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為一個人付出真心,但是也給自已保留余地。
前世的教訓不夠嗎?今生又要來再來一次。
信王垂眸看著此刻的她,低笑起來。
"你放心,他不會讓你等一輩子。"
蘇凝平復心情,緩緩轉身。
"姐夫說的是。"
"也愿姐夫和阿姐百年好合。"
蘇凝轉身就進了府。
京都陸陸續續的下著小雨,玉衡一大早的就將自已的刺繡送到蘇凝的房間里,讓她照著繡。
房間里的她趴在床上,面無表情的看著窗戶外面發呆。
小狐貍不聽話的跑上到她的后背,學著她的模樣趴在她后背上。
許久以后,她深吸一口氣從床上坐起來,狐貍也很自覺的蜷縮在她懷里。
刺繡被完完整整的擺好,她并不擅長刺繡,幾針下來手指都被戳出血洞來。
她咬了咬牙,拿針又開始繡起來。
直到正午,雨停了,青凰從外頭進來,跪在她面前。
"小姐,慕寧小院一敘。"
青凰說得很明白,蘇凝也知道具體是什麼事情。
如今蘇婉和蕭逸的婚約越來越近了,所以所有的事情都要提上日程。
薄紗裙換下,蘇凝抱著狐貍往慕寧小院去。
慕寧小院的房門推開,還能看著煙霧繚繞的溫泉。
只是這一路都下過雨,雨水滴在草上,空氣中都透著香。
雅致的房間里,蘇凝推門而入,就見到一臉平靜的蕭慎坐在棋盤前。
"三小姐。"
她走過去,看著放在棋盤上的文書,深吸了口氣。
"如今,真的要走到這一步了。"
蕭慎想起自已父親和長姐的慘狀,怎麼會舍不得讓蕭逸死呢。
"三小姐,拜托了。"
蘇凝拿著空白文書,掃視一眼,目光沉靜的看著對面的人。
"只要蕭大公子相信我就行。"
"信。"蕭逸回答得很干脆。
蘇凝繼續開口:"蕭大公子,我蘇凝有個不情之情。"
"小姐請說。"蕭慎看著蘇凝,微微蹙眉。
蘇凝淡淡道:"傅泠夜的身份,恐怕不止紫霄殿主這麼簡單吧?"
"他北征時,我曾安排時宴護他,如今他的尸體回來了,墨蕭、時宴,他們去了何處?"
"他與你是好友,你定能知道他的一些事情。"
蕭慎微微垂眸。
"三小姐何必追究,該來的終究會來。"
"如今信王婚期本就定在這兩日,因為璃王的事情推到和定北侯世子一天。"
"此次璃王受難,啟西也有皇族也逐漸進了城。"
"這次不知道啟西到底要什麼,更準確的說,要什麼才甘愿護住我們大周。"
"北疆雖退兵,但仍然虎視眈眈,若是能讓啟西庇佑大周,再好不過。"
"不過,我聽說啟西這一次表面是為了追悼璃王,實則是為了聯姻而來。"
蘇凝嘆了口氣,嗓音平靜。
"啟西,大周,我是想起來了,前皇后不就是啟西公主嗎?"
"傅泠夜是前皇后的兒子。"
"于情于理,是該來。"
"只是,傅泠夜……"
蘇凝有些無奈,話到嘴邊戛然而止。
她坐在椅子上,拿著無字文書就開始打量。
"若是信得過我,這血書我寫一份給你,你照著寫。"
"信。"蕭慎回答得斬釘截鐵。
"不過三小姐,一封文書就可以嗎?"
蘇凝面色平靜。
"自然不是,蕭逸房間里的毒才是關鍵"
"此毒名為葵瑾,旁人或許不知道,可是太醫院的人或知道,這葵瑾看似無色無味,實則要驗證很簡單。"
"并且,這沾染過這毒,用一種名為癬機的毒就可以顯現出來,哪怕是一年半載。"
"你可以找個大夫,前去老侯爺和大小姐的葬身之處,驗證一下,他們身上是否有這種毒,若是兩種毒物相吻合,就能將他罪名坐實。"
"如今我們手上還有一個人證,人證物證都在,他跑不掉。"
"不過……"蘇凝遲疑了片刻。
"若是能在大婚當日,將事情鬧大最好。"
"鬧大?如何鬧大?"蕭慎不解的問。
蘇凝淡淡道:"大婚當日,讓陛下下旨,逼迫蕭家交出定北侯,到時候你就可以順勢而為。"
蕭慎沉默片刻,緩緩開口。
"這是好主意。"
蘇凝繼續道:"不過這讓陛下下旨之事,我恐怕還要麻煩其他人,這事情交給我。"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道:"若是我猜得沒錯,此事還關乎楚王。"
"只是以楚王的手段,即便是指認了他,他也會找理由推脫。"
"你可知道,你的親弟弟一直在為楚王謀事?"
蕭慎點頭,眼尾微勾。
"知道。"
蘇凝深吸一口氣,"那好,我先寫一份給你。"
蘇凝說完,提筆在一張白紙上寫下文書內容。
完完整整的一本寫完,她將白紙遞到蕭慎面前。
蕭慎掃視一遍文書內容,淡淡道:"三小姐寫得周全。"
文書被他拿出來,他咬破手指頭,就開始寫血書。
夜幕降臨,天空落下帷幕。
蘇凝重新回到了華庭院。
初春,外面又下起小雨。
一推開門,房間里零零散散的有些清冷。
白狐趴在被子底下取暖,一雙眼睛黑溜溜的盯著進來的她。
她走到床榻前,將狐貍抱在懷里。
狐貍很乖在她懷里哼唧唧的。
蘇凝笑道:"你也想他了,對嗎?"
"二哥會回來的,他不會不要我們的"
她輕喚一聲:"丹彤。"
聽到喊聲的丹彤從門外進來。
"小姐,你怎麼了。"
"神情這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