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開車門就要下車,卻發現怎麼也拉不開,她皺眉看著霍玨。
“別擔心,我去處理,你不用下來。”
這件事情得有一個人出面,青爾是謝凜的人,如今謝凜穩坐謝家家主的位置,他的地位自然也開始飆升,而這次,他也是奉謝凜的命令,把自家四小姐接回去。
霍玨打開了車門鎖,安撫似地摸了摸她的臉。
青爾跟在謝凜身邊,談生意的時候也同霍玨打過照面,見到霍玨下車后,他把槍放下,高聲道:
“霍總,奉家主的命,帶小姐回去。”
面對江綰綰時總是溫柔笑意地臉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除了陰冷便只剩下嚴肅。
“人你們今天帶不走。”
青爾冷笑,緊接著舉起槍對準了霍玨的腦袋,威脅道:
“帶不帶得走,霍總要試試嗎?”
青爾這人只聽謝凜的命令,為了完成任務可以不擇手段,況且謝凜也說過,不必管其他人的死活,只需要把江綰綰安全完好的帶回來就行。
江綰綰對青爾沒什麼深入了解,只知道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他好像剛替謝凜做什麼事,腦門上全是血,右眼有一道很深的刀口,都能瞧見里面的皮肉了。
他臉上那道疤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兩撥人氣勢劍拔弩張,互不退讓。
江綰綰都忘了去開鎖,一個用力把車門把弄壞了,她抬腳用力一踹,車門就開了。
下來之后她一句話沒說,眼神森冷看過去,見青爾還舉著槍,她便一字一句道:
“怎麼?我不跟你回去?你要開槍打死我嗎?”
江綰綰是謝家的四小姐,在謝家是主子,他們都是下人,下人敢拿著槍對著主子,不要命了?!
青爾連忙示意手下人放下槍,鞠躬恭敬道:
“見過四小姐。”
對于謝家四小姐這個身份,她從來都不屑,甚至很抵觸,但又不得不承認,她身上同樣流著謝家人的血。
江綰綰裹著外套,眉眼幽深,清清淡淡,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
江綰綰沒叫他們起來,他們就得一直彎著腰低頭。
青爾對這個只見過幾次的四小姐沒什麼好印象,因為每次回去,江綰綰都會和老家主吵架,吵完之后就走了,什麼東西都不帶走,就像是專門過來就是為了跟他吵架,成功氣到他之后就揮揮衣袖走人。
下人始終是下人,謝凜不可能告訴他江綰綰除了謝家人這一個身份之外還有其他身份,所以他認為,江綰綰,只不過是一個有著謝家血脈的人。
僅此而已。
一雙白色帆布鞋出現在青爾的視線里,頭頂上傳來冰冷的話。
“起來吧。”
他剛一把頭抬起來,就被人揪住了領子往車上摁,他腦袋砰的一聲砸在車蓋上,江綰綰一只腳搭在輪胎上,手里拿著他的槍,對準他的太陽穴,眼底冷漠,而被她摁在車蓋上的青爾,方才還狂妄自大的人,面對她時,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她拉開保險,緩緩道:
“謝凜沒跟你說,讓你別挑釁我嗎?!”
話說完,抵在他太陽穴的力道,又大了幾分。
“讓你的人撤,否則殺了你。”
身旁的保鏢都不敢說話,她的眼神俯視著青爾,仿佛他人在她眼底就是螻蟻,那股渾身上下身居高位的威懾力,眼底的寒意讓人忍不住頭皮發麻,而這些,青爾只在謝凜身上看到過。
果然,謝家人血液里的瘋狂和殺戮因子,是能夠震懾住別人的。
當著他的面,江綰綰直接把他的槍卸了,丟給了一邊的保鏢,語氣嫌棄道:
“什麼破槍,死沉死沉的。”
她小跑過去,拉過霍玨的手,順帶把司機喊過來,三人一起坐上了謝家的車。
坐在駕駛座位的司機一臉懵逼還沒反應過來。
剛剛江小姐拿槍威脅人的姿勢和語氣,不像是臨時裝出來的,她卸槍的速度很快,如果不是對槍非常熟悉,根本不可能有那樣的速度。
他們未來老板娘,還挺神秘的。
“小姐,我們為什麼要坐他們的車?”
“哦,你打個電話讓人把車拖走吧,剛剛那車門不小心被我弄壞了。”
司機:“……………”
那可是專門改造過的車。
“走吧。”
“好嘞。”
青爾只能眼睜睜看著江綰綰的車離開,經過他的時候,特意降下了車窗,側頭,眸光深沉,看不見底。
“回去告訴謝凜,他老子都管不了我,他算個屁。”
“讓他在謝家等著,等著我有空了,你看我抽不抽他就是了。”
她說的話,全部被青爾衣袖上的監聽器錄下來,傳到了謝凜的耳朵里。
青爾看著逐漸離去的車,表情有些探究。
四小姐,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上了車之后,江綰綰就開始對著霍玨上下打量。
“沒受傷吧?”
他抬手按住她在身上作亂的手,失笑道:
“我都沒靠近他,怎麼會受傷?”
江綰綰搖頭,“那可不一定,謝家人一向做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干凈的招多著呢。”
“我真的沒事,有你在,沒人能拿我怎麼樣。”
這話說到江綰綰心坎上了,別人跟她說這種話的時候她倒是沒什麼感覺,但是從霍玨嘴里說出來,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