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韁繩在手中微微發燙,傅泠夜心中隱隱攀升出一股不安。
下半夜,街道已經清冷。
樊樓的客人也漸漸離開,時宴騎馬直接沖到樊樓面前,翻身下馬。
少年身上一股嗜血的冷意,讓人心底發麻。
樊樓老板見少年手里拿著一把長劍,面上氣息冷冽,頓感不妙。
他小心翼翼走過去。
"這位客官,我們樊樓已經打烊了,客官請回,明日再來。"
時宴將劍放在桌子上,目光冰冷刺骨,只看了店老板一眼,老板便嚇得后退一步。
"你在怕什麼?"
"我是來找人,找一個姑娘,我想你不用我在多說一句吧?"
老板面帶怯色,還隱隱約約看到時宴手上殘留的鮮血。
"客官,這麼晚了,人都走了。"
時宴冷哼一聲:"我聽人說,這個姑娘來了樊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店老板,故作鎮定笑臉盈盈的看著時宴。🞫լ
"我們店來的客人眾多,姑娘也很多,不知公子說的是哪一位。"
"就算來了,我們也記不住啊。"
"當真是不知道嗎?"
就在這時,一道慵懶磁性,冰冷刺骨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店老板抬眸看去,就見一身黑色袍子的,戴著一個銀色面具的傅泠夜從門外進來,周身氣息冷冽得讓人汗毛豎起。
他的身后,是黑壓壓的一群暗衛。
"太子殿下。"
店老板見勢,嚇得直接跪了下來。
"太子殿下,小的有失遠迎。"
傅泠夜面色冷得不像話,緩緩走近他,眼眸微瞇。
"人,交出來。"
"別以為,本殿不知道,你們樊樓的背后主人是誰。"
樊樓老板全身顫抖的看著傅泠夜,身子不自覺的往后縮了縮。
"當真沒見到那位姑娘,我們樊樓每日來的客人眾多,根本沒有印象。"
"是嗎?"傅泠夜冷嗤一聲。
眼神深邃,目光如萬年寒潭。
"墨蕭。"
墨蕭從身后走出來:"殿下,請吩咐。"
傅泠夜冰冷道:"既然這老板不說實話,挑斷他的手筋腳筋。"
"本殿就不信,他的命重要,還是這啟西太子妃命重要!"
"殿下,殿下饒命,當真沒有啊。"
乞求的聲音還未落下,墨蕭手中長劍一揮,劍光一閃而過,伴隨著男人慘叫的聲音傳來。
鮮血在從手腕處溢出來,伴隨的是面前這群人嗜血的氣息。
"恩?"
"說!"幾乎是帶著命令的口吻。
傅泠夜冷得嚇人。
筋骨寸斷的疼痛傳來,樊樓老板的慘叫聲不絕于耳。
"不說,本殿有一百種讓你死的方法。"
鮮血濕噠噠的流了一地,他咬牙切齒的看著傅泠夜,緩緩吐出幾個字來。
"姑娘已經出城了。"
"出城?"傅泠夜挑眉。
"去了哪里?"
老板怯怯道:"燕北和明川交界。"
"若敢騙本殿,要你九族的命。"
傅泠夜轉身出門,翻身就上馬。
他扯著韁繩看著墨蕭。
"把他解決了,順便傳信到蘇府,告訴蘇將軍,菀菀不辭而別,前去明川尋找娘親。"
"切莫讓人知道,她是被人劫持了。"
他知道,這個時候,要護住蘇凝的名聲。
"是,殿下。"🞫|
樊樓,火光沖天,
傅泠夜發瘋似的拍打馬背,一路都在尋著蘇凝留下的暗號。
翌日,天亮了。
京都樊樓著火,化為灰燼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都城。
也傳進羅霖的耳朵里。
房間里,他一掌拍在桌子上。
"該死,居然讓符笙逃了。"
他看向黑衣侍衛。
"通知燕北的人,務必讓燕北的人將蘇凝接到,別讓傅泠夜找到她。"
"是,少爺。"
黑衣侍衛點頭,轉身就出門。
侍衛剛出門,就見左相氣沖沖的進的房間。
左相滿臉怒意的看著羅霖,揚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你都做了什麼?"
"這蘇凝如今是啟西太子妃,你這是要害死燕北嗎?"
"若是被查出,是你所為,我們燕北還要不要活了。"
"趕緊通知人,將她放了!"
羅霖咬牙切齒,忍著臉上劇痛的看著左相。
"父親,你以為蘇凝會放過我們家嗎?"
"她既然知道了姐姐和燕北人有染,定然會懷疑到我們家。"
"如今,慕家大小姐也在明川,這梅花令一直沒有下落,若是用她將慕云初引出來,這梅花令便輕而易舉。"
"荒唐!"左相怒罵。
"你這腦子是怎麼想的?"
"你可想過,若是啟西太子知道這件事與我們燕北有一點關系,我們整個燕北將會面臨什麼問題。"
"你怎麼腦子這麼糊涂。"
左相越說越氣。
"趕緊通知你的人,將人放了。"
"父親……可是。"
羅霖有些焦急。
"現在已經遲了,我們的人已經將她送明川去了。"
左相面色鐵青,惡狠狠的看著他。
"讓她們將她放了,別留下把柄,也別暴露身份。"
"這件事你趕緊去安排。"
"如今樊樓昨夜起火,化為灰燼,我想你的身份也暴露了。"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個蠢貨!"
……
傅泠夜騎馬直接出了城,墨蕭和時宴緊隨其后。
出京都城后,傅泠夜轉眸看著墨蕭。
"通知紫霄殿,通知啟西暗衛,前往明川,尋找太子妃。"
"是,殿下。"
……
搖搖晃晃的馬車,顛簸不停。
蘇凝胃里翻湯倒海,她吃過百毒丸,沒有中毒,只能將眼睛微微瞇著。
清晨的陽光照進馬車里,映照在她發白的臉上。
手腳被繩子緊緊的綁著,連嘴里都塞著破布。
馬車外傳來兩個男人的交談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