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父親和阿姐折磨得那麼慘,你還想隱瞞到什麼時候,這可是欺君之罪!"
冰冷的聲音落下,傳進無數賓客的耳朵里。
眾人圍了上來,將整個前堂圍得水泄不通。
前來祝賀的大理寺少卿和京都府衙的許大人聽到動靜也趕來。
"殺人?蕭大公子,你此出何言呀?"許大人皺著眉頭上前。
"慎兒,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今日是你弟弟的大婚,你可別亂說。"老侯夫人也著急得開口。
一身火紅喜服的蕭逸大怒,眼眸猩紅,目光冰冷的看著蕭慎。
怒喝一聲:"來人,將大哥推進去!"
幾個侍衛繼續推著輪椅往里走。
蕭逸故作鎮定的看向許大人,面帶笑容。
"大人,我這大哥殘廢多年,又死了妻子,怕是得失心瘋了,說了些胡話,大人莫要當真。"
"哈哈哈哈哈,失心瘋?"
"蕭逸,我們蕭家到底是誰得了失心瘋!"
蕭慎大吼一聲,用手撐著輪椅,直接從輪椅上站起來。
高大挺拔的身體映入在場的每一個人眼里。
大家不可置信的看著身姿挺拔的蕭慎,仿佛又看到當年的少年將軍。
他沒病之前,也是金戈鐵馬,殺敵無數,自從腿殘廢后,大家便逐漸忘記了他。
"慎兒,你的腿?"老侯夫人顫抖著身子向前。
眾人詫異。
"他的腿好了?"
"蕭大公子的腿好了?"
蕭慎面色鐵青,推開掰著自已輪椅的兩個侍衛,一身黑色衣衫,周身氣息冷冽得不像話。
他一步一步緩緩走近已經震驚不已的蕭逸,每一步都走得都讓他心驚膽戰。
"我們蕭家,到底是誰得了失心瘋?"
手掌猛然一揮,狠狠一耳光就扇在蕭逸臉上。
響亮的耳光聲在整個大堂響起來,如同驚天之雷,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觸目驚心。
老侯夫人見狀,立馬沖過去,不知此刻是悲是喜。
悲是因為她可能知道了不好的消息。
喜是因為蕭慎腿好了。
"慎兒,你這是干嘛,今日可是你弟弟的大婚。"
"弟弟?"蕭慎冷笑。
"他不配。"
蕭逸完全被蕭慎這一耳光打懵了,這麼幾年來,蕭慎一直坐在輪椅上。
而他成為高高在上的定北侯世子,對自已這個大哥根本不屑一顧。
他眼眸猩紅的看著蕭慎。
"兄長當真是要在今天鬧嗎?"
蕭慎咬牙切齒,揚手又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他臉上。
聲音帶著十足的冷冽。
"我腿好了,很失望對不對?"
"沒有如你所愿,安安靜靜的死去!"
"你還要禍害我們蕭家到何種地步?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兄長這是何意,我聽不懂。"
蕭逸心里沒底,但還是掩飾住。
蕭慎看著他冷嗤一聲,聲音冰冷刺骨。
"蕭逸,你老實告訴大家,父親和長姐,是否為你所害?"
"兄長,你難道真要在我大婚之日,鬧這一出嗎?"蕭逸連忙反駁。
蕭慎冷笑,從袖口里拿出文書出來。
"這是當年陛下所賜給父親的文冊,我已經將你所有罪證寫在上面。"
他看向許大人,將文冊遞過去。
"還請大人過目,讓我父親和長姐冤魂能安。"
許大人皺了皺眉,緩緩將文書打開,映入眼簾的一切,讓他眉頭驟然一緊。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蕭逸,又看向蕭慎。
"若是本官記得沒錯,這本文冊是當年陛下賜給侯爺,若是侯爺有冤屈就可寫在上面。"
就此刻,蕭逸立馬跪在許大人面前,眼底露出一絲狡黠。
"許大人,單憑一本文冊,怎麼能判定是真是假。"
"更何況這本文冊上面的非我父親親筆,而是大哥所寫。"
"今日,本就是我大婚。"
"我這兄長在輪椅上多年,心生嫉妒之心,今日前來不讓我好過。"
"還請大人明察秋毫,還我清白。"
蕭慎冷笑,看著滿堂看熱鬧的賓客,又看著自已祖母。
老侯夫人還沒有從剛才的一切中緩和過來。
一個嬤嬤小心翼翼的扶著她,讓她坐下來。
許大人看向蕭慎。
"大公子文冊上所說的,是否屬實?可有證據?"
蕭慎冷嗤一聲,冰冷的目光落在蕭逸身上。
"看樣子,不掉棺材不落淚。"
"大人!"
蕭慎聲音極其響亮。
"大人若是不信,我這里有人證。"
話音剛落,一個黑衣侍衛就從前外頭帶了一個男人進來。
男人約摸四五十歲,身上還帶著傷。
他差點死了,被蘇凝叫人救了回來,茍活了一條性命。
男人忍著身上的疼,‘噗通’一聲直接跪在許大人面前。
眼神似有閃躲的往蕭逸身旁的北影看去。
"大人,大人救命啊!"
"是他!"他用手指了指蕭逸身邊的北影。
"他讓我們去蕭家祠堂的一個暗道里面。"
"我和我的幾個兄弟剛進去,就看到了…………"
男人聲音驟然一頓,不可置信的看著許大人。
許大人眉頭微皺。
"看到了什麼?"
男人全身都在顫抖。
"我們以為進去是運什麼東西,結果到時,看到兩個木桶。"
"木桶左右上下被封得死死的,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一些血水從里面滲出來,臭味熏天。"
"我和兄弟幾個走夜路,將東西運到城郊密林后,按照他的指示就準備將東西埋了。"
"沒想到一個木桶從車上滾下來,撞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