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祥:“我天!冥哥,我們回國發展真是個正確的決定,這種藝術白頭鷹可沒有。”
段休冥依舊在看著這幅畫,良久都沒有出聲。
詹祥突然反應了過來,再次大吼:“哥!這是鹿二小姐的畫啊!她畫的?好厲害!”
吼完了,他又開始看那幅棉花糖,人傻掉了。
這兩幅畫真的是一個人畫的嗎?
差距也太大了吧!
段休冥則是開始尋找她的署名落在哪里。
然后。
他盯著窮奇那黑火飛揚的翅膀。
找到了!
翅焰就是字,是署名。
草書!
字寫的可不小,篇幅占了整幅畫的五分之一,跟畫融合。
一個字:野。
寫的還是草書中的狂草。
落筆瀟灑又鋒利,何等的桀驁與狂妄!
段休冥眼神定住了,盯著這個字久久不能回神。
片刻后。
他猛地轉身,看向墻上的那幅畫。
《破曉》……?
兩幅畫風格和帶來的視覺沖擊感,明顯就是同一人的作品,更別說這極具個人風格的草書。
段休冥意識到‘里予’其實是一個字,只在《破曉》這幅畫中將字拆分了寫。
這個畫家的化名為單字——
野!
鹿鳴于野的野?
沒有畫家(里予),只有畫家(野)。
那是她自已!
段休冥眼眸不可抑止的閃爍。
竟然是她?!
半年前她能畫出《破曉》以示決心,現如今她又畫出了《窮奇》彰顯野望。
對比《破曉》,《窮奇》更上一個層次。
難怪她把《破曉》評的一文不值,這《窮奇》畫的可不是一般的盛氣凌人!
段休冥突然就讀懂了她的內心。
她遇到了什麼事?如此迫切的想拯救甚至改變自已?
利用一切往上爬。
但……
小船歷盡千帆后不是乘風破浪,也并未接受什麼神靈救贖。
而是選擇把自已變成兇獸,入魔而狂!
露出利爪,騰飛翅膀,扇動颶風。
對,她說過。
要成為海怪與驚濤!
親自掀起風浪,去戰斗!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女人?
她全盤否定了曾經,甚至言辭激烈的批判過去的自已。
背道而馳的蛻變,以全新面貌往前沖。
實在是太狠了!
驚天動地的勇氣與決心!
段休冥閉上眼,聲音悶在了胸腔內,低鳴:“我要瘋了……”
安靜了很久。
久到詹祥都不敢說話。
震動聲起,詹祥看了眼手機,悄悄的退了出去。
幾分鐘后。
詹祥接了通電話回來,舉著手機問:“冥哥,徐家妹妹找,見嗎?”
段休冥睜開眼,恢復了鎮定:“誰?”
詹祥捂著手機話筒,小聲道:“徐素月,鹿二小姐在西子城唯一的朋友,見見?”
段休冥套上外套:“見!”
第61章 那是她的選擇
濕地林中酒廊里,白天不營業。
詹祥泡了三杯茶放在桌上。
徐素月這時在看手機,幽幽道:“我就知道那條朋友圈不是鹿鳴于本人發的,她小號雖然不怎麼用,但也不可能發這種。”
段休冥偏頭:“小號?”
徐素月:“昂!她小號上之前發了條訂婚的內容,應該是鹿家人干的吧。”
詹祥看向旁邊:“冥哥,我們猜反了。”
段休冥沉默。
這時,徐素月又將一個大包裹放在桌上:“這是給鹿鳴于的。”
段休冥皺眉:“她不在我這里。”
徐素月:“我知道,她回學校了嘛!開學都好幾天了,她延期報到,你是他男朋友,不去看她嗎?”
詹祥一臉震驚:“什麼?學校?”
徐素月比他更震驚:“媽呀!你們不知道?她在讀研啊!”
段休冥閉眼,絕望,睜眼。
首先,那是小號。
其次,她帶護照是急著去學校報到。
那他跟她吵什麼?
好……
玩大了。
徐素月看了過來:“這事都不知道,你算哪門子的男朋友哦!”
段休冥臉色一瞬間變冷,但無話可說。
徐素月又道:“不過你在訂婚宴搶親,簡直是扛大旗,牛逼炸了!不然她都不知道怎麼回學校。”
詹祥很好奇學校的事,連忙問:“鹿二小姐在哪個國家?什麼學校啊?專業是什麼?”
徐素月:“倫敦皇藝純藝。”
詹祥一臉懵:“什麼跟什麼?”
段休冥倒是知道:“英格蘭皇家藝術學院。”
但缺錢為什麼要讀純藝,她腦子到底在想什麼?
詹祥快速拿起手機查資料,驚嘆:“全球藝術類院校的toP1,這麼牛?鹿二小姐真厲害!”
沒想到徐素月有些不高興:“別喊她鹿二小姐了。”
詹祥:“為什麼?”
徐素月在標簽上寫下地址和墓位號:“這是她親生父母埋葬的地方。”
“等等!”詹祥驚呆了,“親生父母?鹿鳴于不是鹿家二小姐啊?她是鹿家的養女?”
徐素月搖頭:“不,她是鹿家二小姐,但不是鹿秋良和杜文馨的女兒,她是鹿老爺子次子的女兒,她父親當年為了跟她母親結婚,放棄了鹿家繼承權,離開家族去了妖都發展。”
詹祥:“啊?”
徐素月:“鹿鳴于是在妖都長大的,12歲父母雙亡被接來西子城。”
詹祥一拍腦門,看向旁邊:“冥哥!原來重點在這里,我們一直搞錯了啊!”
段休冥繼續看了眼窗外。
妖都長大……
難怪她會說廣府話,喜歡吃廣府菜。
他忽然問:“鹿家對她不好?”
徐素月:“那可真是太差了!你們想象不到的差,簡直是虐待。”
詹祥驚訝的問:“哪種虐待?收手機?”
徐素月:“收手機算什麼啊?是關禁閉!逼她抄女誡!體罰!強制聯姻!還不讓她畫畫,不讓她讀書……太多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