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捂著屁股可憐兮兮訴說著自己慘痛的遭遇。
門口突然傳來冷厲的聲音。
“你說誰是瘋子?!”
這個聲音,懶散靠在椅子上的女孩身子僵了僵。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門口進來,身后跟著幾名黑衣保鏢。男人臉部的線條有些冷硬,渾身上下給人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老宮畢竟在南川工作那麼多年了,不可能不認識霍玨,他連忙放下手中的筆,大步走過去道:
“霍爺,您怎麼來了?”
霍玨淡淡掃了一下在場的人,一排人齊刷刷低下頭,自霍玨出現在門口的那一刻,彪哥的瞳孔就開始震驚,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這位爺怎麼來了?!
男人目光鎖定在背對著自己坐著的女孩身上,方才還答應他乖乖睡覺的人,此刻正背對著自己,從他進來就沒分給他一個眼神,男人眸色一沉。
“來接一個不聽話的小朋友。”
彪哥愣愣地看著懶散坐在椅子上,來了這麼大一個人物,她愣是一個眼神都沒給,平淡地表情好像還有一絲不耐煩?
霍玨方才嘴里說的小朋友,不會就是她吧?
眾人隨著霍玨的眼神看過去,表情都很驚訝。彪哥腿軟了軟,扶著桌子勉強站穩。
她到底是誰啊?
見女孩絲毫不理自己,男人眉心蹙了蹙,抬步來到她身前。
江綰綰正低著頭看鞋子,剛才她用力過猛,側邊好像蹭到了一些,頭上罩下一塊黑影,眼前猝不及防出現一雙皮鞋,她拍鞋的動作頓了頓,而后慢慢抬起頭。
“能讓一下嗎?擋著我光了。”
女孩的聲音帶著冷漠,平常看他時都帶笑的眼睛,現在卻是如此陌生。
“為什麼打人?”
霍玨看著她的眼睛道。
江綰綰冷哼一聲,嘴角帶著冷笑,淡淡掃了一圈周圍的人。
“看不順眼就打了,怎麼?”
她的語氣說不上友善,甚至都有點差,在場的人大氣都不敢喘。
在南川,他們還沒見過有誰敢和霍玨這麼說話,現場有幾個富二代家里是做生意的,就連他們爹媽見了霍玨都得低下頭說話。
男人危險的瞇起眼睛,面色有些陰沉,周身開始蔓延出冷冽的低壓。
女孩身上的氣質也絲毫不遜,不甘示弱的看過去,眼里除了冷漠細看還有些挑釁的意味。
察覺到大佬的隱隱約約有發怒的前兆,彪哥趁著所有人低頭的時候,偷偷摸摸往墻邊摸去。
等會打起來血別濺到他身上了。
“受傷了嗎?”
眾人:“………?!”
就這?
江綰綰似乎也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問,眼見他伸過來要摸自己的手,她頭一縮,身子往后躲了躲,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他。
“你干嘛?男女授受不親,上來就摸人臉,信不信我揍你!”
長得帥了不起啊。
男人眸光一閃,眼底劃過一絲情緒,面色平淡的收回手后轉頭對一邊的警察問道:
“沒什麼事的話人我就帶走了。”
說完還瞥了一眼老老實實蹲在墻邊的彪哥,彪哥頭都不敢抬,深怕招惹到這位爺,否則他家的生意都會受到影響。
到時候別說他大哥,就是他媽都會不認他這個兒子了。
“沒什麼事,這位小姐就是見義勇為,沒事都傷得不重。”
“對對對,我們都是鬧著玩的。”
一旁的彪哥抓住了機會,忙出聲應和道。
排排坐在椅子上的幾人都不約而同的點著頭。
“對啊,我們就是喝多了鬧著玩的。”
“對,我最近在健身,她在幫我試試我的肌肉硬不硬。”
“沒錯沒錯,我們就是開個玩笑。”
一旁的警察:“…………”
禍從口出,他們也不敢問霍玨和女孩是什麼關系,只看著霍玨在監護人那一看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字后,霍玨就把人帶走了。
回去的路上,前座的林羿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霍玨身上的低氣壓。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鏡子,平時都黏在一起的兩人,中央像是隔了一條楚河漢界,一人坐一邊,沒有任何眼神交流。
車廂里有著濃烈的酒氣,江綰綰降下了那邊的車窗,看著窗外的景物發著呆。
車停穩后,霍玨看著靠在車窗邊熟睡的女孩,安靜睡著之后的她顯得格外乖巧,不像剛剛在警局,都恨不得用眼神刀了他。
保鏢拉開他這邊的車門,他下車后,繞到另一邊,俯身抱起熟睡的女孩,許是酒精的原因,女孩睡得格外的熟,絲毫沒有被打擾到,只是在霍玨把她抱起后,無意識地把頭埋在他肩頭。
綿長的呼吸打在男人頸側,林羿快步跟上去,幫忙按下電梯。
“你先回去吧。”
“是。”
電梯門關上后,林羿表情有些凝重,走到門外后看著天上的星星圓月,開始祈禱。
希望他們霍爺跟江小姐千萬別鬧矛盾啊,不然到時候公司又是一片腥風血雨。
電梯到了樓層后,懷里的人突然動了動,小聲嘀咕著什麼。
她聲音太小,霍玨抱著她出電梯,問道:
“你說什麼?”
“……………”
懷里的人又沒了聲音,徑直把她抱進房間后,霍玨幫她脫掉了鞋子和襪子后,他把外套和領帶脫下來,轉身出門走到廚房給她沖了一杯蜂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