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的門關上后,江綰綰把水龍頭打開,看著嘩嘩流進管道里的水,臉上面對霍玨時的笑容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凈了。
早知道結局會這樣的話,如果當初她不執意這麼做的話,結局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師父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恍惚之間,她好像看見鏡子里有兩個她,一個表情冷漠,另一個眼神慈悲,相對立的兩個人。
“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就會有更多的人死。”
“別人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系?!那些人的命怎麼比得上師父的命!”
兩種聲音不停地在腦子里面爭來爭去,她腦子疼得快要炸掉。
她把水龍頭撥到涼水那邊,雙手捧起冰涼的水,涼意的刺激讓昏沉的大腦清醒了些。
吵鬧的聲音消失了,隨之響起的是敲門聲。
“綰綰,好了嗎?蟹黃包要涼了。”
“馬上,等我洗個臉就好啦。”
女孩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異常。
擦干臉上的水漬后她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洗手間的門。
看見她的發絲被水打濕,霍玨緊抿著嘴唇,像是有些生氣了一般,拿過干毛巾蓋在她頭上,擦頭發的動作卻很輕柔。
“怎麼還把頭發弄濕了,一會兒頭又要疼了。”
江綰綰腦袋一晃一晃,一本正經的道:
“洗臉頭發肯定會弄濕啊。”
“……………”
男人擦頭發的手一頓,垂眼對上她認真的眼神。
還能和他的頂嘴,看來情緒應該還可以。
“好了嗎?我餓了。”
她看著桌子上的包子,望眼欲穿,吞了吞口水,霍玨最后擦了幾下,就讓她去吃早飯了。
做完基本的檢查沒有問題后,醫生給她額頭上的傷開了藥膏,按時擦,定時去醫院檢查一下就好。
在京都待了一個星期后,兩人就回了南川。
江綰綰在京都沒什麼熟人朋友,她的身份又比較私密特殊,一般人不會隨便過來找她。
在南川她起碼有陸遇他們,是她熟悉的環境才對她的身體恢復有好處。
回南川后一切都沒有什麼異常,為了陪江綰綰,霍玨把辦公室搬到了家里,時間一長,江綰綰便催著霍玨去公司。
林羿每天公司家里來回跑也怪麻煩的,雖然公司離家里不遠,但是這也會浪費不少精力。
她又沒缺胳膊少腿的,搞得她好像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一樣。
她百般勸說,才把霍玨趕去了公司,知道她不喜歡別人盯著,他留了兩個保鏢跟著她,負責保護她安全。
江綰綰嘴角一抽,暗道:
“也不知道是誰保護誰。”
剛開始還比較正常,每天霍玨不在家的時候,都會按時給她打電話,問她今天都做了些什麼,有沒有按時吃飯。
意外就發生在某個周三的晚上。
霍玨正在公司加班,保鏢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霍爺,出事了。”
第252章 問題很嚴重
南川市警局。
一個散著頭發的女孩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黑色的皮夾克外套,長褲皮靴,嘴里還叼著根沒點的煙。
對面坐著一排人,全部齊刷刷低著頭,臉上掛著彩,還有幾個救護車直接拉走了,剩下的這幾個都是傷得比較輕的。
警察表情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擰好蓋子后看著對面放蕩不羈的少女,輕輕敲了敲桌子。
“坐直了,把腿放下來。”
女孩像是沒聽見一樣,把嘴里的煙拿下來,問他:
“有火嗎?”
聞到她身上濃烈的酒氣,民警拿出了一副手銬。
“我有一對銀鐲子你要嗎?”
“沒有就算了。”
她把手里的煙往后一拋,看都不看一眼,煙準確無誤地掉進垃圾桶里。
警察也不再糾正她的坐姿,拿出本子做筆錄,看著狼狽不堪的一排人,出聲問道:
“你們誰報的警啊?”
最左邊的花襯衫男人舉起手,“是我。”
女孩一個眼神冷冷瞥過去,男人又立刻那又低了下去,不敢去看她的眼神。
“喲,是你啊,這回又是因為什麼事?”
一旁的實習干警看著花襯衫小伙好奇問道:
“師哥,你認識啊?”
“彪哥,賭博酗酒調戲少女,什麼事壞就干什麼事,警局常客了。”
被叫做彪哥的花襯衫男人抬起頭,可憐兮兮道:
“老宮,這次真不是我惹的事,你瞧我這臉被她打的。”
負責詢問的民警姓宮,已經有很多年的工作經驗了,大家都喜歡調侃叫他老宮,這一來二去的他也就聽習慣了。
老宮看了看正面大大咧咧靠在椅子上的人,挑眉道:
“你確定是她打的?”
不僅是彪哥,椅子上的一排人都整齊劃一的點頭。
坐在椅子上的人不為所動,抬腳踢了踢彪哥的腿后道:
“你怎麼不跟他說我為什麼打你?”
“對啊,人家為什麼打你?這你得說清楚。”
老宮鮮少見到彪哥這麼慫的樣子,看來確實是被打怕了,他干這行這麼多年,最會看人的眼神了。
以前彪哥惹事進來后,一直都沒拿正眼看過人,現在他的眼神里,充滿著恐懼,方才那女孩一腳,他都不敢反抗。
“我們沒干什麼,就在路邊吃吃燒烤喝喝酒,這人跟瘋子一樣就跑出來了,對著哥幾個就是劈頭蓋臉一頓揍,還差點把人家攤子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