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
“你消息太慢了阿克嗒。”
電話那頭的人有些不滿道。
阿克嗒也不怕,直接開腔懟道:
“你以為她是什麼平民老百姓,更何況她身邊還有一個霍玨,威廉早就放過話了,誰要是動他就別在這塊地盤混了。”
“嘖,緊張什麼,又沒真動手。”
“你還想真動手,你想死可別拉著我,就這樣,掛了。”
他啪地一聲把電話掛了,撿起地上的雪茄,擦了擦煙嘴繼續抽。
…………
江綰綰如愿出院了,這外面的空氣真不錯,就是比醫院的新鮮。
“窗戶關小點,別對著頭吹,一會又該頭疼了。”
霍玨苦口婆心道。
這兩天她的頭時不時就會發疼,其實從醒來的那天就開始疼了,而且毫無預兆,霍玨都很恨不得幫她洗澡,就怕她洗澡的時候頭疼摔倒了。
有時候晚上睡著睡著就開始疼,她有好幾個晚上都沒睡好了。
“工作我都安排好了,你看看想去哪,我讓人安排。”
霍玨拿過一個旅游雜志遞給她,她瞥了一眼。
“不著急,我明天想先去看看師傅。”
這些天她陸陸續續見了不少人,唯獨歸塵,她沒見到。
聽封麟說,是他把她救出來的,她清清楚楚的記得,六隊的匕首穿過心臟時的感覺。
剛開始不疼,但是你能感覺到身體里的血液在不斷流失。
她應該是死了才對吧。
雪山到軍區總院的距離少說也得兩小時,她不信醫院的醫生還有能讓一個心跳已經停止了接近三四個小時的人起死回生的能力。
這是第一個疑惑。
還有一個疑惑,那就是歸塵到底時怎麼把她從那個瘋子手里救回來的。
她沒有那段時間的記憶,霍玨不在現場也不知道,云霓云淵也沒提這件事情,只是說到的時候那里只有她一個人。
不對勁,很不對勁。
“好,我陪你去。”
察覺到男人手上的溫度,江綰綰回握住他的手,笑著道:
“你上不了山,我師傅他……不太喜歡外人上山。”
男人聞言皺眉道:
“就把我當做上山祭拜的人也不行嗎?”
“寺廟開放的時間有限,而且也不是每天都會開放,沒有規律,我問過他,他說一切隨緣分。”
她記得有一日她從外面拿著籃子抓了一筐蟾蜍,準備拿回去當寵物養的,人還沒上山呢就被歸塵一腳踹了出去。
她不解,他就指著牌子讓她看。
石頭上只刻著山禁時間,于是她就背著一大筐呱呱叫的蟾蜍,親眼看著歸塵拿著毛筆,用雨水都難以清洗掉的墨,一個字一個字的寫下。
外人不得入內。
她把籮筐打開給他看,她想說這是動物不是人。
歸塵眼神嫌棄后退半步,但是還是克制不住了不罵她,只是不太理解她這種特殊的癖好。
“你抓它們做什麼?”
“我拿回去養。”
江綰綰眼疾手快的關上蓋子以防蟾蜍跳出去,一本正經道。
歸塵:“………………”
他見的世面還是太少了。
“你為什麼要養它們?”
那時候的江綰綰還只有十二三歲,眼睛澄澈的不像話,像是怕別人聽到一般,她壓低聲音道:
“你不知道嗎,蟾蜍招財。”
歸塵:“……………”
放在廟里的財神爺不拜,跑出去抓蟾蜍?!
“天快黑了,快把它們放了吧,阿彌陀福。”
“不行,我好不容易抓到的!”
她抱著籮筐在臺階上一坐,死死抱著籮筐,表情倔強就是不肯放。
歸塵暗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幾分鐘后,云淵和云霓出現了。
兩人坐在江綰綰身邊,左右開弓。
云霓說萬物皆有靈,不可用他人氣運來滿足自身利益,放它們離開吧。
云淵說再犟就揍你。
她那時候小,根本打不過云淵。
江綰綰覺得云霓的話有道理,乖乖把籮筐遞給了云淵。
上了山吃過晚飯后,她就被歸塵罰跪在大殿里,對著佛祖懺悔自己的罪行。
江綰綰腦瓜子都快想破了也不知道自己哪有毛病,抓來的蟾蜍她都放了啊,雖然抓它們是不太對,但她又沒殺它們,也沒說要燒烤吧。
歸塵站在身后嚴厲道:
“你還不知道自己有什麼錯嗎?!”
江綰綰嚇了一個激靈,開始瞎編,這麼一緊張,平日里背著他干的壞事一下子爆出來不少。
起得歸塵又罰她跪了一個小時外加明天不許吃晚飯。
自從那以后,江綰綰其他的很多規矩沒記住,但是對于廟內不讓外人進出這個規矩,一清二楚。
“那我在山下等你?”
“時間可能會有點久,我怕你在下面等累了。”
上山必須走樓梯,一個臺階都不能落,這也算是她清醒以來,第一個運動量比較大的鍛煉了。
抓捕行動那天打過一次架,她腿疼了兩天。
以前忙的時候她天天想躺平休息,現在有時間休息了,反倒開始無聊了。
“等你永遠都不會累。”
江綰綰挑眉,她發現,她這次醒后,這男人說情話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霍玨在京都有好幾處房產,都在市中心,為了她能夠安心養病,他特地又買了一處郊區的別墅,裝修風格和南川的梨園差不多,景色好夠安靜,最適合需要靜養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