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剛進去,和掌柜對了暗號后,掌柜便將一張紙條遞到傅泠夜的手里。
"主上,是一個男子讓我轉交給主子的。"
傅泠夜緩緩打開紙條,映入眼簾的幾行字讓他眉頭驟然一緊。
是蘇凝的字跡他認得。
"這是阿凝的字。"
時宴上前一步,掃視了一眼。
"看樣子,三小姐是安全的。"
傅泠夜薄唇微勾,嗓音有些低沉,他目光平靜的看著那店家。
"可知道是何人所傳的消息?"
老板連忙搖頭:"不知道,來的人只說給你,給我們店背后的主人。"
傅泠夜將手中紙條收好,眼里露出一抹陰冷之色。"姽婳。"
他狹長的眸子微瞇,嗓音冰冷。
"我們先在如意軒落腳,再找機會出去尋人。"
"菀菀的母親和弟弟都在明川,她這個人倔強得很,若是找不到,怕是不愿意回大周。"
"好。"時宴點頭,轉身就開始上樓收拾東西。
房間里,傅泠夜剛收拾完東西,墨蕭就從外面進來,直接遞了一封信給他。
"殿下,啟西來了消息,讓殿帶三小姐回啟西,想來帝后和帝君,都是想見她了。"
信被傅泠夜拿在手上,他眉目微沉。
"你回去告知父皇母后,啟西遠,怕丫頭舍不得家人,我要多陪她在京都。"
薄唇微勾,他嗓音淡淡:"看樣子,她們急著抱孫子吧,告訴他們我會努力的。"
墨蕭輕咳了兩聲,笑了起來。
傅泠夜繼續開口:"讓所有人不惜任何代價,都要在三天內找到太子妃。"
"是。"
馬車緩緩徐徐的繼續往前走,蘇凝目光冷冽的看著姽婳。
姽婳不敢抬眸看著她,她在計劃著逃跑。
"蘇姑娘,前面就到了,你答應我的給我解藥。"
蘇凝眉色淡然:"廢話真多,不是還沒到嘛。"
"若是敢傷我母親和弟弟一根汗毛,我定饒不了你。"
"是,夫人。"
就此刻,袖子底下,姽婳手里已經握了一把匕首,蘇凝眸光下移,看到匕首后,冷嗤一聲。
"怎麼,那麼不老實,你還想殺我?"
話音剛落,姽婳眸色驟然一變,手握匕首猛然朝蘇凝揮下。
蘇凝側身一躲,一腳就踢在姽婳身上,直接將人狠狠的踹出了馬車。
"功夫不高,還那麼猖狂!"
姽婳疼得直接從地上起來,手握匕首,往前跑。
蘇凝下了馬車就去追,剛走了一段距離,無數的黑衣人就來了。
黑衣手中長刀猛然揮下,蘇凝側身一躲。
她不想和他們浪費時間,直接往姽婳追去。
黑衣刺客一個個的追了上來,刀刀都想致她死命。
她冷嗤一聲。
"好啊,敢算計我,姽婳。"
"這輩子,你都別想要我的解藥了。"
她被黑衣人纏住,姽婳直接就擺脫了蘇凝。
看著姽婳遠去的背影,蘇凝幾乎是咬牙切齒。
黑衣人越來越多,卻又不敢傷她性命。
刀光劍影中,蘇凝直接跳了湖,往湖里最深處游。
姽婳擺脫蘇凝后,身上已經受了重傷,鮮血淋漓,加上蘇凝下的毒,有些神智不清。
捂住胸口往前走了片刻后,遠遠的就看到一群黑衣侍衛沖了過來。
"蘇姑娘,我們終于找到你了。"
最前頭的黑衣侍衛直接上前,吩咐另外一個侍衛道:"趕緊去通知殿主,我們找到了蘇三小姐。"
"是。"
姽婳聽到殿主幾個字后,唇角微微勾起。
"夜哥哥,夜哥哥,你回來了嗎?"
"我等了你好久。"
"夫人,你忍著,我們將你送到如意軒去,殿主在那邊,找你多時了。"
"恩。"姽婳點頭,面上是止不住的笑。
她如今這張臉和蘇凝一模一樣,幾乎可以假亂真。
若是能奪得傅泠夜的信任,再利用傅泠夜殺了蘇凝,那她就可以永遠取代蘇凝的身份。
多麼完美的計劃。
人被黑衣侍衛帶著前往如意軒而去。
傅泠夜剛想下樓,想繼續出去找蘇凝時,一個黑衣侍衛就跑來。
"主上,姑娘找到了,中了毒,受了重傷。"
"當真?"傅泠夜心猛然攥緊。
跨著步子,急忙沖出去,就見門口停了一輛馬車。
微風將簾子吹起來,他看清楚的里面的那張臉,奄奄一息的躺在馬車里。
剎那間,仿佛一根針狠狠的扎進心里,他眼睛都有些濕潤。
"阿凝。"
他沖上馬車,看著面前的人。
"二哥錯了,二哥來遲了,對不起。"
"趕緊,找最好的大夫來,給她解毒。"
姽婳唇角勾起一抹笑,伸了伸那只玉白的手,摸著傅泠夜俊俏的面容。
這是這十幾年來,第一次與他走得那麼近,也是第一次感覺到他對一個女人的溫柔。
從前在紫霄殿,他都是冷冰冰的,何時有過這般柔情。
她嗓音溫柔中夾雜著虛弱,緩緩吐出三個字來。
"夜哥哥。"
只此一瞬,傅泠夜眉頭驟然一緊,有些疑惑的看著懷里的人。
她叫他夜哥哥?
縱使姽婳聲音學得像蘇凝,傅泠夜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心下一沉,緩緩回了一個字來。
"恩。"
他讓侍衛將她抱進客棧時,外面就響起了時宴的聲音。
"殿下,三小姐如何了?"
傅泠夜看著前頭的人,勾唇一笑。
"受了傷,我將她帶回房間。"
房門打開,時宴從外頭進來,看著此刻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蘇凝’,緩緩走過去。
"三小姐,這事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我,扶瑤就不會離開,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