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姑姑救我,救救侄兒,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羅氏氣得面色驟然一變。
見到張大夫事情沒做成,反而可能把自已拉下水,狠狠一腳踹在他身上。
"要怪就怪你自已,做錯事了,沒資格說救。"
"我羅氏也絕對不會救你這種吃里扒外的東西。"
兩個侍衛前來,準備將張大夫拉回府衙時,張大夫用力掙脫開,跑到羅氏腳下立馬跪下來。
"姑姑,你救救侄兒一命,侄兒……都……"
長刀出竅,‘嗤’一聲插入血肉。
眾人就見羅氏抽出侍衛手長刀,插入張大夫的胸口,鮮血滴在地上,周圍眾人唏噓一口氣。
許大人連忙上前,眉頭急驟的開口:"夫人你這是干嘛,這案子還沒有審呢。"
蘇婉立馬沖出來,給許大人行了一禮。
"許大人,這事是張大夫所為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這張大夫雖是母親遠房表親,犯下如此大錯,母親這般也是大義滅親。"
蘇凝和玉衡相互看了一眼。
剛才這張大夫分明有話要說。
蘇凝大怒。
"大義滅親?張大夫與我們蘇府無冤無仇,為何毒害大姐姐和祖母?"
"到底是大夫人的意思,還是張大夫的意思。"
"羅氏你心知肚明。"
"三丫頭這是何意?你難道覺得是我指使張大夫做的?你如今連母親都不叫了,你叫我羅氏,大夫人,果然是鄉下來的。"羅氏絲毫不掩飾,對蘇凝的厭惡。
蘇凝冷聲道:"是不是,大家心里有數。"
"說你大義滅親,我看是想來個死無對證吧!"
"祖母和姐姐遭此劫難,你倒是一點不擔心,反而是心虛呢。"
"前日里我遭遇刺殺,也是你的人吧。"
"我給姐姐和祖母解毒之時,你拼命阻攔,你說你奇怪不奇怪?"
"到底是嫡母呢,還是心如蛇蝎的女人,就你這種人也配做嫡母!"
"夠了!"老太君大怒。
"還嫌鬧得不夠嗎,這里還有貴客。"
羅氏眸子沉了沉眸子,看向老太君。
"老太君,這事與我無關,這張大夫,就是個白眼狼。"
"進將軍府這麼多年,犯下如此大錯,我不親自滅了他,心中怒火難滅啊。"
"既然是我遠房表親,做錯事,我滅他也是理所應當。"
許大人甩了甩袖子,有些無奈。
他意味深長的嘆息了口氣。
"罷了,這張大夫確是這件事情的主犯,既然死了,這案子就算結了吧。"
他看向老太君,拱了拱手。
"老夫人,這大冬天的,你回去好好休息,萬事小心啊。"
一句萬事小心,老太君聽得出其中深意。
恐怕,這許大人也明白這宅門府院里的兇險。
許大人目光落在蘇凝身上,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這三小姐機靈,這個歲數難得,今日若非這丫頭聰明,恐怕本官也會犯下大錯了。"
蘇凝看向許大人,聲音平靜。
"許大人說的哪里話,蘇凝只是不愿意自已背負暗害祖母和姐姐的罪名而已。"
"許大人是京都府衙的一把手,希望大人將這事追究到底,將來也定明鏡高懸。"
"追究到底?"
許大人嘆息一聲。
"如今張大夫已死,死無對證,這件事,我會讓府衙的人,再立案,再查,定給老夫人一個交代。"
"謝大人。"
蘇凝站在庭院里,看著身旁的羅氏,拳頭緊緊拽緊。
她恨,若非,顧及軍府,顧及自已父親哥哥,她今日就要羅氏的命。
她記得有一種毒,叫浮生若夢,這種毒會隱藏在人體內一年。
而且不容易被察覺,一年之內,這個人就會腐爛變成一攤血水。
如今羅氏娘家是左相,而且還有一個奸夫,她必須也抓住。
一箭雙雕。
下毒之事,萬般小心,否則將軍府會被她牽連。
站在另一邊的辰王,慵懶的倚靠在一根柱子上,挑了挑眉。
"這蘇三小姐,倒是不同。"
朝陽用胳膊懟了懟他,笑道:"皇兄,你今日不是來看蘇婉的嗎?"
"怎麼老是盯著人家三小姐看。"
辰王笑道:"我是來看戲的,不是來看女人的。"
許大人和劉太醫完成事情走后,這張大夫的尸體也被抬出府埋了。
羅氏立馬哭哭啼啼去老太君面前,噗通一聲跪在雪地里。
"母親,都是兒媳不好。"
"兒媳識人不清,竟然引狼入室,差點害了母親和兩位小姐,還請母親責罰。"
"兒媳不好,還請母親責罰。"
那樣子簡直驚天地,泣鬼神。
老太君面色鐵青,看著羅氏,又看了看一旁的辰王和朝陽公主和云羅郡主。
"今日府中來貴客,我先不罰你。"
"等人走后,再請家法。"
羅氏跪在雪地里,看著老太君離開的背影,不由得唏噓一口氣。
蘇婉走過去,心疼拉著羅氏。
"母親,你起來,這大雪天的,你怎麼能跪在雪地里。"
第31章 阿姐和五皇叔
蘇凝,看著羅氏,覺得厭煩。
祖母怕是看到辰王和朝陽他們在府上,不想責罰羅氏罷了。
"蘇凝姐姐。"
蘇凝回眸,就見朝陽朝她走了過來。
"蘇凝姐姐,好久沒有看到你了。"
朝陽滿臉笑容,將自已手腕袖子撩起來,原本毒發膿瘡的手臂此刻白皙細嫩。
"完全恢復了,這都是蘇凝你的功勞。"
蘇凝唇角勾起一抹笑:"公主客氣了。"
"怎能客氣。"朝陽一邊笑,一邊和蘇凝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