勛兒好歹是他親侄子,流著蕭家血脈,是他大哥的親兒子。
他連這都不顧了,要來試探她嗎?
披風下來,她將銀針收回,目光冷冽的看著步步緊逼的人,冷笑一聲。
"你們若是殺了我,我敢保證你們活不過三日。"
蘇凝知道,這群人不會殺她,想試探她而已。
見黑衣人還在逼近,蘇凝干脆停住腳步,不退了。
"想要我的命,可以。"
"不過我懷里的孩童,你們放了他,他只是個小孩。"
鐵鷹隊的幾人被整懵了,這就投降了?
可世子交代了,不能要她性命。
他們索性開始威脅:"你們一個也跑不掉。"
說著幾個黑衣人長刀猛然一揮,蘇凝連忙后退。
就當她準備揮手時,一股掌風從南面而入。
剎那間,黑衣人便覺得虎口一震,倒在地上。
蘇凝側眸往南面看去,遠遠的就看到一個身子頎長的男人。
男人一身玄色披風,手里捏一串檀香木珠從梅林里走出來。
傅泠夜面色冰冷,看著底下的一群黑衣人,嗓音淡然:"抓起來。"
頃刻之間,從四周出來的黑衣暗衛迅速將鐵鷹小隊的幾人抓了。
暗處,蕭逸眸色一沉,沉聲道:"撤。"
他帶著北影轉瞬消失在梅林。
傅泠夜的暗衛將鐵鷹隊的幾人抓起來后,墨蕭就走過來。
"殿下,看樣子是死衛。"
傅泠夜眸色微暗,沉聲:"死人也給本王抓回去。"
"是,殿下!"
傅泠夜看著抱著勛兒的蘇凝,微微挑眉。
"看樣子,此生你與本王是不死不休,糾纏不清了。"
蘇凝微微頷首,抱著勛兒行一禮:"殿下大恩,蘇凝銘記在心。"
她看一眼倒地上的尸體。
"殿下,蘇凝唐突,想要幾根刺客的腰帶,這腰帶我看著十分熟悉。"
傅泠夜一揮手,墨蕭就將幾個死衛的腰帶扯過來,遞給蘇凝。
傅泠夜沉眸看著她:"你發現了什麼?"
蘇凝:"這腰帶上有一只鷹,像是某種標識,若是我猜得沒錯,這些都是別人養的死衛。"
"殿下覺得會是誰?"
傅凝夜眼中情緒復雜,看著蘇凝:"你心中應該有了答案,不是嗎?"
蘇凝搖頭:"并沒有。"
傅泠夜繼續道:"這刺殺之人,本王會查,可本王想不通,為何好端端要殺你?"
蘇凝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披風下的小腦袋。
"也許是沖這小家伙來的,這家伙是蕭家小公子,就是沖他。"
璃王,蕭慎的關系非同一般,若是這黑衣人是沖勛兒來的,他怎麼會放過。
傅泠夜眸色微變,看向墨蕭。
"抓回去好好的審,審不出來,就把他們的手筋腳筋挑斷,喂狗。"
"是,主子。"
墨蕭回答完,就安排下去。
"都抓回去。"
傅泠夜看向蘇凝,緩緩道:"你認識他?"
蘇凝搖頭:"并不識,今日我來這菩提寺,這小家伙抱著我亂叫,想來是與我有緣。"
就在這時,趙嬤嬤帶著蕭府的管家和侍衛急沖沖的前來。
勛兒立馬撩開披風,眨巴著眼睛看著前來的人。
趙嬤嬤急得連忙上前,將勛兒抱在懷里:"小公子,你要嚇死老奴啦。"
一個侍衛將蕭慎也推出來,蕭慎給傅泠夜行一禮:"殿下。"
周圍無數的蕭家侍衛都跪下來,齊聲。
"參見璃王殿下。"
"起來吧。"傅泠夜嗓音冰冷。
一群蕭家侍衛和仆人才起來。
嬤嬤抱著勛兒,目光有些不悅的看著蘇凝。
若不是因為她,勛兒才不會走丟。
她看向蕭慎。
"大公子,就是她,勛兒就是因為找她,所以才不在的。"
"誰知道現在的姑娘偽裝得會不會是人販子。"
"看起來倒是嬌滴滴的,怎麼……"
趙嬤嬤未說完,蘇凝立馬開口:"趙嬤嬤,你這是何意?"
趙嬤嬤垂著眸子:"姑娘為何知道老奴姓趙?為何又知道我懷中是勛兒?"
"姑娘難道不是早有預謀?"
蘇凝面色平靜。
"這蕭家有兩位公子,大公子常年坐輪椅上,膝下有一子,名為蕭景勛,是整個京都都知道的。"
"我既知道你們家大公子,自然知道勛兒。"
勛兒拿著蘋果,掙開趙嬤嬤的懷,往輪椅子上的蕭慎撲去,撒著嬌。
"父親,是娘親,娘親剛才救了我。"
聽到娘親兩個字,眾人瞳孔微縮。
蕭慎更是不可置信,將勛兒翻了一面,一大掌拍在他屁股上,沉聲道:"小兔崽子,你亂叫什麼?"
"誰是你娘親,你好好看清楚,她到底是不是你娘親?"
"人家是蘇家三小姐,還未出閣,你亂叫什麼。"
一聽蘇家三小姐,趙嬤嬤面色就變了,蘇家的人?
屁股被打得生疼,勛兒抽了抽鼻子,哇的一聲就哭出來。
"我不管,他與我夢里的娘親一模一樣。"
在場的人哭笑不得,蘇凝頓時有些尷尬。
傅凝夜垂眸看著蘇凝,帶著戲謔:"看不出來呀,你都當人夢里的娘親了。"
蘇凝抬眸,勉強擠出個笑容來,給傅泠夜行一禮。
"今日,我與勛兒多虧殿下搭救。"
傅泠夜嗓音磁性:"謝就不必了。"
他看向蕭慎:"你這寶貝兒子說得沒錯,是蘇姑娘救了他。"
"本王到時,這小家伙被蘇姑娘藏在披風下,若是稍有不慎,性命難保。"
蕭慎看著蘇凝,他剛才還準備讓璃王殺了她。
可如今……
他緩緩開口:"謝過蘇姑娘。"
蘇凝唇角微勾,嗓音淡淡:"不用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