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拉著她的手,擠出一個笑容來。
"傻丫頭,你哭什麼?阿姐又不傻,生在宅門,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已的。"
"你放心,阿姐一口藥都沒喝。"
蘇凝轉頭看向海棠,示意她將房門關上,又走過去將碗中的藥渣收起來,放在一個罐子里。
"阿姐,父兄還有半年就回來,她們不敢對你怎麼樣,以后我會護阿姐。"
"傻丫頭,誰要你護。"玉衡笑了笑。
蘇凝拿出銀針,開始給玉衡施針。
施完針后,她將玉衡扶著躺下,嗓音也溫柔很多。
"阿姐氣息不太對勁,恐怕光是施針不行,還得調理。"
"阿姐放心,我想盡辦法都會將你病治好。"
"好,凝兒懂事了。"玉衡紅著眸子,看著蘇凝。
深夜,玉衡躺下后蘇凝才離開房間,剛開門出去,就發現丫鬟百合在門口鬼鬼祟祟的。
她挑眉看了看百合。
"阿姐這邊有海棠和翠兒,百合你去我院里伺候吧。"
百合有些為難:"可是,三小姐,我是被分到華清苑的呀。"
蘇凝眸色一擰看著她:"我院子里的丫鬟驚蟄犯下大錯,被送去窯子里。"
"我正好缺一個,你放心,今夜你先去我華庭苑,我明日與祖母說,讓你以后都在華庭院。"
百合是羅氏的人,蘇凝知道一些。
她說完轉身離開。
百合面色十分不好,羅氏讓她盯緊玉衡,如今又要被調去蘇凝那邊。
她正準備推門將這事告訴玉衡,想要留在玉衡院子里,監視玉衡,海棠突然開門出來看著她。
"大小姐說了,你先去三小姐那邊伺候。"
"好吧。"百合翻了個白眼就去蘇凝的華庭苑。
……
折蘭苑的一間雅致豪華的房間里,蘇婉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衣裳被撩開,露出已經被棍子打出淤青的血肉。
她咬了咬牙惡狠狠的開口:"你說蘇凝是朝陽公主府的人送回來的?"
丫鬟白露點頭:"不止送回來,還給她一身云錦衣裳,那衣裳料子,一看就是上乘。"
"四小姐,你不知道老太君有多高興。"
"像是三小姐給蘇家掙了天大面子。"
蘇婉忍著上藥的疼,一拳打在床上,冷嗤一聲:"呵,不就是朝陽公主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真不知道,這個鄉下來的草包,有什麼好,竟然讓朝陽公主帶她去公主府。"
"我真是不明白,明明把人都騙去云水間了,怎麼還逃了?害得我被打一頓。"
她看向白露:"周少陽那邊如何了?可有消息?為何今日蘇凝不在云水間?"
白露抿了抿唇:"小姐,周府那邊傳來消息,周公子在云水間,被……"
"被什麼?"蘇婉眉頭急驟。
白露道:"被人打暈,恐怕再也不能給周家傳宗接代了,周夫人追問,周少陽也沒敢說。"
"畢竟三小姐是我們是將軍府的嫡女。"
"若是說了,他恐怕會沒命。"
"我沒想到,三小姐這般狠毒,竟然當場閹了周公子。"
蘇婉咬了咬牙,嗓音冰冷:"要不是這個賤人剛回來,有意無意的去勾搭定北侯世子,我也不至于這般。"
"蕭逸哥哥是我一個人的,她有什麼資格,下賤坯子。"
蘇婉話音剛落,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三小姐,你不能進入。"
門前傳來丫鬟的聲音,蘇婉抬眸,就見蘇凝目光冰冷的從外頭進來。
那眼眸,冷得讓人深寒刺骨。
"三姐姐,你要干嘛?"
蘇凝看著蘇婉冷笑一聲。
"我這個做嫡姐的,自然來看看我的好妹妹如何了。"
白露連忙道:"三小姐,四小姐有病在身,今日身子不適。"
蘇凝面色冰冷,推開攔著自已的丫鬟,直接往房間里走。
"三姐姐,你干嘛?"
"我今日也是怕你被周公子哄騙,所以才帶祖母去的。"
蘇凝緩緩往床上坐去,伸手往蘇婉剛包扎的傷口上猛然一按。
"蘇婉,那我還得謝謝你呢。"
"啊!"
"蘇凝,你干嘛!"
身上 疼痛傳來,蘇婉全身顫抖的看著蘇凝,偏偏她現在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蘇凝輕抬她的下巴。
"你說我想干嘛?"
目光猛然一沉,她揚手狠狠的一耳光就扇了下去。
"蘇婉,我告訴你,在這蘇府一日,你若再敢暗害,我就讓你痛苦一日,別以為沒證據,我以后就不能收拾你!"
"周少陽被閹了,你也想成為一個廢人是嗎?"
蘇婉嘴角含血,惡狠狠的看著蘇凝。
"蘇凝,你這個賤人!"
"我也是好心,怕你被騙,你怎能這樣!"
"真是好心沒好報。"
蘇凝冷嗤一聲。
"好心,你可真好心,我可謝謝你的好心。"
這個時候了,她還要裝。
沁芳苑里,羅氏聽丫鬟來報,急急忙忙就去了蘇婉院子。
剛進門,就見蘇婉臉紅一片,嘴角都被蘇凝扇出血來。
"三丫頭,你這個干嘛!"
"你們幾個,趕緊把她拖開!"羅氏吩咐仆人。
幾個仆人走過去,立馬將蘇凝拉開。
蘇凝看著床上眼淚汪汪的蘇婉,冷笑道。
"蘇婉,你想毀我名聲,你做夢!"
"若有下次,你怎麼死的我不敢保證,別在我面前裝成什麼樣!"
蘇婉眼淚汪汪的看著蘇凝。
"三姐姐,我明明都是為了你好,我都是被驚蟄那賤婢蒙害了。"
一旁羅氏見自已女兒被打,心疼得不行,走過去就抱著蘇婉,目光冷冽的看著蘇凝。
"三丫頭,如今婉兒也是被驚蟄欺騙,老太君也責罰了,你還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