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重來一世,都不過是黃粱一夢。"
"可我沒想到,你們故技重施。"
"我從頭再來,如何能放過你們!"
第146章 蕭逸下線
"我怎麼能放過你呢?呵呵呵……誰又放過我呢?"
"誰又放過我們蘇家滿門!"
"你跟我說無冤無仇?呵呵呵……"
"若是我不殺了你,你便會殺了我。"
詭異的聲音里夾雜著不甘心。
蘇凝苦笑,眼尾微紅的看著牢獄中的男人。
"你說得沒錯,冬日梅林里,將你從馬背上射下來的是我。"
"是我找人治好了蕭大公子的腿,是我將你所有的一切都透露給了他。"
"也是我讓辰王拿下神女臻圖。"
"是我,殺了鐘親王,嫁禍給楚王。"
"是我讓人提前殺掉蛇女,呵呵呵……哈哈哈"
"你都是個死人了,我便再告訴你一句。"
她面帶詭異,緩緩靠近蕭逸,俯身在他耳旁,笑道:"扶夙也是我的人呢。"
蕭逸滿臉驚恐的看著蘇凝。
她那張臉,分明天真無邪,那雙眼睛清澈動人。
可那傾國傾城的面容上,那抹笑,像地獄來的惡鬼,讓人遍體生寒。
"蘇凝,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所有的一切,難道都是你布的一個局?"
"你到底為何要這樣?"
"你如今將這些告訴我,就不怕我告訴楚王嗎?"
蘇凝目光冷冽,嗓音冰冷刺骨。
"楚王?"她冷嗤。
"蕭逸,你覺得楚王會信你嗎?"
"他現在,想著如何殺了你呢。"
蘇凝面帶笑容,看著他。
"兔死狗烹的道理你不懂嗎?"
"你以為,你會活到明日?"
"一顆棋子的利用價值沒了,就是棄子。"
她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病榻之上,男人將她的手腕割開,將血滴在碗里。
他捏著她的下顎,嗓音冰冷刺骨。
"蘇凝,你我夫妻一場,我便告訴你一句,一顆棋子的利用價值沒有了,就是棄子,你們蘇家也是如此。"
這是被趕到北漠山莊,蕭逸親口對她說的話。
如今,這句話也原原本本的還給他。
地上的男人驚恐的看著面前的少女。
少女一身黑色披風,皮膚襯得如同冬日初雪,分明就美得驚心動魄,卻讓他心底發麻。
他看著她,咬牙切齒的開口。
"蘇凝,我求你,別殺蘇婉。"
"她腹中還有我的骨血。"
蘇凝面容平靜一聲,緩緩后退一步。
聲音中夾雜著諷刺。
"蕭二公子,當真是對自已的身體不了解嗎?"
"你的母親前半生不過是個勾欄女人,隱瞞身份嫁給定北候為妾室。"
"可是你不知道,勾欄里的女人不干凈。"
"她在懷你之前,就已經患隱疾。"
"這種病,生出的胎兒終身不能有自已的血脈,你難道不知道嗎?"
"你此生,都不會有自已的血脈。"
"今夜之后,老侯夫人會親自派大夫,來給你把脈。"
"所以,蘇婉腹中孩子不是你的,呵呵呵……"
"你真的好癡情,你真是蠢得可憐。"
"呵呵呵……"
少女嘲諷,冰冷的聲音緩緩遠去。
蕭逸全身顫抖的爬了過去,伸手看著那身影,嗓音嘶啞絕望。
"不……不可能,不可能!"
"蘇凝,你這個賤人!"
"你這個賤人!"
‘砰’
耳膜撕破的聲音在整個腦袋里響起。
他用盡全力吶喊,嗓音卻極其嘶啞,一口鮮血從喉嚨里溢出來,他啞了。
蘇凝給的,那杯酒是毒酒。
牢房的光線暗了下來,男人迷迷糊糊的坐在地上,不知過了多久,又聽到一陣聲音。
一個大夫提著一個箱子進來,毫不客氣給撩開他的手腕,把了把脈,便轉身離開了。
蕭逸全身都在顫抖,痛苦的閉了閉眼。
他這一生,步步為營,籌謀策劃,殺人無數,最后卻全盤皆輸。
他始終相信,楚王會想辦法救他。
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里。
門前又響起一陣詭異的聲音,迷迷糊糊中,他好像看的一個人影。
是個男人。
男人聲音很低,聽聲音約摸二三十歲的樣子。
"蕭二公子,我們奉主子之命,前來救你。"
他似乎看到了希望,開始自顧自的解自已的腳鏈。
然而,在看清男人那陰冷的眸子之時,他下意識的后退一步。
緊接著。
‘嗤!’短匕插入血肉的聲音,在自已耳旁炸開。
"來送你上路。"
劇烈的疼痛傳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黑衣男人。
他識得,是楚王的人。
最后一絲氣息落下之時,他的手心已經沾染了一絲血跡。
他用盡全力,伸手在黑衣人衣袍上寫下‘冫’
便癱軟的倒在地上。
翌日,蕭逸死在牢房中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都城。
他犯下大錯,如今死了陛下也懶得追究。
老侯夫人忍著恨與疼,將他的尸體接回來,直接草草埋了。
蕭府前日還在辦婚事,隔了不過兩日便開始辦喪事。
蘇婉懷著孕,跪在靈堂前,一把鼻涕一把淚。
雅致的房間里,老侯夫人撐著身子坐在椅子上。
接連幾件事情發生,她還沒緩和過來,連頭上的白發也越發的多了。
老嬤嬤心疼的將人扶起來,不知如何安慰。
"老夫人,注意身體,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節哀順變。"
老侯夫,輕喘了口氣,對蕭逸是恨也是心疼。
這個自已疼了幾十年的孫子,殺了她的兒子和孫女,這種痛誰人能懂?
"如今蕭大公子的腿已經好了,你不是還有大公子和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