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何要提分開?嗯?"
"你不是說,天涯海角都陪我去嗎?騙我的?玩我的?"
"你是不是仗著我喜歡你,便這樣對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不是。"蘇凝知道,她惹怒他了。
她伸手抓住他的衣襟,一點點的靠近他,將唇貼在他滾動性感的喉結上。
"泠夜,我……"
"對不起嘛。"
薄唇輕咬,蘇凝顫抖著將唇湊到他唇上,哄著他。
她唇剛準備移開,那骨節分明的手覆上來,插入她的發梢。
用力深吻。
"最好不要騙我。"
他嗓音暗啞,似乎帶著不甘心。
蘇府到了,蘇凝剛下車,傅泠夜還跟著,她腳步微微一頓,回眸看著他。
"怎麼?將軍府我去不得?"
"我現在可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人。"
蘇凝連忙搖頭,看著他笑了笑。
"泠夜,不是這個意思。"
"你放心,娘親的眼睛好了,我就來陪你好不好嘛。"
她搖著他的手臂撒嬌,整個腦袋往他懷里鉆。
看著此刻心情大好的姑娘,傅泠夜勾唇薄笑一聲,伸手在他鼻頭上刮過。
"最好別騙我。"
"恩。"蘇凝乖巧點頭。
他松開她的手,嗓音淡然:"要走了,過來抱一下再走。"
蘇凝眼眶有些紅,抓住他的衣襟,一點點靠近他。
抱著他,在他懷里,緩緩閉上眼睛,心口也隱隱疼痛起來。
細雨落下,馬車里的男人眸色微變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別騙我。"
蘇凝回到華庭院時,就將血液中的黑蟲給引了出來,黑蟲吸了血,已經膨脹許多。
她氣若游絲的吐出血時,扶瑤眼淚模糊的將她唇角的血擦掉。
"小姐,你這是何必?"
"死者見血,生者無恙。"
"怎麼辦啊,小姐,怎麼辦?"
蘇凝嘆了口氣,看著外面下著的雨,往椅子一坐,聞著桌上的茶香。
"扶瑤,若是能看到你和時宴成婚多好啊。"
"可惜,我可能看不到了。"
"血蟲入體,便再也沒有回頭路。"
"從我重活的第一天開始,我便知道,我走的這條路,是一條深不見底的不歸路,沒有回頭的余地。"
"我拼盡全力,不過是,不想蘇家悲劇重演,我從未想過回頭。"
扶瑤眼眶紅得不行。
她哽咽道:"小姐,你真自私,你想過他們的感受嗎?"
"你想過太子殿下的感受嗎?他呢?他為你付出那麼多,你卻要這般無情。"
蘇凝唇角勾起一抹笑,嗓音淡淡。
"時間會沖淡一切的,過個十年二十年,他會再有自已在意的人。"
扶瑤眼眶通紅,將熱茶倒在茶杯里時,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阿凝。"
是玉衡的聲音,蘇凝看向扶瑤,扶瑤立馬將碗里的血蟲藏好,又找來了唇紙讓蘇凝氣色好一些。
"阿姐。"
蘇凝故作鎮定,就見玉衡推門進來。
她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扶著玉衡坐下。
畢竟玉衡現在已經五個月的身子了。
"阿姐。"
玉衡淺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阿凝長大了,要嫁夫君了,阿姐很開心。"
蘇凝看著玉衡的肚子,面帶笑容。
"阿姐,我舍不得你們。"
"舍不得。"
玉衡深吸了口氣,嗓音溫柔。
"你可舍得傅泠夜?"
蘇凝搖了搖頭。"也舍不得。"
"阿凝,你長大了,該有自已的家,姐姐哥哥,爹爹娘親,不可能陪你一輩子。"
蘇凝眼角一酸,嗚嗚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阿姐,我想陪你們。"
"怎麼哭了?"玉衡被蘇凝突如其來的哭聲,有些始料不及。
"這幾日,你怎麼這麼反常?"
"母親弟弟回來了,你反而心不在焉的。"
蘇凝吸了吸鼻子,嗓音溫柔。
"沒有,只是想著遠嫁,舍不得。"
"再過幾日,我給母親解毒。"
"好。"
第218章 娘親眼睛好了
血蟲入體已經快有十天。
淡雅的房間里,蘇凝將自已手腕割開,血色蟲從血液中爬了出來。
扶瑤顫抖著將一個干凈的琉璃碗遞過去,黑色蟲子噗通一聲,就鉆進血液里。
心口巨痛席卷而來,蘇凝每喘一口氣,都疼痛不止。
她咬著發白的唇,看著碗里血蟲一點點的將黑血吸干凈,又吐出紅色血漿出來。
她將血漿拿出來,混合蒼術制成了藥丸。
細白的臉頰,生出一層薄薄的汗珠出來,扶瑤一邊流淚一邊給她擦汗。
蘇凝抿唇看著她,笑了笑。
"傻姑娘,哭什麼?"
"我還沒死呢。"
扶瑤抽泣不止,嗚咽一聲就坐在地上,一張白皙稚嫩的小臉上,眼眸紅彤彤的。
她穩住情緒,緩緩站起來,手微微顫抖著繼續給蘇凝擦汗。
"小姐,我陪你去淮州。"
"我陪你去。"
蘇凝點頭,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出來。
夜晚的將軍府燈火通明,蘇凝特地給自已發白的唇上染了紅脂,看起來更加有氣色。
血蟲毒素漫入胸口,讓她忍不住咬了咬牙。
無字天書上面沒有解藥,也不可能有解藥,他甚至差人去藥王谷問了,也得到否定答案。
雅致房間里,蘇凝推門而入,看到玉衡正陪著慕云初聊天。
聞著藥香,慕云初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來。
"菀菀來啦?"
蘇凝走過去,蹲在慕云初的身旁,將半個身子搭在慕云初的膝蓋上,撒著嬌。
"娘親,你回來了真好。"
窗外,暗黑色的府邸被燈火照亮。
蘇凝微微啟眸看出去,就見蘇將換了鎧甲,一副正經模樣教蘇洵和蘇譽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