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疼的咬緊牙齒,看著蘇凝。
"宮里那些御醫,都嫌棄我手臂上的毒瘡,你反而一點都……"
蘇凝抿唇開口:"遇到這種事情,自然是先解決問題,怎能嫌棄?"
傅泠夜走過去,將朝陽扶在自已懷里,看著蘇凝施針。
"你確定會有效?"
蘇凝點頭,將熱毛巾拿下后,原本紫色的血泡漸漸少了很多。
"這毒還好在表皮,若是到了五臟六腑,恐怕再難活命。"
銀針一根根的落下,朝陽死死咬著發白的唇。
撒藥粉,施針,敷熱毛巾,一番操作下來,天已經很晚了。
朝陽公主喝了開的藥后,就睡了下去。
蘇凝有些累,看著傅泠夜。
"殿下,如今毒解了,公主按藥方上的藥服下,不出三日余毒會全部清掉。"
"如今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了。"
傅泠夜看向嬤嬤,聲音淡淡:"給蘇姑娘找一身衣服,送她回蘇府。"
嬤嬤笑臉盈盈的點頭,帶著蘇凝就去里面換衣服。
衣服換好后,傅泠夜將蘇凝送上馬車。
"嬤嬤,你送蘇姑娘回去,記得,就說姑娘今日在這公主府,哪里也沒去。"
"是,殿下。"
公主府前,蘇凝恭敬的給傅泠夜行了一禮。
"今日多謝璃王殿下。"
男人垂眸看著她,聲音平靜。
"天色已晚,回去吧。"
"今日朝陽多虧有你,想來今日本王送佛送到西,是對的。"
蘇凝唇角勾起一抹笑,看著面前這個俊俏的男人,想到前世的一些事情,緩緩開口。
"殿下,蘇凝唐突,想給殿下一個提議。"
"無論是在宅門,還是戰場,殿下多加小心。"
"若是殿下有不解之處,不如找人多觀察殿下府上的府醫和管家。"
傅泠夜眉頭微蹙,看著蘇凝。
"府醫和管家?"
蘇凝點頭:"對,蘇凝還有一事。"
"福澤一帶,大風已起,此風會一路北上,造成洪澇。"
"殿下何不提前給陛下提議,將北寧一帶的百姓轉移。"
"殿下若是信得過蘇凝,可以一試,若是信不過,就算了。"
傅泠夜挑了挑眉,看著蘇凝。
"你懂得很多?"
他勾唇一笑:"罷了,天色已晚,你家人恐擔心,你先回去,本王知道怎麼辦。"
蘇凝點頭,緩緩上了馬車。
看著蘇凝離開的背影,傅泠夜微瞇著眸子打量著她。
他嘆了口氣:"小姑娘,是長大了。"
……
此刻,蘇府的前廳,玉衡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府門口,手心都捏出汗來。
管家匆匆從外頭跑了來:"老太君,侍衛那邊還是沒有三姑娘的消息。"
"再等。"
老太君瞇了瞇眼,嗓音冰冷刺骨。
羅氏滿臉不屑:"老太君,還是報官吧,若是三丫頭被這匪患劫去,就麻煩了……"
老太君閉了閉眼:"府中侍衛繼續找。"
羅氏有些不高興,收回自已的目光。
就在這時一個守衛就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
"老太君,朝陽公主府的常嬤嬤來了。"
"公主府的人?"
眾人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朝陽身份高貴,若非重要的事,根本不會和一些普通官宦人家有來往。
在都京也是一位極其難請的人。
如今府上常嬤嬤居然來將軍府。
老太君看向眾人:"趕緊去看看,這公主身份尊貴,不可怠慢。"
前廳眾人就起身,跟著老太君往府門前走。
大門打開,映入眾人眼里的便是一輛極其尊貴的馬車。
馬車奢華無比,一看便是平常人家的馬車所不能及的。
常嬤嬤從馬車上下來,滿臉笑容的看向蘇家老太君。
"蘇老夫人,打擾了。"
老太君笑臉盈盈的上前。
"不知嬤嬤來我蘇府有何要事。"
常嬤嬤樂呵呵的將馬車簾子撩開,蘇凝就露了一個頭出來。
"祖母。"
在看到蘇凝的那一刻,眾人都詫異。
更主要是,她身上的這身衣裳換過了。
常嬤嬤繼續開口:"今日公主與府上三小姐甚是投緣,讓她去公主府閑聊,聊到現在。"
見到蘇凝的那一刻,老太君和玉衡的一顆心才放下來。
她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
"三丫頭剛從鄉下回來,禮儀還未學全,不知可有冒犯公主的地方?"
常嬤嬤抿唇笑道:"三姑娘甚得公主開心,并無冒犯之處。"
"如今姑娘已回府,我這便回去給公主復命。"
"好,那謝謝嬤嬤。"
常嬤嬤說完,轉身上了馬車。
看著那遠遠離開的馬車,蘇家眾人有些疑惑,這蘇凝才回來一個月就和朝陽公主交好?
眾人的目光落在蘇凝身上的云錦緞子上。
"三丫頭,你今日都在這公主府?"
蘇凝點頭:"是祖母,并未去別處。"
老太君滿臉笑容,拉著蘇凝就往蘇府走。
"你沒事就好,不然又害得我們擔心。"
"這京都,能入朝陽眼的,沒有幾個,你倒是難得,害得祖母白擔心一場。"
夜晚,天色徹底的黑了下來。
蘇凝回去后,就去玉衡所在的華清苑。
房間的門剛推開,蘇凝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玉衡,忍著哽咽的上前。
"阿姐,你身子怎麼樣了?"
玉衡抬眸看著她,唇色有些發白。
"阿凝,你可知錯?"
別人不知道,可蘇凝這些事情,玉衡比誰都清楚,她絕非一整天都在朝陽公主府。
蘇凝眼眸有些紅,前世的自已犯了錯,被阿姐責罰,記恨上了她,與她產生隔閡。
就算是阿姐成親,她也沒有好臉色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