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遇無奈,在她面前永遠沒有脾氣。
“你說。”
“離你們考試應該還有三個多月吧,我希望,你的名字,可以掛在你們學校門口。”
陸遇扯了扯嘴角,心想那還不簡單,剛要開口說什麼就被她打斷。
“我想看到的是,南川市狀元——陸遇。”
她跳下車,站在他面前,向他伸出拳頭,就跟兩人小時候打賭一樣。
陸遇垂下眼眸想了幾秒,掀起眼皮看她,覺得異想天開,他基礎雖然好,但要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里變成狀元,他不是很有底氣。
“能做到嗎?”
她的語氣無比堅定,背對著車燈,整個人像是被鍍上一層光,散發著吸引人的魅力。
陸遇仍然能夠看到她那種篤定他一定會做到的眼神,牽著他的情緒,以至于他也沒管自己是否真的能做到。
舉起拳頭,碰了一下她的。
他笑著說:“你對我可真自信。”
他原本以為女孩會說出什麼懟人的話,可她卻是難得正經,手插在兜里,笑容恣意。
“我不是對你自信,是對我自己自信,我不會看錯人。”
“天塌下來,有我頂著,你怕什麼。”
陸遇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這種張揚的自信,讓他看到了小時候的江綰綰。
時隔這麼多年再次見到她的時候,覺得她變得不一樣了,脾氣收斂了不少,可現在看來,完全是他想多了,她還是那個她。
囂張且自信。
對自己,對朋友,永遠毫無保留的相信。
他張了張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知道了。”
江綰綰滿意了,拍拍手掌,跳下車。
“好了,小江老師的教育課先上到這里,下課,困了,回家。”
很煽情的氛圍被她輕易攪散,她伸了伸懶腰,回到車里,胳膊搭在車窗上,視線在旁邊黑漆漆的樹林里停留了幾秒。
發動引擎,將車掉頭,對旁邊抱著頭盔的陸遇說:
“走吧,你帶路。”
等二人離開后,原本寂靜無聲的樹林里傳出說話聲。
“大哥,我剛剛看見那女的看了我們這邊一眼,不會是發現什麼了吧。”
蹲在樹上的人拍了一把大腿,把打死的蚊子掃開,聲音粗獷:“怎麼可能,咱們可是職業的,別疑神疑鬼了。”
“不過那女的是真有錢,法拉利耶。”
躺在另一只樹干上睡覺的人出聲訓道:“行了,別說話了,吵得我睡不著。”
………
梨園。
院子里的梨花樹上冒出了不少芽,再過不久就能開花。
霍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身上的衣服還沒換,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第一次對一個姑娘牽腸掛肚,不見的時候會想她,見到了就會忍不住想靠近她,一種不可抑制的情愫在心底迸發。
今天讓司機跟上她的車,到被她發現,他漸漸發現,他不由自主的想擠進她的生活,想時時刻刻知道她在做什麼,心情怎麼樣。
更病態的是,想把她綁在他身邊,腦海里在浮現女孩明媚的臉后才中斷這種可怕的想法。
她年輕氣盛,肆意輕狂,應該極其不愿困在情愛的牢籠里。
他嘴角扯開苦笑,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微風拂過樹葉,吹動地上的落葉,摩挲佛珠的力道極其輕柔,像是透過珠子,撫摸著她的臉頰。
他在睹物思人。
真是瘋了。
從小到大,只要是他想得到的東西,從來都是唾手可得。
同齡人都在跟父母撒嬌的時候,他就已經學會如何處理霍家家事了。
身邊人困于感情無法自拔的時候,他不屑一顧。
在五六歲的年紀,他曾經渴望親情,后來發現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在霍家根本不存在。
而現在,在二十五歲這一年,他又有了渴望,這種渴望就像貧瘠的土地,被人灌以甘甜的水。
手段狠戾,在商場上殺伐果斷的男人,此刻也變得糾結,不甘于現狀,卻又不知如何下手。
握在手心的佛珠好像也在告訴他,隨緣吧。
回身看著冰冷沒有一絲人氣息的別墅,即便他很刻意的保持著原來的現狀,也抵不住時間流逝,空氣中沒有一絲她存在過的痕跡,那種欲望又再一次達到頂峰。
第38章 法治社會
清晨。
江綰綰起了個大早,站在公寓樓下和幾個老太爺一起打太極。
動作標準,柔剛皆具。
幾個大爺也忍不住夸贊。
“小姑娘動作很標準嘛,學了多久啊?”
江綰綰笑著一一作答:“沒學多久。”
在基地訓練的時候,跟著四隊學的,四隊隊長養生,經常拉著幾個隊長一起打太極,她是個半吊子,混在隊伍里摸魚,久而久之,她也就學了個大概。
“這個年紀就打太極的可不多見啊。”
“害,還是有很多年輕人推崇的,也不一定要打太極,武術跆拳道什麼的,照樣能鍛煉。”
“哈哈哈哈哈,小姑娘覺悟很高嘛。”
江綰綰快速結束動作,找了個沒什麼人的地方,打了一套軍體拳,躺了太久,她還給自己加了兩百個俯臥撐。
輕輕松松做完熱身動作,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回家洗了個澡后,出門覓食。
街上的早餐店很多,她出來的時間晚了點,剩的東西種類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