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刺殺都跑到將軍府門前去了,好大的膽子,目無王法了嗎?"
站在文武百官最前頭的璃王開口:"父皇,此事恐不是流匪所為。"
"若真是流匪,怎會從菩提寺一直到鎮國大將軍府門前追殺一個剛回來的小姑娘?"
"這些人更像訓練有素的殺手,并非流匪那麼簡單。"
皇帝怒氣十足,流匪膽子那麼大?這可是皇城腳下。
他看著傅泠夜面色平和很多。
"夜兒覺得不是流匪,會是什麼?"
傅泠夜唇角微勾,緩緩開口:"回稟父皇,據抓回去的尸體來看,這些刺客有兩撥人。"
"一撥穿軍靴身上并沒有其他特征,另一撥穿軍靴,這腰帶背面有一個鷹的圖案,更像是別人豢養的殺手。"
"這幾日京都在流傳,京都有流匪。"
"可據兒臣所知,這幾日京都并未發生流匪作亂的事。"
"偏偏昨日,蘇家三小姐就遇上了,說來好巧不巧。"
"蘇將軍和蘇公子,以及蘇府的男丁,遠在千里之外守護邊疆,他的女眷們卻在京都遭遇刺殺,此事要是傳出去,定然引起軒然大波。"
"父皇,此事定要給鎮國將軍府一個交代。"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
"這鎮國大將軍的這三女兒不過才回來一個月,誰會莫名其妙的去殺她。"
"就是,我看此事不簡單。"
站在璃王旁邊的楚王手微微拽緊,神色驟然一沉。
鷹?
他百思不得其解。
皇帝瞇著眼,看向底下的文武百官。
"軍靴?這流匪怎麼會穿上軍靴?"
"查,好好的給朕查,到底流匪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京都府衙若是查不出來,這事就交給大理寺去查。"
聽到大理寺,左相眸中神色微變,卻又不敢多言。
本來想著府中幾人去把蘇凝殺了,這事就完了,可是沒想到沒殺成,還被人逮到把柄。
下完早朝后,楚王就派人將朝堂上的事情,傳到定北侯府。
此刻,一間雅致的書房里,蕭逸一拳打在桌子上,咬牙切齒。
"我不是讓鐵鷹隊的不要傷及她性命嗎?怎會追殺到府門前去了?"
北影連忙開口:"世子,恐怕這事沒那麼簡單。"
"派出去的幾個鐵鷹隊的人早被璃王抓了,沒死的都已經咬舌自盡的,怎麼會去追殺。"
"恐怕,是有人想禍水東引,把此事鬧大,讓大理寺順藤摸瓜,查到我們鐵鷹隊上來。"
蕭逸半瞇著眸子,眼中戾氣橫生,嗓音也冰冷。
"這鐵鷹隊是我私下的一支暗衛,從未有人察覺,誰會知道?"
"且腰帶,又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到殺手腰上,到底是誰在背后搞鬼?"
他撐手扶額,情緒有些復雜。
"眼下這樣一鬧,這鐵鷹隊的若想再出來做些什麼,被大理寺抓住,就會徹底暴露。"
北影蹙眉,像是想到什麼,繼續開口。
"難不成是璃王,璃王發現世子和楚王的這支暗衛,還是說是蘇三姑娘?"
蕭逸緩緩站起身子,眸色帶冷的看著外面,聲音冷淡。
"這支暗衛極其隱秘,而且都是死土,璃王怎麼會知?"
"除非……"
他沉了沉眸子
除非有人已經知道,這支暗衛是他的。
可是這麼隱蔽的一支暗衛,除了他和楚王幾人,誰會知道?
他沉默片刻,緩緩開口:"下去告訴楚王,這鐵鷹隊這段時間不必出沒了。"
北影抱拳:"是,世子。"
此刻,蘇府。
沁芳苑里,羅氏聽完前來報信的人話后,整個人從凳子上站起來。
"大理寺?這怎麼能行?"
報信的小廝面露難色。
"夫人,若是這京都府衙查不出來,就會移交給大理寺,此事恐怕是鬧得有些大。"
"陛下大為震怒,說刺客殺到蘇將軍府門前去了。"
"說蘇將軍常年在外,只留女眷在京都,更有一些朝中大臣替蘇將軍打抱不平。"
"所以,這事就得嚴查。"
羅氏緊緊攥著拳頭,眼神冷冽的看著來報信的小廝。
"去給我父親傳信,讓他一定要斬草除根。"
小廝抱拳:"是,夫人。"
人走后,羅氏才重新坐下來,還沒從剛才的情緒中緩和過來。
"母親,這事若是查到外祖父的身上,恐怕就麻煩了。"
羅氏冷嗤道:"查不到,你放心。"
"這些侍衛嘴里都藏著毒,事情沒辦成,身份暴露,便會吞毒自盡。"
"大理寺再厲害,死無對證。"
她眼神帶著陰毒:"沒想到,那小賤蹄子竟然能活過來,真是小看她了。"
"看樣子欽天監當年算的,果真是真的,她更不能活。"
"她母親當年留下的梅花令,也不知是在誰手中。"
蘇婉開口,咬牙切齒道:"母親,那現在我們要怎麼做?我們損失那麼多人"
"什麼欽天監算的,都是假的。"
羅氏眼神微瞇,淡淡道:"婉兒放心,我們要等,等一個契機。"
華庭苑,靜謐的房間里燃香煙。
窗前擺了一盤棋,棋盤上的棋子黑白分明。
玉衡坐在蘇凝床前,滿臉擔憂的看著她,嗓音有些哽咽。
"阿凝,都怪姐姐不好,你才回來一個月便遭受這麼多。"
蘇凝手拍了拍玉衡肩膀,嗓音溫柔道:"阿姐,我不是沒事嗎?"
"其實,就算再多人來我都不怕。"
玉衡抹著淚看著蘇凝。
"那昨夜,那些刺客,是誰護你回來的?"
蘇凝沉默,不想將璃王的事情告訴玉衡,怕玉衡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