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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禾花信年華,宮中浮沉十余年之久,本想等著恩賞出宮,又或者安安穩穩當一輩子宮令女官,卻不想,有令下,有朝一日,竟成了宮妃。
日日看著這些女人爭斗,卻不料自己也成了局中人。
沈清禾無奈。
他是帝王,她是宮女。本就毫不相干的兩人,卻終究要糾纏一生。
第一章 梅花
霜重冬寒,眼下雖已過了冬,但早春天的冷還是能讓人凍得直打顫。
風順著百格窗縫隙溜進屋內,打擾到沉沉入睡的眾人。有一抹橘紅的光迫使人不得不睜開眼睛。
沈清禾細長的眉皺起,抬過手,遮擋在眼前,好一會兒才適應光亮,她心中默數了三個數,撐著床板,直起腰背。
恰好,有人舉著一盞油燈過來:“姑姑起了?現下已經是卯時了,奴婢已經將洗漱用得熱水準備好了,姑姑快些吧。”
“嗯。”沈清禾淡淡應了,掃一眼窗外,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她深吸一口氣,快速從溫暖的被窩中抽出雙腿,拿起一旁折疊整齊,干干凈凈的青黛色宮服穿上,整理好衣擺,沈清禾取過香囊,掛在腰間,又扯了扯腰帶,讓裙擺一側遮住了。
沈清禾快步走向梳洗架臺,接過早已準備好的熱毛巾敷面,很久,一口濁氣才從她胸口泄出,琢磨著,大約快卯時一刻了,沈清禾不禁加快了手上動作。
楊柳枝蘸著茉莉薄荷粉清理牙齒,又用干柳葉水漱口,沈清禾來回三次才拿起木齒梳梳頭。
宮女不得過重打扮,不得穿紅著綠,不得金銀首飾滿身,明明豆蔻年華,卻不能隨心所欲,
這是規矩,也是壓在宮女身上的枷鎖,
沈清禾是太后身邊的掌事宮女,更是慈安殿的宮令女官,十余年來,這些早已銘記在心,她的妝屜盒里只有簡簡單單兩三只碧玉簪子和三四朵絲絹宮花,余下不過比旁人多了幾對耳墜子,還是最不出挑的顏色與款式。
好東西也不是沒有,伺候太后如此之久,那些賞賜的首飾怕是兩只手都戴不過來,可說來也好笑,再好的東西到了沈清禾這里,也被裝進了妝屜最底下,不見天日。
沈清禾眼睛不過一眨,就已經挽起長發梳成了流云髻,上頭孤零零一朵宮花。
瑩白色妝粉微微勻面,淡色口脂用指腹蘸取一些留在絳唇上,畫眉墨淡淡一掃,再加一點胭脂,沈清禾打量著銅鏡中的自已,想了想,取下宮花,換成了一只墨玉流蘇簪,再戴了一對耳墜子。
“姑姑,這宮花不合適嗎?”方才舉著油燈的宮女悄然來到了沈清禾身后,見她裝扮異常寡淡,狐疑問道。
“今兒各宮小主娘娘們都要來請安,早些去收拾吧。”沈清禾答非所問,緩緩又道:“對了,散霜,香囊要換了,味道略有些淡了”
“是,奴婢都準備好了。”散霜笑笑:“還是選得姑姑喜歡的海棠花。”
沈清禾這回沒再說話。
收拾妥當,正好又過了一刻鐘,推門出去,門外已然站著兩人,紛紛向沈清禾行禮:“姑姑。”
“走吧。”沈清禾微微頷首,借著廊下昏暗的燭火,步伐穩而急,進了慈安殿正殿。
殿內溫暖如春,地龍散發的熱氣將從外間帶進的寒意立馬熏得不見蹤影,指尖有些發癢,是驟冷驟熱的緣故,沈清禾掐了一下,慢下了步子,撩開層層厚重蜜褐色帷幔,輕手輕腳進了內殿。
有淳淳果木檀香的味道襲來,沈清禾心思更沉寂了幾分。
她等在最后三道帷幔之后,半垂著頭,青灰色地磚映出一張巴掌大臉,肌膚勝雪,眉如新月,薄唇似蕊,一雙清冷疏離的眸子始終盯著繡花鞋面,發簪下懸掛的三朵雕花流蘇在不遠處銅燈照耀下,顯得人愈發孤傲。
沈清禾只靜靜站在那里,就好比春寒料峭間,枝頭那一朵幽幽純白梅花。
聽見腳步聲,沈清禾抬頭。
“姑姑,太后快醒了。”秋陰昨夜當值,眼下稍顯些疲色,輕手輕腳出來,沖沈清禾松弛一笑,只要有沈清禾在場,那她們這些人心中就會安穩許多。
沈清禾點點頭,邊向前走邊交代道:“快到卯正了,讓散霜去開了小佛堂的門,將香燭點上,記得,要用金箔紙那一種的。這一段時日,太后交代了要飲食清淡,你讓落月準備一些小菜,外加一碟子芙蓉糕和一碗清粥即可。芙蓉糕無須多,平日一半的量就好。再有,今日眾妃需給太后來請安,外間殿內的一切,你早早準備起來,哪位小主娘娘愛喝什麼茶,愛用什麼點心,你應該都清楚,去吧。”
短短一段路走完,沈清禾面面俱到吩咐下去,秋陰一股腦兒全記在了腦子里,到了她們這種級別的宮女,上頭說什麼,幾乎是要在邊走邊聽間就牢記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