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的弧度壓都壓不住,偏頭就看見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笑容僵了僵,思考片刻后給他鞠了個九十度的躬,態度和語氣極其誠懇:“謝謝霍老板這段時間的照顧。”
霍玨的心情并沒有好到哪里去,心口感覺有什麼東西堵著,說不上來。
深不見底的眼眸看向江綰綰手里的行李箱,緊接著收回視線,下巴指了指桌子上剛做好不久的冰糖葫蘆。
緩緩開口,低沉的嗓音帶著引誘:“剛做好的,嘗嘗?”
江綰綰挪步過去,看見冰糖葫蘆的那一刻很沒出息的咽了咽口水。
“你做的?”
“嗯。”
霍玨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把盤子往她面前一推。
她抬眼,湯晏寧就給她使了個快走的眼神:快走,不走等會就走不了了。
她伸出去的手又縮回來,霍玨皺了皺眉,扭頭,剛剛還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此刻目光森然看著湯晏寧。
湯晏寧:“………”
媽的,瞪她干什麼。
她面不改色地站起身,看著江綰綰說:“我去外面等你。”
“好的我馬上。”
湯晏寧大步走向外面,腳上的拖鞋直接踢到門外,氣鼓鼓地穿上自己的高跟鞋。
瞪她做什麼,她又沒得罪他。
保鏢見狀立刻上前撿起被踢遠的拖鞋,放到原位。
江綰綰拿起一串嘗了一口,口感很特別,里面的水果被外面的糖衣包裹住,她看不出里面水果的顏色,疑惑地問:“是葡萄嗎?”
“嗯。”
江綰綰點頭,快速消滅完一串,擦了擦嘴,站起身。
“謝謝霍老板,我吃好了。”
霍玨看著滿滿一盤子的冰糖葫蘆,嘆了一口氣,語氣遺憾:“可是還有這麼多,扔掉的話是不是有點浪費了。”
江綰綰身為一個光盤行動的執行者,對浪費食物這種行為是非常痛恨,然后她就給出了個提議:“要不我一整個端走?”
他還不用洗盤子了,一舉兩得。
霍玨:“………”
他是這個意思嗎?
眼看著男人的臉色沉下去,江綰綰又急忙改口:“盤子我不要了,這東西你要是喜歡吃就自己留著,我不跟你搶,我先走了。”
說完推著箱子就要往外走,剛走出幾步就被霍玨叫住。
男人從廚房里拿出一個紙袋,把冰糖葫蘆都放進去,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注視著她漂亮的眼睛,抓過她的手,把紙袋遞到她手上。
無可奈何地低笑出聲,曲起兩根手指在小姑娘的額頭上輕輕敲了敲:“小沒良心的。”
江綰綰不自覺地低下頭,不去看他的眼睛,手掌微攏,再抬頭時霍玨已經推著她的箱子走到門口了。
站在門口的保鏢和林羿都要接過箱子,霍玨卻沒有停下腳步,推著箱子走到車前,將箱子放進了后備箱。
湯晏寧剛剛有被氣到,語氣并不友善,坐上車時不忘打趣他:“拜拜啦霍總。”
看見江綰綰還在慢慢挪步,催了一句:“紅豆,快點。”
“來啦。”
小跑幾步,霍玨一個跨步擋在她面前,嘆了一口氣,說:“真要留哥哥一個人在這啊。”
江綰綰后退兩步,抬頭看著他俊美的側臉問:“可是你之前,不都是自己一個人住這嗎?”
霍玨靠在石柱上,姿態散漫,光暈勾勒出他線條分明的下顎。
然后江綰綰就聽見他說:“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啊,你這不是來了嗎。”
江綰綰低頭想了兩秒,心里暗嘆,這男人語氣怎麼可憐兮兮的。
車里的湯晏寧探出腦袋,目光銳利的看向他們的方向,企圖從他們嘴唇張開的弧度分析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江綰綰狠了狠心,把手上的佛珠摘下來,拉過他的手,把佛珠放在他寬大的手掌中。
“實在沒人說話的話,可以給我發消息,我看到就會回。”
“承蒙您照顧,沒什麼東西送你,這佛珠開過光,保平安。”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霍玨手里攥著佛珠,一直目送他們的車子離開后,視線才重新落回那串佛珠上。
佛珠圓潤,上面刻滿了經文,男人手指在佛珠說摩挲著,目光沉沉。
將手串攏進掌心,轉身走回別墅。
………
車內。
湯晏寧拉著江綰綰的手,摸了摸她尖尖的下巴,說道:“紅豆啊,你是不是又瘦了啊?”
“沒有吧。”
她還覺得這幾天胖了,畢竟在霍玨家這幾天頓頓吃的都是好的,營養很全面。
保鏢把車開進小區,湯晏寧拉著她坐電梯。
這個公寓她不常住,結了婚之后基本都是在北江,這套房子就閑置了。
“這房子,我已經讓人打掃過了,門口的指紋密碼鎖你等會可以自己換。”
“不會做飯的話我給你請個阿姨,讓她定時來給你做,別老吃外賣。”
“你看看還缺什麼?”
湯晏寧在公寓里忙活,走到一處就要介紹,江綰綰無奈地笑了笑,扶著她的肩膀把她按坐在沙發上
“姐,不用這麼麻煩,東西已經很齊了。”
湯晏寧還想說什麼,手機就響了,是徐臨江發過來的視頻通話。
“老婆,紅豆接到了嗎?”
湯晏寧把攝像頭往江綰綰的方向一轉,正對著她拍。
“在這兒呢。”
徐臨江打量了一下,摸著下巴嘖了一聲:“是不是瘦了?”
江綰綰:“………”
怎麼都說她瘦了,她明明一頓也沒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