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雖未入牢獄,但也險些被貶,禁足在府半年。
陛下對他生疑,總覺得辰王明里暗里與燕北人勾結,至此以后不再重用他。
蘇凝不過是用這事與辰王手中的神女臻圖做交易而已。
臻圖能換取的價值,除了她和楚王,定北侯世子蕭逸外便無人知曉。
若是自已親自拿了臻圖,反而會引起蕭逸和楚王懷疑。
而她不想將這事情引到璃王身上,至少利用辰王奪這臻圖再合適不過。
可她萬萬沒想到,在辰王府能遇到五爺信王。
這個男人和阿姐有一段鮮少與人知道的糾纏。
三年前,玉衡十六歲,是江湖上息寧圣女,信王是五川四公子之一的夜北。
兩人糾纏多年,最后一個一夜白頭,一個病榻在床,無一不令人惋惜。
玉衡被人暗害中毒,信王為她試藥,失去記憶,在失去記憶的那段時間,做了許多傷害她的事情。
可是兩人明明都在乎對方,卻又原諒不了過去。
馬車之中,蘇凝微微閉上眼睛,前世的信王和阿姐下場極慘。
信王出征,戰死沙場。
阿姐病榻在床,等來的是他戰死沙場尸骨無存的消息。
自此以后,抑郁寡歡,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被羅氏設計嫁給一個斷袖子,趙侯府的趙玉。
沒過兩年,便被那男人折磨毆打,扔到大街上。
父親哥哥將阿姐接入府中時,阿姐已經瘋癲。
在一個夜晚,玉衡獨自騎上馬,往信王北征的方向跑去,沒過多久就傳來她被萬箭穿心的消息。
蘇凝清清楚楚的記得,上一世的阿姐握著她的手,聲音哽咽。
"阿凝,我等五哥回來,可是他不回來了。"
兩人江湖到府宅,相愛,相怨,最后天人永隔,他戰死沙場,而她嫁錯人。
蘇凝和丹彤從側門回府。
一進府就聽到外頭嬤嬤婆子交頭接耳的聲音傳來。
"大夫人,大義滅親都傳遍了京都。"
"可不是嘛?外頭人說,大夫人甘愿被老夫人家法,可把丞相夫人心疼壞了。"
"這下丞相夫人都跑來了,心疼一番又回去了。"
"外頭還有人傳,張大夫所做的一切都是大夫人指使的,說大夫人就是要一石三鳥。"
幾個婆婆丫鬟,竊竊私語的聲音傳來,蘇凝嘆了口氣眸光沉了下來。
這又被羅氏裝到了嗎?
吃過飯后,丹彤就走進來,將羅氏今日的在府中的事情都告訴她。
"小姐,這丞相夫人來過了,怒氣沖沖的,想來是心疼羅氏。"
"她與老太君談了一席話就離開了,老太君那邊,好像不太高興。"
蘇凝放下手中的杯子,看著丹彤。
"你準備一點我熬好的藥膳,我給祖母送過去。"
"小姐你這不是給大小姐的嗎?這夠嗎?"
蘇凝淡淡道:"不夠再熬就是了,祖母和阿姐對我同樣重要。"
丹彤點頭,就去華清院的小廚房將藥膳端了出來。
紫色狐裘披風披上,蘇凝便去了老太君所在的院子里。
半掩的門推開,昏黃的燭火下,老太君面色有些難堪。
"祖母。"
看見蘇凝來了,老太君的臉色才緩和下來。
"三丫頭來啦。"
蘇凝拿著藥膳笑臉盈盈的走過去,坐在老太君的床前。
"祖母,這是我熬的藥膳,看看喜不喜歡。"
熱騰騰的湯藥打開,蘇凝拿勺子舀了一勺喂給老太君。
老太君原本不高興的心情,此刻因為蘇凝倒是好了很多。
湯藥喝了一口,老太君笑容慈祥,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蘇凝。
老太君故作鎮定道:"三丫頭,你可知你母親是何人?"
蘇凝搖頭,關于母親的娘家身份,她當真不知。
哪怕是上一世,她也不知道,只知母親留給她一個梅花令。
坊間傳聞,梅花令,背后的力量令人汗顏。
她搖頭:"祖母,孫兒生下來母親的面都沒見過幾次,那時候年齡小,這麼多年,母親是何樣,孫兒都不知道。"
"更何況怎麼會知道母親的身份。"
"父親和母親很早就認識了,母親生了阿姐,阿哥,還有我,還有……"
蘇凝眸子垂下,不想繼續說下去。
她那剛出生就死掉的弟弟。
老太君拍了拍蘇凝的手,長嘆了口氣。
"你母親,祖母也想她了,這麼多年了,祖母記得,你爹爹第一次將她帶回家的樣子,當真是討人喜歡。"
"你母親,是慕家大小姐。"
"這明川慕家,在明川是當地首富,你的外祖母是個公主,按道理說,你母親應該是個郡主才對。"
"只可惜,你母親命苦啊。"
老太君的聲音暗了下來。
蘇凝將碗中湯藥繼續喂給老太君。
"祖母,若是娘親在天之靈,定能保佑你長命百歲。"
"今日,丞相夫人來,是否為難了祖母?"
老太君半瞇著眼睛,看著窗外,搖了搖頭。
"沒有,就那樣吧。"
她嘆氣:"三丫頭,祖母,想你母親了。"
……
夜幕降臨,蘇凝實在是氣不過,從藥箱里拿來浮生若夢,這是一種毒藥,無色無味。
如今羅氏先下手害自已的姐姐和祖母,還讓丞相夫人跑來府中鬧。
她實在是一口氣難咽下。
浮生若夢拿出來,泡在銀針里,泡了約摸兩個時辰,才拿出來。
夜半時分,羅氏受了家法,染了風寒,感染高熱,蘇凝自請去羅氏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