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休冥拎著酒來到室外的露臺,坐下看風景,還拉了半截窗簾,隔開身后的宴會燈光。
這是一家建在濕地內的酒店,自然風光無敵。
段休冥初次來西子城,被眼前這番滿目森綠的城中景吸引。
甲木參天,植立千古!
正當他觀賞著遠處的巨大古樹時……
吱呀!
這間包廂門被打開,傳來命令聲。
“聽說你會畫畫?畫一幅婚禮現場。”
啪嗒——
門關上。
段休冥偏頭,看了眼室內。
伴娘走了,留下了旗袍美人。
隔著窗簾的視覺死角,她沒察覺到露臺上有人,自顧自的支起畫板。
右手拿起畫筆,開始作畫。
她脊背很直,很瘦,頭發挽起露出脖頸,白皙纖細的仿佛一掐就斷。
哪怕是背影都美的驚人。
真好看!
也夠無聊!
段休冥閉上眼,小憩。
安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現場響起了熱烈掌聲。
來到了婚禮最關鍵環節,新郎吻新娘。
段休冥睜開了眼,掃了眼包廂內。
呵!
這女人作畫能力倒是可以。
時間不夠她精雕細琢,但將婚禮重點勾了出來,色感搭配很浪漫。
只是……
一點靈魂都沒有!
讓她畫就畫,讓她干什麼她就乖乖的干什麼,整場婚禮一口沒吃,就在這畫了。
無趣死板又逆來順受,白瞎了這幅驚世容貌!
令人失望!
段休冥再次閉上眼,像是睡了過去。
許久后,大廳內又響起掌聲。
這回是婚禮的最后環節,抽獎,獎品豐厚。
段休冥睜開眼,準備離開。
喜氣沾完了。
他拉開窗簾踏入室內,正好看到那女子左手一扔,‘啪’的一聲將畫筆丟在了地上!
對,他差點忘了。
這里還有個無聊的女人在畫畫!
鹿鳴于聽到動靜,回身,看向后方。
一個穿浴袍的男人,隨性到腳上還踩著酒店拖鞋。
不是西子城人。
男人身軀高大挺拔,頭發半干往后攏,面部無一點遮擋,露出全部五官和輪廓,劍眉星目自帶威懾力。
通過敞開的浴袍,能看到他的胸肌。
線條感流暢而精干,像蓄勢待發的獵豹!
這具身體,真是威風凜凜……
第2章 自毀畫作
兩人站位相隔不到兩米。
段休冥倒是沒看她,而是目光筆直的審視那幅畫。
神還原婚禮現場,新郎親吻新娘,在粉色花瓣中相擁。
但……
多了一筆!
在浪漫粉白的大片背景上,她用血紅色的粗筆,畫了一個骷髏。
那骷髏畫的像是活了,要從畫里咬出來!
撕裂著恐怖與血腥!
下筆的張力極其強大,吸引眼球,是看一眼就忘不掉的畫面。
鋪滿!覆蓋!毀滅!
顏料還沒干,瀝著紅色的痕跡,一路往下蔓延。
毀了整個婚禮背景!
段休冥驚艷的看著這幅畫,目光移向一旁地面,那是她剛扔的紅色畫筆。
他重新看向她……
“漂亮!”
段休冥驚嘆了一句,不是夸容貌。
由衷贊賞她的靈魂!
明處忍,暗處狠!
只見她淡漠的看著自已,并沒有被抓包的恐慌,目不斜視端量著他的臉。
“單身?”她問。
段休冥不禁挑眉:“是。”
緊接著,她目光下移,停頓在他胸膛上。
而后,他就聽到她說:
“睡一個?”
段休冥一時間都懷疑自已聽錯了!
在這幅血色骷髏的毀滅感中,他察覺到了眼前這個女人的表里不一。
她穿著最淑女甚至傳統的不合身旗袍,站姿是優雅的側身而立。
嘴角微微揚起,笑不露齒儀態滿分。
但她的眼神……
實在太鋒利了!
細看,暗藏著光!
像一把被冰封的淬火刀刃!
“不睡?那算了。”話落,她轉身離開。
段休冥看著她就這麼打開門,走了。
?
他斂了下浴袍衣領,不緊不慢的跟出去。
沒反應過來,得思考一下。
除了思考她的那句話,還有個微妙點。
段休冥清楚的記得,她最初是右手作畫,但畫完骷髏,她用左手扔了畫筆。
思索中,他來到走廊,看到她徑直走向一名帥氣的服務員小哥。
眼看就要開口……
!
段休冥猛地快步而上,趁著這女人沒發瘋前,一把將她拉進懷里。
他體魄很強,都沒用力她手腕就紅了!
她沒什麼反應,淡然的抬眼看來,一點感情和溫度都沒有。
段休冥掃過她的臉和身材,冷笑:“行,睡!”
要睡就睡最漂亮的!
話落。
他拽著鹿鳴于就走!
……
不久后。
包廂。
一群人推門而入,然后就爆發了尖叫。
“啊!!!誰毀了這張畫!”
“太可惜了!畫的這麼好看!”
“這骷髏好恐怖啊!涂鴉?!”
“該死,那死女人去哪了?搶了我婚禮的風頭,讓她畫畫怎麼提前走,也不知道等我來驗收!害的這幅畫被人涂鴉!”
“鹿芊姐,那不合身的衣服不是你逼著她穿的嗎?”
“閉嘴!”
“話說她是誰啊,真的太漂亮了……”
“閉嘴!!”
……
酒店深處,被樹林包裹的獨立庭院套房。
鹿鳴于感覺到一陣大力,男人單手將她扛起,推在了床上。
他暴力扯開她的旗袍紐扣,完全沒有憐香惜玉。
但在最關鍵時候,他伸手關了燈。
緊接著,他皺眉。
有什麼事情不對勁……
他又開了燈,看了眼。
“第一次?”他詫異的問。
鹿鳴于笑了下:“怎麼呢?”
段休冥看著身下近在咫尺的絕美面孔:“你瘋了?”
鹿鳴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