,建設美麗祖國。
門口傳來敲門聲。
“出來吃飯了,別到時候跟徐臨江告狀說我餓著你。”
江綰綰現在哪有心情吃飯,聽見男人低沉撓人心的聲音后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情緒又有攀升的趨勢。
“我不餓,沒胃口,你吃吧。”
霍玨皺著眉,看著桌子上已經做好的飯菜,心不對口:“愛吃不吃,餓死你。”
門內的江綰綰干脆直接開始打坐,盤著腿坐在床上,雙眼緊閉,佛珠掛在虎口,舉起手掌放胸前,與寺廟里僧人就差了一個木魚和錘子,嘴里念念有詞。
念著念著,就睡著了,七仰八叉的倒在床上。
凌晨的時候被餓醒,往門口看了眼,翻了個身繼續睡。
寂靜的夜里,有人做著美夢熟睡,有人卻依舊精神。
北江別墅內。
徐臨江被掛了電話,坐在陽臺上一個人抽著煙,底下院子里一片昏暗,今夜沒有月亮,天空黑漆漆一片,壓抑陰沉。
他抽了一口煙,注意力被門口的敲門聲吸引過去。
“門沒鎖,你進來吧。”
湯晏寧推門而入,房間內濃重的煙味讓她難受的皺眉,諾大的房間里只有陽臺開了燈,他養的薩摩耶安安靜靜地趴在他腿邊。
她邁步走進,看見煙灰缸里滿是煙頭,怪不得煙味那麼重,摸了摸他的頭發問:“怎麼了?”
徐臨江掐滅煙,雙手環住她的細腰,臉靠在她的肚子上,依賴地蹭了蹭。
湯晏寧順著他的頭發滑向他的后脖頸,雙手撫上他臉,抬起頭,借著燈光看清他的臉,眼眶紅了一圈。
她指腹摩挲著他的眼尾,蹲下身子,貼著他的額頭,鼻尖碰了碰他的,有些心疼:“怎麼了?跟我說說?”
徐臨江垂下眼眸,平常囂張至極的男人嗓音卻透著濃濃的哽咽。
“剛剛紅豆跟我說,要從霍玨那里搬出去。”
他手圈緊她的腰,腦袋埋進她的頸窩,聲音悶悶的。
湯晏寧半蹲著,摸著他的后腦勺,頭發有點扎人,細聲安慰道:“你就為這事在這哭鼻子。”
“我不是因為這個。”
湯晏寧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她的耐心幾乎全耗在徐臨江這里了,接著他的話問:“那是因為什麼?”
“她說,她說她不需要別人護著她。”
話音剛落,湯晏寧就感覺自己的頸窩濕潤。
從矮桌上抽了紙巾,抬起他的頭,把紙巾按在臉上,語重心長地回答:“你也就大紅豆五歲,你倆算是一起長大,她你還不了解嘛。”
徐臨江突然覺得有點丟人,吸了吸鼻子,悶聲說道:“我知道,但是我就是覺得我長這麼大,一點用處都沒有,我還是保護不了她,太丟人了。”
湯晏寧笑了笑,見他情緒好轉,偏頭看向旁邊正在打盹的薩摩耶。
她摸了摸薩摩耶的頭,干脆盤腿在地上坐下,薩摩耶順勢把頭靠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