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顧北軒雖不喜文,卻喜歡學文人做派,經常錦衣長衫,一身月白。
年輕的時候更是個俊俏小生,否則也不會將楚嬌一個現代人,迷得給他生了三個孩子。
顧明珍長相隨了顧北軒,本就杏眼朦朧,尤其今日哭得兩眼通紅。
侯老太太本來是有些不耐的,看見自已親孫女哭成這般,心下也是又心疼又惱。
惱那謝氏不知好歹,將她親生的孫女貶低成這樣,還想和軒兒有孩子呢,她這輩子只能做夢!
謝氏這一生,不僅不會有親生孩子,還必須要為侯府保駕護航,這是她欠他們的侯府的。
侯老太太心里暗恨的不行,面上卻還是柔聲哄著顧明珍:
“珍兒啊,莫哭了,祖母知道你受委屈了,放心,只要過了這段時間,謝氏發現自已根本沒人理會她的鬧騰后,她就會消停了,到那時候,她怎麼討好你,你再怎麼作踐她!”
侯老夫人已經在心里認定了,謝錦云這些日子的反抗,就是為了讓顧北軒對她妥協,和她圓房生孩子。
但總有一天,這娼婦認識到,想生孩子,不過是妄念。
想要在侯府立足,唯一的出路就是討好整個侯府所有的主人。
侯老太太也算是用心良苦哄著顧明珍,但是顧明珍哪里知道老太太心中所想,只放聲大哭道:
“祖母,珍兒這輩子就沒有受過這樣的羞辱,我貴為侯府嫡長女,她一個八年無所出的賤人,竟然敢說我是賤妾生的女兒,我娘親學富五車,更有一手傳神的醫術,除了家世比不上這賤人,她哪點都沒有我娘親優秀,她竟然敢羞辱我!祖母,您還不趕緊休了她!”
顧明珍本來在自已的小院子里歡歡喜喜等著謝錦云上趕子送殷勤。
沒想到,沒有等到謝氏的道歉,竟然等來了她的羞辱。
說她不過是一個賤妾生的庶女,讓她出席宴會都是抬舉她了。
還說區區五十兩的衣服,她根本不配,這簡直是赤裸裸地羞辱!
要不是身邊的婢女點撥她來祖母這里哭泣,她甚至都想自已沖到那賤婦的院子里去將她痛罵一頓。
“珍兒,你別這麼激動,你聽祖母說……”
“我不要聽,祖母,您不疼我了嗎,為了一個賤人,都允許她這般羞辱孫女了嗎,休了她,現在就休了她!”
“胡鬧!”
老夫人被吵得沒撤,只能搬出一點脾氣來。
見顧明珍果然停了下來,這才心疼地拍了拍她的頭道:
“珍兒啊,謝氏的身份對你和彥兒有用,若你們能記在她的名下,那麼整個謝氏都成為了你們的親戚,你們的身份將會貴不可攀!”
“我不信,我娘親雖然只是一個醫女,但是聽說以前許多達官貴人都要求到她頭上,要是我娘親來做這侯府的主母,一定比謝氏更會處事,整個侯府才會走上真正的輝煌!”
侯老太太本不想和孫女多說他們的娘親的,但見這賤人竟然將自已的孫女教成這樣,有些怒道:
“說的什麼胡話,女人拋頭露面,跑到別人家的院子里問診,在名門世家中,是要被人恥笑的,你莫要被你們娘親洗腦,也不要學她的做派,若是侯府真的娶了這樣一個女人當主母,只怕整個侯府都成了笑話,世家貴族再也不會有人愿意和我們交往!”
侯老太太最看不上楚嬌的就是她以前拋頭露面,而且說是醫術高超,也不過就治了一些咳嗽等病,還做不到藥到病除。
什麼醫術高超,全身哄騙小孩子的。
以前她不想管,現在可不能任由她將孩子教歪了。
“祖母騙我,我不管,先不說娘親這件事了,只說謝氏今日羞辱我,祖母難道您不該給一個教訓,她一個無子的賤人,享受著侯府的榮華,還敢羞辱我,以后豈不是連祖母都不放在眼里?”
聽到這里,侯老夫人笑了。
這笑容帶著十分的輕蔑,還帶著不屑。
“珍兒放心,她囂張不了多久,她如今這般,為的就是逼迫你父親和她生下子嗣罷了,想拿這些事情要挾祖母,她想的太簡單了。”
“所以,這些日子你們就忍耐些,不管她怎麼鬧都不要理會,等她發現府中沒有人理她的時候,她便無計可施了,到時候只有求和這一條路。”
“祖母的好珍兒,到那時,你想怎麼作賤就怎麼作賤她!”
顧明珍從聽到謝錦云做這件事就是為了讓爹爹接納她,就已經憤怒了,覺得謝錦云是在做夢。
可等聽到后面后,臉上的怒色已經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
“當真,以后她還會求和?”
“當然,在這侯府,她只能指望你爹爹的寵愛,還有自已的子嗣穩住自已的地位;她八年無子,想必也知道指望你爹爹的寵愛不行了,索性一拼,和我們鬧一鬧,指望能讓你爹爹服軟,要是給她一個子嗣,她在這府里也有了地位了。”
“做夢,她那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膚淺之人,只空有一個美貌,哪能和我娘親相比,爹爹絕對不會看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