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她帶著扶瑤回到華庭院。
又將扶瑤交給丹彤,讓她好生帶帶她。
她的幾個貼身丫鬟,做的事情都是極其的輕松。
她又是個溫柔的主子,所以丫鬟都愿意待她身邊。
古色古香的房間里被燭火點亮。
青凰從夜色中走了出來,跪在她面前。
"小姐,有異樣。"
蘇凝放下手中的東西,緩緩道:"你說來。"
"你走這幾日我觀察了,二小姐的貼身丫鬟春桃,每日在將軍府側門,遞一封信到一個嬤嬤手里。"
"若是青凰查得沒錯,這個嬤嬤是鐘王府的人。"
鐘王?
蘇凝微微拽緊拳頭,眸色驟然一沉。
鐘王不就是長得賊眉鼠眼,又老又丑,以處子頭蓋骨為酒碗的變態嗎?
他?
他想干嘛?
難不成上一世的事情真的又要重演了嗎?
"小姐,還有一事。"
"恩,你說。"
青凰:"再過兩日皇后宴席要到了,還請小姐做好心理準備,這次鐘王也要去,聽說要讓陛下賜婚。"
“而且這次絕對不是賜婚那麼簡單。”
蘇凝坐了下來,扶了扶額,看著青凰:"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小姐。”
聽到她吩咐后,青凰起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金絲軟甲被拿出來,蘇凝便去了華清苑里。
此刻,寂靜的夜里,玉衡坐在窗前,若有所思的看著窗戶外面,只此一瞬,眼睛便被蒙上了。
"你回來了?"
她拿下蒙在自已眼睛上的那只玉手,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阿姐,你是不是又在想姐夫了。"
蘇凝坐在她對面,給她倒了一杯茶。
她將一副金絲軟甲拿出來遞給玉衡。
"給姐夫的,我聽說他們即將北征,你把這個交給他,切記讓他一定要隨身穿上。"
"這可是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拿回來的。"
玉衡笑了笑,看著此刻的她,溫柔的伸手,撫摸蘇凝的腦袋。
"受苦了吧?"
蘇凝搖頭:"沒有,沒受苦。"
玉衡拍了拍她的手,抿著唇將軟甲收下。
"我與祖母說了,你是去探望師父,祖母便沒有再追究。"
"如今,祖母大病剛好,這幾日定北侯的老夫人又時常來走動,她倒是心情好得很。"
"定北侯老夫人?"
蘇凝的眉頭驟然一沉。
"阿姐,你可知道祖母她們都聊了什麼?"
玉衡笑道:"沒什麼,都是些家常。“
“不過倒是這蘇婉,表現得極其的殷勤,惹了這老侯夫人的開心。"
蘇凝似乎想到了什麼,看向玉衡。
"阿姐,天色晚了,你早些休息。"
"好。"
借著微弱的夜色,蘇凝回到華庭院的房間里。
剛推開門,遠遠的就看到一只雪白的狐貍躺在自已新換的床榻上。
那軟萌軟萌的模樣,直抓得人癢癢的。
"小狐貍,你怎麼來了?“
“傅泠夜呢?"
她走過去,將狐貍抱在懷里。
小狐貍在她懷里沉甸甸的,聞著她的香又乖又老實。
白色狐貍毛微微掛蹭著蘇凝白皙的臉頰,癢癢的。
"你這狐貍跟著他學壞了。"
蘇凝話音剛落,一只有力的手掌就伸了過來,捏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
狐貍應聲從她懷里出來。
她抬眸,便是一張極其俊俏的臉。
劍眉入云鬢,眼神深邃,偏生還有種說不出矜貴的氣質。
那雙眼睛,和紫霄殿殿主的眼睛,如出一轍。
男人眉眼溫和,勾起薄笑。
傅泠夜將她拉入懷里,附身到她耳畔。
"幾日不見,你倒是學會罵人了。"
感受到他灼熱的氣息,蘇凝掙扎著從他懷里出來。
她撇撇嘴,環抱雙手,就往床榻上一坐。
這個騙子,還要騙她到什麼時候?
"怎麼了?"
傅泠夜薄唇微勾,緩緩靠近她。
"這幾日,你不想我?"
"如此絕情的女人,還是頭一次見。"
蘇凝坐在床榻上,不說話,她自顧自的的將枕頭邊的狐貍抱在懷里,閉了閉眼。
淺淡的沉水香的氣息緩緩朝她而來,只此一瞬,他便俯身下來。
將鼻梁抵在她白皙稚嫩的臉頰。
"蘇凝,你生氣,還挺……挺憨的。"
似乎被這句話逗笑,蘇凝斂眉勾唇一笑。
"你才憨。"
她撇了撇嘴:"傅泠夜,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我見了一個戴黑色面具的男人,與你這雙眼睛一模一樣,就連這聲音都有幾分像。"
傅泠夜眼眸幽暗深邃,唇角勾起一抹薄笑
"我看你是相思成疾,看誰都覺得像我。"
一條黑色的絲帶被蘇凝拿出來,她遞到傅泠夜面前。
"你幫我把眼睛蒙上。"
"你要干嘛?"傅泠夜低笑。
"你幫我蒙上。"
男人無奈,拿著黑絲帶就將她的眼睛蒙上。
只是在蒙上的那一剎那,他看著此刻的她,心口微微顫抖了一瞬。
她的五官很好看,膚若凝脂。
這樣的她讓他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手臂輕抬,他捏上她小巧精致的下巴,勾唇一笑。
將自已的唇覆身在她耳畔,暗啞道:"蘇凝,原來你喜歡這麼玩?"
"學壞了?"
漆黑的混沌中,蘇凝伸手就去拉他的手腕,甚至閉眼聞他的氣息。
她要確定一下他到底是不是紫霄殿的殿主。
那只柔軟無骨的手剛伸出去的那一剎那,她柔軟的身子就被他拉著坐在他懷里。
二人淺淡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她準備起身離開她,那只寬大的手臂伸過來,將她扯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