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有人來,江綰綰躺在樹干上瞇起了眼睛。
沒過多久,樹下傳來腳步聲,江綰綰低頭看下去,看清楚來人后她微微蹙眉低頭看表,這才過去半個小時不到,他居然能找到這里。
來人是盛長安,他手里拿著地圖,看了半會兒后蹲下身子,拿著樹枝在地上畫著什麼東西。
他似乎沒有察覺到周圍有人,兩分鐘后,他站起身,徑直轉身走了。
在他離開后,江綰綰跳下樹,剛剛盛長安在地上畫的東西已經被他用腳擦掉了,看不出來什麼。
江綰綰皺眉,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數了手機上面正在閃爍的紅點,是七個沒錯,但是盛長安的那個,基本上沒有動過。
她眼底一寒,看著屏幕上的紅點,嘴角上揚,她倒要看看他想做什麼?
她又回到樹上,這次等待的時間就有點久了,意料之中,她沒在看見盛長安的蹤影,但讓她意外的是,第一個碰上她的,居然會是唐有周。
碰見她的時候,唐有周手里還拿著地圖,背上背著一個包,里面還裝著一個軍鏟,他第一反應是收起地圖就跑,就好像來到這里碰見江綰綰就是一個意外。
“哎,站住。”
唐有周停下,江綰綰拿著登記表,低頭做記錄,余光瞥見它的背影停下后道:
“跑什麼?”
唐有周僵硬的轉過身,立正站直道:
“報告教官,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江綰綰筆尖一頓,眉眼間帶著不悅,冷聲道:
“沒有做好準備?那你告訴我,你什麼時候能準備好?”
“……………”
唐有周沒有再回答,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看著不遠處的人,他似乎已經預見了自己的結局。
江綰綰把表掛在后腰,沖他勾勾手指。
“不來試試你怎麼知道自己什麼水平?”
“報告教官,我打不過你。”
反正要打也是輸,已經可以知道結果的事情,在怎麼樣結果還是那樣。
江綰綰點頭,一本正經道:
“我知道啊,你們幾個都打不過我,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她擺了擺手,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愉悅地挑了挑眉。
“看到我身后那條白線沒,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只要過了那條白線,我就算你考核通過了。”
唐有周往她身后看去,果然看到一條細線,兩邊都是樹,要過去只能從她面前經過。
他默默放下包,從包里面拿出來僅有的一把鏟子,還很干凈,沒用過。
江綰綰抱著手臂,好整以待的看著他表情麻木的掏出那把鏟子,心里暗道:
“埋了這麼多東西,這小子不會只找到這鏟子吧?!”
“一路上也沒發現什麼其他的,只有這把鏟子。”
他愣了一下,手指指向左邊,又接著道:
“哦,剛在那邊樹上好像看見有東西。”
“為什麼不拿?”
江綰綰反問道,他但凡找點其他的也好啊。
唐有周搖頭,老實道:
“那樹太高,我爬不上去。”
江綰綰:“……………”
她無奈扶額,無奈地眼神中卻多了一分探究。
難道她感覺錯了?這人真就是一做啥都慢半拍的半吊子?
不過好在他還知道拿鏟子跟她干,也不算太傻。
就在江綰綰以為他應該會拿著鏟子沖著她來時,唐有周蹲下來,手里拿著鏟子……在刨地。
江綰綰眉心一跳,疑惑著看著他的動作。
這家伙不會想挖地道鉆過去吧?
她踩了兩下地,前幾天一直在下雨,加上這里又屬雨林區,每棵樹的根莖在底下盤根錯節,挖到根莖先不說,這里的土質也不適合挖地道啊,挖一米塌兩米的趨勢。
挖地道這方法實在不聰明啊,不過也對,她看他也不像機靈的。
她沒多問,就站在那里看著他刨。
不一會兒,那里就有了一個半人高的坑了。
江綰綰看著有些無聊了,就又看見他從剛挖好的坑里爬了出來,往旁邊走了兩步,又開始挖。
沒多長時間,地上就多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坑,分布很亂。
他還在專心刨洞,偶爾會抬頭四處張望,看見沒有人來,他又繼續挖。
不遠處終于有人來了,還不少,可能時路上碰見了一起來的,也可能一開始就約好的一起組隊。
牽頭的是姜毅,他身上的衣服還穿得整整齊齊,手里提著個背包,看著重量不小。
他遠遠看見江綰綰,剛想打招呼,一看地下的坑后,他忍不住了一句粗口:
“臥槽,這什麼?”
正在專心刨洞的人聞聲抬起頭,擦了額頭上的汗,手上的泥直接抹了上去,他笑著道:
“你們來了?”
姜毅走近一看,蹲在他旁邊,不理解道:
“你挖那麼多坑干什麼?怎麼著,咱們最后一關是打地鼠啊?”
唐有周一邊把坑里的土刨出去,一邊解釋道:
“不是,教官說我們得過去那邊才算考核通過。”
“哪邊?”
“就是那條白線。”
姜毅一下懂了什麼意思,要想過那條白線,不就得經過教官嗎。
江綰綰聽耳麥里其他隊員的匯報,不緊不慢地在表上登記成績,除了最后一項,其他六個人每個項目都已經完成,只剩下盛長安的那一欄,從始至終都空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