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莫怪,是小的不好,這馬不知怎麼的,掙脫了韁繩沖了過來。"
羅氏握著拳頭,就準備給小廝一耳光,蘇凝立馬抓住羅氏的袖子。
"大夫人,這是郡主府,不是蘇府。"
"若是你在這郡主府前發難,那這在外賢良淑德的好名聲恐怕就……。"
羅氏瞪了蘇凝一眼,怒氣沖沖的收回手。
"若是我發現是你這個小賤蹄子搞的鬼有你好受。"
她看向馬夫:"滾,若有下次,絕不輕饒。"
馬夫立馬恭敬點頭,拉著白馬就離開這里。
此刻,蘇婉面色難堪的從馬車上下來。
她知道這是郡主府,所以就算再生氣,也要保持自已淑女的一面。
羅氏環顧四周并未見到玉衡,扯著嗓子就呵斥蘇凝。
"你姐姐呢?剛來這郡主府就亂跑?"
蘇凝白了羅氏一眼。
"姐姐受了驚嚇,我讓人先將她扶進去了。"
"若是你和妹妹沒事,我們便進去吧。"
她說完就繼續往里面走。
云羅郡主的府很大,開滿各種各樣的梅花。
從北苑出去,連接的便是一片梅林。
而今日這尋梅宴便是在這梅林前的一片空地上舉行。
時值冬日,郡主府上的人倒是想得十分周全。
炭火爐火,以及避風雪的看臺都準備得十分恰當,至少來這里的人不會覺得冷。
南邊一間雅致的房間里,滿頭銀絲的男人披風一揮,披風下就露出一張絕美的容顏出來。
他寵溺的眼神看著在自已懷里的玉衡,唇角勾了勾。
"衡兒。"
玉衡掙脫他的懷,將一封信遞給他。
"你說若是尋梅宴我來,你便告訴我母親的下落。"
信王垂眸,目光落在玉衡的臉上,伸出手指輕輕的擦拭著她臉上因驚嚇過度的汗珠。
轉而將人抱在自已懷里,銀絲垂落下來,玉衡的心卻有些亂。
"你母親的事情,我讓人如玉公子打聽了。"
"你母親可能還活著,而且身邊還帶著一個少年。"
玉衡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少年?……"
"殿下你可知道,母親如今在何處?我總覺得當年的事情沒那麼簡單,那晚我看著母親被人拖出房間,滿身是血。"
男人面色微沉,伸手落在玉衡的發梢上。
"衡兒,以前你叫我五哥,如今你我這般生疏了?"
他松開自已的手,扶著玉衡坐在椅子上。
"你母親應該是在明川。"
"明川?母親明明活著,為何不愿意回來?"
"她不要我和阿凝了嗎?"玉衡聲音有些哽咽。
"衡兒,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已經告訴你了,你答應我的事?"
玉衡從男人懷里出來,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給信王行了一禮。
"今日,多謝信王殿下,如今我答應你,來了尋梅宴。"
在轉身之際,滿頭銀絲的男人扯住她的手腕,將人拉在自已懷里。
氣息交錯,玉衡垂眸不敢抬眸看他。
"從前你叫我五哥,我不想再從你口中聽到信王殿下這幾個字。"
睫毛微微顫抖,玉衡聲音冰冷。
"殿下這是何意?"
"你我難不成真要這樣嗎?"
眸光一瞥,玉衡的目光落在信王的手腕上,伸手將信王的手腕拿起來。
"我聽說,若想從人如玉公子手中得到一樣東西,就要用自已的東西去換。"
"你把你的什麼東西給了人如玉?"
信王唇角微勾,溫柔的看著面前的人。
"沒什麼,只要你想要的東西,我愿意給你。"
手腕被玉衡捏起,玉衡將信王袍子撩開。
就見結實的手腕之上,出現一根黑絲,黑絲纏繞,男人眸子卻沉了下去。
"你這是做什麼?"
玉衡有些急。
"你可知道,北疆犯境,尋梅宴后你和璃王很有可能北征。"
"你把這給了人如玉,你如何能平安回來?"
輕嘆息傳入玉衡耳朵里,信王將她柔弱無骨的身子摟在懷里,聲音低沉磁性。
"無妨。"
"衡兒,抱一會兒,就一會兒好不好?"
"衡兒,五哥好想你,以前的事,可不可忘記。"
"五哥知道,你心里還有我,衡兒。"
"從前,我是把你忘了,對不起,能不能原諒我?"
玉衡緊抿著唇抬眸看著他。
她身子微微顫抖,看著信王手腕上的黑絲,心口卻隱隱作痛。
"你怎麼這麼傻?"
"我……"
從前,他為她付出,如今又是這般,義無反顧。
玉衡閉了閉眼,滾燙的淚水從她眼尾流了出來。
為什麼?上天要這般對他們二人。
信王伸手將她淚擦掉,垂眸看著她。
"衡兒,我們從頭開始好不好?"
玉衡沉默,眼中情緒難分。
雅致的房間里,男人緊擁著她,舍不得放開。
蘇凝和羅氏等人進了郡主府后,就被郡主府的丫鬟帶到女眷席。
女眷席在男眷席的對面,中間是一塊用來比試的空地,四周開滿梅花。
來的姑娘小姐不計其數,爭奇斗艷。
男眷席那邊來了一些世家公子,幾個王爺也來了。
信王、楚王、璃王,以及鐘親王都并未到場。
蘇凝凝神往男眷席那邊看去,并未看到楚王和蕭逸。
想來二人定是在商討關于如何得到神女臻圖的計劃。
她剛抬眸,就對上辰王看過來的目光,那目光帶著一絲試探和不可思議。
辰王的袖口中,隱隱捏著前日蘇凝給他的信,信中的東西便是奪得神女臻圖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