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抱太緊,她要呼吸。”
云霓單手撐在膝蓋上,拿著佛塵敲了敲霍玨的手。
男人怔了怔,后知后覺的松開手臂,讓她的腦袋虛虛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伸出手指輕輕擦拭著她嘴角的血。
盛逾白瞧過去,沒忍住爆了一句粗口,再一次被震驚。
“嫂子怎麼在這?!”
鄭世堯挑了挑眉,也有些意外,但這麼一想來,剛剛霍玨的所作所為倒是有了理由,他就說霍玨那麼寶貝這個小女朋友,怎麼可能還會和其他人有過多的接觸。
他不是隨便的人。
盛逾白煩躁地抓了抓腦袋,還想證實什麼,發現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船過不久就靠近了一艘航母,四隊早就在那里等著了,從江綰綰心跳異常開始,沒有命令,他不能私自行動,更何況通訊器一直都在正常運行監測,那就證明通訊器是一直戴在她手腕上的。
她沒有請求支援,他再著急有什麼用。
霍玨將江綰綰橫抱起來,放在了擔架床上,跟著四隊的人推著床往里走。
四隊之前見過云霓,有云霓在江綰綰不會有什麼大事,他一邊給江綰綰進行檢查,一邊問站在云霓。
“什麼情況?”
“哦,沒事,透支了,你給她打幾瓶點滴。”
她從一旁的藥品柜里挑出幾瓶點滴,淡淡道。
四隊也沒檢查出別的,只是好奇的問:
“這次任務這麼難,怎麼不申請援助?!”
云霓指了指門口,示意他出去說。
霍玨就留在了病房里,四隊的隊員正在給江綰綰扎針。
四隊關上門,摘下口罩后問怎麼回事。
云霓表情有些凝重,眼睛危險地瞇起,一字一頓道:
“他們又來了。”
四隊心里一咯噔,不是抓罪犯去了嗎,怎麼還碰到那群傻逼。
“你們撞上了?”
“不算正面,那群人這幾年也沒閑著,抓了好多人搞什麼破研究,你看我這袍子,都臟成什麼鬼樣子了?!”
她抬了抬腿,除了血跡就是綠色的粘液。
四隊往病房里看了一眼,隊員正在給江綰綰調點滴,男人一動不動地站在病床前,視線一刻也沒有離開過。
“她今天受了刺激?”
云霓嘆了一口氣,“或許是,她昏迷前狀態不太對勁。”
四隊眼里閃過寒光,他想起前幾年江綰綰也有過這種癥狀,跟發了瘋似的,但勉強還能維持自己的意識,若是時間久了,會是什麼樣子沒人說得準。
四隊垂眼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抬手碰了碰她的丸子頭,云霓回頭瞪他,他語氣鄭重道:
“不能再耽擱了,得趕緊弄出解藥。”
云霓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
“我還用你說,要真那麼好弄出來,我用得著天天在山上扒拉那些花花草草嗎?!”
西醫行不通,她就開始研究中醫了,每天早上除了起床練功,就是出門找藥。
她低頭理了理道袍,突然想起來剛剛只聽到了一聲槍響,她手頓了頓,掉進海里的是兩個人,她親眼看見晚晚開槍殺了霍祈,那就說明,晚晚她沒殺黑桃K。
雖然黑桃K全身的骨頭都被打斷,在深海里生還的幾率幾乎為零,但若是……
想到這,云霓莞爾一笑,她家小師妹跟她想到一塊去了。
四隊不知道情況,看她莫名其妙笑起來,抬手敲了敲她的腦袋。
“笑什麼呢?”
云霓不悅地嘖了一聲,拍開他的爪子。
“晚晚她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
“找到他們的老巢,直接殺過去。”
“那群人手里有解藥。”
云霓搖搖頭,四隊又問,“那你們過去干什麼?”
“我想她應該是想弄死那群人,解不解藥的她可能沒想那麼多。”
“你也知道,要是那群人一直在做這種研究,得死多少人?!”
四隊斂眉,云霓說的有道理,只要那個組織還存在,必定會有更多人被他們抓去做這種慘絕人寰的實驗。
可是,她為別人著想,誰又來救她?
一想到這,四隊就止不住的愧疚,那種無力感涌上心頭。
“別想那麼多,我還就不信了,一個破解藥我做不出來?!”
她拍拍四隊的肩膀,手掌在他的白大褂上擦了擦。
四隊眼皮跳了跳,拿開她的爪子,嫌棄道:
“你手上到底摸了什麼,一個勁兒的往我身上蹭。”
云霓一本正經道:“沒什麼,就是剛剛揍了一下黑桃K,那家伙的身體太惡心了。”
“你嫌惡心我不嫌?”
四隊瞥了瞥自己的肩頭,白大褂上干干凈凈,但他總感覺上面有很多細菌,想了想,他還是把白大褂脫了下來。
里面是XI統一的黑色襯衫和褲子,腳上也穿著一致的軍靴,他們不僅是醫生,從另一個層面上來看,他們也是軍人。
手上不僅要能拿手術刀,也要拿槍。
云霓退開兩步,上下掃了一眼四隊,身形板正,寬肩窄腰。
“你什麼時候死?”
四隊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我問你什麼時候死,這尸體能不能留給我,我想帶回去收藏。”
把他做成標本,應該很養眼。
四隊內心翻了個白眼,勉強忍住不揍她,嘴角抽了抽罵了一句死變態后轉身進了病房。
云霓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