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轉身就準備走,剛走了一步,手腕便被傅泠夜抓住。
"今日我救了你,你不感謝我?"
"你阿姐和五皇叔,現在親密無間,人家愛人之間有事商議,你又何必去打攪。"
蘇凝原本往前走的腳步微微一頓。
"你放心,你阿姐安全得很。"
人被傅泠夜扯回去,傅泠夜目光落在蘇凝頭上的云紋珠釵上,挑了挑眉。
"這支珠釵不好看,我替你收著。"
說話間,他已經抬手將那支云紋珠釵拿下來,收進自已袖口。
"你……"蘇凝無奈。
"殿下,這是女兒家的東西你怎麼拿去。"
傅泠夜挑了挑眉,看著她。
"你可知道,剛才鐘王的目光落在這支珠釵上?"
"你偷聽人家說話,你覺得他會放過你?"
蘇凝抿唇:"偷不偷聽,他都不會放過我的。"
傅泠夜垂眸看她,眼中情緒難分。
"你害怕?"
"我才不怕呢。"
傅泠夜勾唇一笑,看著此刻的小女孩這般倔強倒是覺得有些可愛。
"呵,不怕,你跑什麼?"
"你放心,他不敢怎麼樣。"
男人的眸子垂下來,落在蘇凝有些紅暈的臉蛋上,冷風吹來,她是凍壞了。
他深吸了口氣,看著蘇凝,記憶又落在多年前。
"蘇凝,你喜歡吃什麼?"
蘇凝詫異一瞬,抬眸看他。
"殿下為何這般問?"
"本殿只是好奇。"
蘇凝抿了抿唇,深深嘆了口氣。
"雞腿,桂花糕。"
她的聲音仿佛一根弦似的扯得傅泠夜頭皮發麻。
他以為她忘了,原來她一直記得。
垂眸下去的那一刻,他看到小姑娘臉蛋紅撲撲的,凍壞了。
"冷嗎?"他低聲問。
"不冷。"蘇凝搖搖頭。
傅泠夜嗓音溫柔:"可我冷,我救了你幾次,要不你幫本王暖暖手?"
蘇凝小聲嘀咕,撇了撇嘴。
"我還是閨閣女子。"
傅泠夜唇角勾起一抹薄笑,將頭湊近她。
"怎麼,不愿?"
蘇凝沉默片刻,看著此刻俊俏非凡的他。
她伸出自已的白皙的手,將他骨節分明的的手拿過來,哈了哈熱氣。
"殿下,這樣夠了嗎?"
傅泠夜輕笑:"不夠,暖手可不是你這樣暖的。"
此刻的蘇凝臉已經羞得很紅,她不敢抬眸,只是低低說道:"那殿下要如何?"
見蘇凝這般嬌羞模樣,傅泠夜覺得面前這姑娘有些好欺負。
"抬起頭來,本王教你如何暖手。"
蘇凝微微抬眸,男人一雙溫厚的手伸過來捂上她白皙稚嫩的面頰。
并不冰冷,反而有些溫暖。
他似笑非笑的湊到蘇凝耳邊,帶著蠱。
"蘇凝,這樣才叫暖手。"
"這樣暖和多了。"
"殿下……"
"噓,別說話。"
片刻后,見蘇凝嬌羞模樣,傅泠夜才將手收回。
"下次若是不懂如何給本王暖手,本王可以教你。"
蘇凝:……
"那我先去了……"
"恩。"
此刻,密林的另一邊,一個身著粉黛的少女靜靜看著這一切,眼眸中透出一絲冷冽。
看著蘇凝遠去的背影,傅泠夜拿著那支云紋珠釵挑了挑眉。
墨蕭從身后走了出來。
"殿下,今日這尋梅宴的局勢,恐怕對蘇家姑娘不利。"
"這左相家的公子和趙家公子密謀,勢必在抽木牌的環節,讓蘇姑娘上場,恐怕蘇姑娘……"
傅泠夜斂了斂眉,將手中珠釵收進自已衣襟,冷嗤一聲。
"他們該不會以為這小姑娘是任人宰割吧,這環節是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恐怕這群人,偷雞不成最后倒蝕把米。"
墨蕭繼續道:"這鐘王,恐怕也盯上了這蘇家的女子。"
"畢竟……這蘇將遠在千里之外。"
傅泠夜眼神沉了片刻。
"本王知道了。"
"這鐘王,真是一顆毒瘤,是毒瘤就該早早的拔掉。"
傅泠夜深吸一口氣。
"走吧,我們也去尋梅宴,看好戲。"
蘇凝原路返回后,恰好看到玉衡已經到女眷席的位置上。
這信王則在對面男眷席位置上端著一杯茶,靜靜的看著玉衡。
"阿姐。"
蘇凝走過去,坐在玉衡身旁。
"阿姐你沒事吧。"
玉衡點頭,伸手將蘇凝拉了過去,目光卻落在蘇凝的頭發上。
"你去哪里了?"
"阿凝,我記得你頭上有一支云紋珠釵,怎麼不見了?"
蘇凝微微一頓,假裝伸手摸了摸。
"應該是掉了吧,阿姐你怎麼樣了?"
"我很好,尋梅宴要開始了,你可有信心拿這神女臻圖?"
蘇凝搖頭,把自已的披風裹得緊緊的,又給玉衡倒了一杯熱茶。
"沒信心,我也不想拿。"
說是這麼說,她只是不想直接拿而已。
前世是蕭逸拿到了,今生她要用蕭逸拿到的方法拿到,不過是借人之手。
玉衡嘆息:"這玉女臻圖,那麼好的東西,你居然不想拿。"
在他們不遠處的羅氏微微側頭,看向蘇凝和蘇玉衡。
蘇婉坐在羅氏身旁低聲開口:"母親,舅父那邊?"
"婉兒放心,你舅父那邊已經安排好了。"
"這抽木牌這個環節,這蘇凝能不能活著走出來,還是一個問題,你放心吧。"
她眼中盡顯陰狠之色。
就算蘇凝有幸活了下來,可是還能逃脫得了鐘王?
這鐘王是什麼人,是魔鬼是地獄,有多少女子能從他手中逃脫的。
看著羅氏母女交頭接耳,蘇凝手心一緊。
她垂下眸子,眼神森冷刺骨。
"鐘王到。"
隨著一個小廝開口,眾人抬眸就見不遠處一個人影緩緩出現在大家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