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看向羅氏,冷笑道:"羅氏,麻煩你說清楚,你是親眼看到的嗎?"
"毫無事實根據,就怪在我頭上?"
"你冤枉我,我便不能說你了嗎?"
"祖母的毒是你下的,前夜刺客也是你的人,別這里假惺惺的,我看著就惡心,還嫡母,你也配!"
羅氏怒罵:"你反了天了,敢這樣與我說話。"
"蘇凝,你才回來多久?"
"果然是養在鄉下的下賤丫頭,毫無禮數。"
蘇凝看向老太君,抿唇道:"祖母,讓人報官,這官必須報。"
"不然孫兒這一輩子,都得背著暗害自已親姐姐和祖母的罪行。"
"這滿京都的人該如何看待孫兒?孫兒將來還要嫁人?"
老太君點點頭,手掌拍在蘇凝的手背上,嗓音有氣無力。
"三丫頭,和她娘親一樣心地善良,我信得過,不是那種人。"
羅氏一聽老夫將蘇凝和她母親都夸了一遍,心里頓時覺得有一股惡氣。
老夫人這是什麼意思?說她歹毒?
老太君繼續開口道:"管家,去報官吧。"
"好,老太君。"
管家得了命令,就出府前去報官。
老太君的毒血放出來后,臉色也好了很多。
蘇凝走到府醫面前看著他,冷聲道:"你現在給祖母把把脈看看。"
府醫立馬伸手給老太君把脈,這一把,眸色微變。
"老太君,的確脈息穩了很多。"
蘇凝看向府醫,這阿姐的藥可是羅氏要他開的,哪怕這是毒藥。
她嗓音冰冷:"張大夫,你不說祖母這毒無解嗎?"
"為何我就放了毒血,這毒解了大半?還是說張大夫從業多年,在這蘇府,不過都是渾水摸魚而已。"
話音落下,張大夫立馬反駁。
"三小姐,你這話何意?"
"我的意思是可以放血解毒,只是這老太君的身體特殊,放血有損元氣。"
蘇凝冷笑道:"是嗎?事有輕重緩急,你是個大夫這都分不清楚嗎?"
羅氏一聽,這蘇凝居然找上府醫的麻煩,立馬就呵斥。
"三丫頭,你還好意思,這一切可都是你造成的。"
"若非是你下毒,這老太君和你大姐姐,怎會中毒?"
蘇凝目光冰冷看向羅氏。
"到底是誰下的毒,官府的人來了就知道了,我還指證你,是你下的毒呢。"
"你……"羅氏幾乎咬牙切齒。
蘇凝說完,又抓著老太君的手。
華清苑,玉衡有氣無力的從床上起來,她看著海棠虛弱的開口。
"海棠,把之前準備的藥渣子拿出來,包好,我們去祖母院子里。"
"小姐,可是你的身體。"
玉衡搖了搖頭:"我的身體已經很好了。"
"自從阿凝回來,發現這藥有毒,又給我施了針,已經很好了,快,我們要去祖母那邊。"
海棠將藥渣子用布包起來,又扶上海棠之后里就往老太君的院子里去。
冬日,大雪又開始下了起來。
老太君的房間里擠滿了人。
玉衡到時,老太君躺在床上,朝她伸了伸手。
玉衡走過去,蹲在床前。
"祖母。"
她眼眶通紅。
老太君將她手拿起來,搭在蘇凝的手上,聲音很低。
"大丫頭,無論如何,都要護住你妹妹。"
玉衡緩緩點頭,眼淚止不住的流。
"祖母放心,當初答應母親的,無論如何我都要護住她。"
蘇凝鼻子一酸,忍不住的抹淚。
"都去前廳等著吧,等太醫院和官府的人來。"
老太君開了口,大家才都移步到了前廳。
前廳里點起了爐子,蘇凝看著羅氏,手拽得死死的。
海棠依舊將那藥渣子藏在袖口里。
大家烤著火,蘇凝和玉衡坐在老夫人身邊,生怕老太君有什麼閃失。
玉衡和老太君的毒解了一大半,蘇凝總算松了口氣,后面只要將余毒清了就行了。
若是這毒不放血解了,恐怕姐姐和祖母都會危在旦夕。
令她怎麼也沒想到,羅氏居然這般急切的對祖母和姐姐動手了。
一群人就在大廳等著,不一會兒,門口一個侍衛踩著白雪走了進來。
"老太君,大夫人,云羅郡主、有朝陽公主、還有辰王殿下來了,正在門口。"
老太君眉頭一擰,一種不安涌上心頭。
今日本就是發生大事,這幾個怎麼今日來了?
不等她站起身子,羅氏就先開口了。
"讓他們進來吧。"
她臉上露出一絲詭異,進來得好,正好可以看看這蘇凝丑惡的嘴臉。
"是。"
老太君起身道:"幾位是貴客,趕緊去府門口迎接幾位貴客。"
眾人扶著老太君,往府門前去。
入目的便是兩個轎子,奢華無比,蘇凝眉頭微皺,只覺得這群人來的真不是時候。
幾人下了馬車,將軍府眾人立馬跪下來行禮。
"恭迎辰王殿下,云羅郡主和朝陽公主。"
蘇凝微微抬眸,看著馬車上下來的三人。
辰王意氣風發,一身金絲襖子,看起來俊俏無比。
云羅則是一身淡粉色披風,面容姣好,朝陽一身金絲狐裘絨毛,不失可愛。
辰王英挺的眉眼微瞇,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立馬開口:"老太君,請起。"
"謝殿下。"
行著禮的蘇凝都快氣死了。
自家祖母本就身體不舒服,還要行禮,這群人為何偏偏今日來。
蘇婉一雙眼睛有意無意的往辰王身上瞥了一瞬,故意仰起自已絕美的容顏。
辰王的目光落在眾女眷身上,并沒有分出來誰是那傳說中心智未開的蘇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