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落在地上后,男孩皺了皺眉。
哪里來的臭道士。
一直到中間看著像領頭的那人轉過身體,熟悉的臉龐,讓他忍不住心口一震。
怎麼是他?!
歸塵自然也看見他了,平常無論出了多大的事永遠都是平靜不起波瀾的臉上露出了憤怒。
“冥頑不靈!”
云霓一眼就看見了倒在血泊里的女孩,神色一變,步子竟然有些踉蹌。
“晚晚!”
云霓快速來到江綰綰身邊,爆炸的點他們是算好了的,但是還是有一層泥土附在了她身上。
云霓整個人跪在她身邊,看著她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眼眶瞬間紅了一片,她想摸摸她,卻不知要從哪里下手。
她渾身上下沒有幾塊地方是好的。
她又喊了一聲綰綰,她沒有反應,就那麼靜靜躺著,云霓沒有在她身上察覺到一絲呼吸的氣息。
她緩緩抬起手,即便她極力克制著不讓自己表現出驚慌,可劇烈顫抖的手卻出賣了她。
她將手指伸向女孩的鼻下,幾秒后,她瞳孔狠狠一縮,呼吸一滯,心臟仿佛在那瞬間停止了跳動,眼淚就這樣不受控制的落下來,砸在了江綰綰的臉上。
她的小師妹……
沒有呼吸了。
她強制著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對,不對,這代表不了什麼的,她著急地抓起她的手腕去探她的脈搏。
得到的事實讓她不得不接受。
不跳了。
真的不跳了。
她想把她抱起來,可她不知道從哪里下手,她渾身都是傷,她怕把她弄疼了。
她搓了搓自己冰涼的手,變熱之后才去敢去摸她的臉,可是從眼眶里滴下來的眼淚不停的砸在江綰綰的臉上。
她嘴里不停地輕輕喚著她的名字,很輕,很溫柔。
“晚晚,你醒醒,師姐來了。”
“……………”
“晚晚,地上涼,我們回去再睡好不好?”
“……………”
透著哽咽的聲音散在從洞口吹進來的細碎的風里。
怎麼辦啊?怎麼辦?誰來救救她的晚晚啊?!
“師傅師傅,你快來看看啊,晚晚她………”
到了現在,她依舊不愿意承認這個殘忍的事實。
云淵大步走過去,一把拉起撲在江綰綰身上痛苦的云霓。
“師兄!師兄,你救救她,你救救她啊!”
云淵垂眼看著平日里他們一直護在身后的小師妹,此刻毫無生氣,狼狽,又壯烈,安安靜靜地躺在血泊里,像是平日里偷睡懶覺不肯起床練功的樣子。
他是個男人,他不能倒,即便再心痛難忍,他也得幫她做她沒做完的事。
云霓拼命地在他懷里掙扎著要讓他救她,云淵紅著眼眶,咬緊了牙齒。
“云霓,你冷靜點!”
“我冷靜不了!”
云霓此刻像是喪失理智一般,她最疼愛的師妹沒了,讓她怎麼冷靜?!
全都看在眼里的男孩忍不住打斷道:
“哎,哭夠了嗎?”
終于意識到還有其他人,云霓轉頭看向他,通紅的眼里充滿恨意,氣質陡然一變,渾身都是殺人的戾氣,出家之人,本不該有此殺意。
“是你,是你殺了我的晚晚!”
來之前,她早就將一慣拿著的佛塵換成了一柄長劍,二話不說提著劍就朝他砍去。
他一邊躲一邊道:
“不是我弄的,但是呢殺她的人我已經替她收拾了。”
“說起來,我還替她報仇。”
云霓對準他的面門,直接刺了過去。
“我不管是誰,這筆帳,我算在你頭上。”
男孩兩指輕松夾住她的劍,懶散地笑著道:
“你們出家人,都這麼不講道理嗎?”
話音一落,他手指一個用力,云霓手上的劍被他折斷了。
云霓顯然不是他的對手,被他一腳踹飛出去。
云淵拖住她的腰,皺著眉頭道:
“怎麼樣?”
云霓搖了搖頭,“我沒事。”
見她站穩了,云淵一腳勾起她掉在地上的斷劍,與他的劍一起,牢牢握在手里。
男孩一邊接著云淵的招式,一邊沖那邊的歸塵喊話。
“這兩個人是你徒弟嗎?功夫不怎麼樣嘛。”
云淵手中的一把劍被他打飛出去,釘在了黑桃K躺著那塊地方。
再偏一點,就正中黑桃K的腦袋了。
此時的黑桃擋著臉,刻意地放輕了自己呼吸,看不見摸不著,但是身體下意識的反應告訴他。
他今天水逆。
干啥啥不順,他腦子有病非湊這個熱鬧干什麼。
云淵兩個人一起上都不是男孩的對手,注射了強化劑的他刀槍不入,就算是他們成功傷到了他,他的傷口也能在瞬間恢復。
男孩看著嘴角溢出血跡的云淵,重新撿起了地上的槍,摸了摸已經死透了的六隊的口袋。
摸出一個子彈后裝進彈夾,眼神挑釁地看向歸塵,將槍口對準了江綰綰。
“你那兩個廢物徒弟都攔不住我,你覺得你可以嗎?”
扳機扣動,子彈射出,卻沒有擊中江綰綰。
而是一個東西擋住了。
男孩被反射回來的子彈擦中臉頰,傷口出血后立刻愈合。
方才離他還有點距離的歸塵,手里拿著把扇子站在江綰綰身前,一身白衣,像個脫俗的仙子。
明明看上去像是紙扇的材質,卻堅硬無比,竟直接擋住了子彈。
男孩扔掉了手中的槍,后退幾步后拉開架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