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就吻上她的唇。
只是這一次他十分小心,近乎寵溺的啄了她唇一瞬,生怕將熟睡的她吵醒。
幾乎快天亮的時候,見蘇凝還在睡覺,他將床上的狐貍抱起來,轉身離開了客棧。
翌日,天亮。
蘇凝累得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只是在翻身的那一剎那,發現枕頭上有幾根白色的毛。
她用手將毛捻起來,打量半晌。
"這毛是哪來的?"
"難不成,是我長白頭發了?"
"不對呀,我的頭發沒那麼短。"
正當她拿著兩根狐貍毛疑惑時,外頭傳來了敲門聲。
"小姐,醒了嗎?"少年低沉磁性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她起身穿上衣服,就去開門。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身黑衣的時宴。
時宴將手上的吃食遞到蘇凝面前。
"小姐,吃下吧。"
"剛才我去看過小姑娘,她已經好了。"
"好,我去看看。"
蘇凝拿了吃食就往扶瑤的房間沖去。
房門推開,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絕色少女,少女衣衫雖單薄,可臉上的皮膚白皙稚嫩。
一雙眼睛圓溜溜的,五官精致得挑不出一點毛病,活脫脫的一個小美人。
"扶瑤……"
她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誰能想到,昨日鐵籠里的小怪物,今日便是個小美人。
扶瑤起身,立馬給蘇凝跪下來。
"還請小姐收留。"
"扶瑤這條命人小姐救的,今后小姐若是讓扶瑤上刀山,下火海,扶瑤在所不辭。"
"我只愿跟隨在小姐身邊,望小姐收留我。"
蘇凝唇角勾起一抹笑,似欣慰。
她將人扶起來,看著她。
"你如今剛好,正是養傷的時候,不能跪。"
"你若是當真想跟著我,以后便不能用扶瑤這個名字了。"
"你隨我去大周,可愿意?"
扶瑤點頭。
"愿意,小姐說什麼都愿意?"
蘇凝拍了拍她的肩,嗓音平靜。
"你可知,你的兄長扶夙找了你三年,如今正在大周。"
"你可想好,當真跟隨我?"
扶瑤抿了抿唇,薄唇顫抖,聲音都有些哽咽。
"兄長他……還在找我?"
"當年我被流放之時,我曾告訴他,別來找我,可我沒想到,他居然……"
她看向蘇凝,聲音發顫。
"小姐,就算我兄長找到我,我不過也是個死囚犯,回不去了。"
"我回不到燕赤,我與兄長也不能長久。"
"我的這條命是小姐救的,我愿意跟隨在小姐身邊。"
"我曾經在暗無天日的牢籠里,也暗暗起過誓,若是終有一天,有人那個地方將我救出來,我此生便報答她一輩子。"
"求小姐收留。"
蘇凝笑了笑,將手中的吃食分一半給她,面帶笑容。
"以后,再也沒人能把你當怪物了。"
"今日之后,我們便離開黑市,你跟隨我回到大周,以后你就換一個名字。"
"名為,符笙。"
扶瑤點頭:"是,小姐。"
第74章 臭不要臉的狗男人
晌午,蘇凝再次給扶瑤用了藥,又給時宴的傷也檢查了一遍,才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時宴坐在床頭,靜靜的看著收拾東西的她,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
蘇凝低著頭,收拾東西,絲毫沒有注意他的表情。
這次的出來辦事情,雖然中途出了點差錯,但好歹也算圓滿。
收拾好東西后,幾人便上了馬車。
暗色交錯的馬車里,少年漆黑的眸子靜靜的看著坐在馬車另一頭蘇凝,眸子沉了又沉。
扶瑤很乖,靠在蘇凝肩膀上,便開始打瞌睡。
蘇凝沒有想到,這扶夙的妹妹,長得居然這般標致。
許久以后,馬車停了。
外頭一個黑市馬夫緩緩開口:"姑娘,我們出黑市了,以后要想再進來恐怕難了。"
蘇凝將扶瑤拍醒,示意她下車。
早春時節天還是有些冷,走之前蘇凝特地給扶瑤和時宴都換上了溫暖的衣裳。
幾人下了馬車后,扶瑤站在蘇凝的身后,抬眸看向時宴。
少年生得很好看,俊俏的臉上面無表情。
蘇凝抬眸看向他,聲音淡淡:"時宴我既然救了你一命,我也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少年眉頭沉眸,轉身單膝跪在蘇凝面前。
"小姐是第一個對我好的人,我心甘情愿為小姐做事。"
蘇凝唇角勾起一抹笑,淡然開口。
"你起來,你不是誰的奴仆,不需要跪。"
"你我平等。"
"你將來是雄鷹,也不是誰的忠犬。"
少年微微抬眸看著蘇凝,唇都在顫抖。
他緩緩起身。
蘇凝繼續道:"你可想過,出了黑市將來做什麼?你一身的功夫,若是做個普通人,太浪費了。"
時宴的眸子沉了片刻,緩緩點頭。
"我手上有母親的信物,若是能找到那負了我母親的人,一刀殺了,也算解這心頭之恨。"
蘇凝低頭嗤笑,緩緩道:"仇恨不是你一生目標。"
"時宴,有時候守候才是人一生的目標。"
"何必只執著于報仇?"
"你既然說答應我一件事,那我便把我的要求說出來。"
時宴點頭:"小姐,請說,我定不負汝命。"
蘇凝淡淡道:"我要你答應我,將來你我再見之時,無論立場如何,你都不能站在我的對立面,這是其一。"
時宴抬眸看著她,微微勾唇。
"我怎會站在小姐的對立面,將來小姐就算是殺人放火,我也心甘情愿的跟隨。"
蘇凝低笑:"你不用跟隨我,你有你的自已的人生,應該遇到自已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