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于沒有騙他,甚至換位思考幫他想退路。
槍一直抵在鹿鳴于的太陽穴上,讓遠處的人群根本不敢靠近。
匪徒只想要錢。
這時,遠處的一名保鏢隱匿于暗處,黝黑的槍口對準前方,手腕穩穩托舉著。
他們一直在尋找機會,想將匪徒一槍崩了。
可匪徒似乎預料到了這些,不斷的變化角度,拎著鹿鳴于的雙手交叉在背后,讓她擋在自已身前。
遠處的保鏢們額頭上都溢出了汗,在更隱蔽處瞄準。
距離不夠,且情況太危險了。
稍有擦槍走火鹿鳴于就會性命堪憂!
這時……
篤篤篤!
忽然的一陣槍響傳來,來自于保鏢們的身后。
從學校的建筑樓里出來的!
保鏢們下意識全部匍匐在地,也根本沒辦法再瞄準鹿鳴于那邊。
又是大量的尖叫和慌亂溢散,學生們都快嚇瘋了。
匪徒大吼著出聲:“早就告訴你們把槍扔了!你們都找死嗎?!”
他不是一個人。
竟然還有人在埋伏?
鹿鳴于也沒想到這一點,一顆心也漸漸的往下沉。
現在的情況就是她被挾持,而保鏢們被包夾了。
戰火一觸即發!
那槍聲混亂又密集,暫時無法分辨具體方位和數量。
陳辣也嚇的驚慌失措,與一大群學生站在一處,建筑樓里不敢去,更不敢再往前走,只能擁擠在有限的范圍看雙方對峙。
好在離得有一定距離,子彈打不中他們這里。
眼看建筑樓附近的情況混亂,匪徒忽然又是朝天空一槍。
砰!
這一槍就像是一個信號,打亂了保鏢們的進攻防守,也讓建筑樓里的那些槍聲消失。
“都別動!讓送錢的快點來!立即來!”
他大喝著的同時,槍口再次抵在鹿鳴于的太陽穴上。
很燙!
很疼!
鹿鳴于感受到自已臉上的那一小塊皮膚都燙傷了,可能會留疤?
她似乎總是在受傷?總是要注意疤痕?
一輩子都在用祛疤膏?
她沉默著站在匪徒身前,沒有任何動作,隨意讓他擰著自已的胳膊,都快把她骨頭擰斷。
手也很疼。
對峙被迫暫停,保鏢們徹底放棄了反抗,他們不敢拿鹿鳴于的命去賭。
匪徒在這一輪中斗贏了,異常囂張的開始規劃現場,讓那群進退兩難的學生們站在了中間地帶。
隔開了保鏢和鹿鳴于。
這匪徒不笨。
學生們就像是一群待宰的雞,在不知道會從何處射來的子彈中,不得不乖乖聽命。
就這樣,現場的局面再次變化,變得對匪徒越來越有利。
陳辣也在人群中,人已經嚇懵了,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只能被動的看著遠處那匪徒不斷下令。
鹿鳴于與這群學生相隔大概三十米,與保鏢們相隔五十米以上。
這個距離的子彈射程很極限,且在中間有大量移動人群的阻礙下,保鏢能救出人質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鹿鳴于快速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然后下定論,為零。
可以放棄那群保鏢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沒多久,河對面駛來一輛車。
一輛商務車。
匪徒再次緊張又激動了起來,更用力的扭著鹿鳴于胳膊。
他大吼:“是誰?!”
鹿鳴于瞥了眼那輛車,淡淡開口:“我老公。”
匪徒:“讓他停車!不然我殺了你!”
鹿鳴于沒說話。
那輛商務車并沒有要開過來的意思,停在了對岸,距離這里很遠的地方。
緊接著。𝚡|
段休冥就打開車門走了下來,拎著一個手提箱。
他自已開車過來的,一個人沒帶。
這個停車方位和駛向都很值得推敲。
段休冥站在橋對面,往這里看了一眼,然后抬腳,上橋。
局勢變得有些令人捉摸不透,但可以看出這輛車的駛來,似乎將鹿鳴于、匪徒以及保鏢、匪徒同伙隔開成了兩撥?
新的不確定因素出現了。
此時的段休冥已經走到了橋中央,走的不緊不慢,微微皺著眉。
他的衣著打扮與平日里無異,橋上的風有些大,將他往后攏的頭發吹起了幾縷。
他拎著手提箱,沉甸甸的樣子。
但匪徒一看到段休冥就很緊張,甚至緊張的手中力量猛地加大,大到鹿鳴于骨頭都響了一下,差點斷掉。
天然的危機感,讓匪徒提高了警惕!
鹿鳴于疼的皺起眉,咬住了下嘴唇。
與此同時。
橋上的段休冥看到了鹿鳴于的狀況,然后開始觀察這個匪徒。
腳步不停。
匪徒猛地大喊:“別過來!就站在那里!”
他有些摸不清楚這個男人的底細,但直覺告訴他很危險。
匪徒臉色變得無比猙獰,惡狠狠的扭了一下鹿鳴于的胳膊,恐嚇道:“再過來我就殺了她!現在就殺!”
段休冥頓住了腳步,站定不動。
狂風吹拂起他的發梢,也將他的衣擺吹開。
而鹿鳴于已經疼的說不出話,嘴唇顫抖,額頭上滿是汗。
她的手被扭傷了,很疼。
段休冥看著眼前的場景,閉上眼,再次睜開時,神情已經變得沉靜。
他將手提箱放在地上,打開,緩緩開口:“金條,滿的,你放了她。”
匪徒冷笑:“你當我傻?”
什麼一手交錢一手交人那是電影里的把戲,真實的場景中大多數要先考慮后路,否則就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