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皇上病了。”
“這可如何是好。”
……
穆丞相看著內侍,“不知太醫怎麼說?”
內侍:“太醫說皇上勞累過度,需要靜養。”
百官離開大殿的時候一直在交頭接耳。
皇上年邁,身體也日漸虛弱,東面邊境徹王戰事不順,北面雪國又虎視眈眈,這該如何是好。
早知就不該向臨月國發兵,先把太子之位定下來,平定大陸之事就該交給下一任皇帝來做。
可惜當今皇帝空有抱負,能力卻不足,若不是有徹王這樣驍勇善戰之人,北狄國武力也不會強于臨月國。
“咳咳。”龍榻上,宮女用手帕捂著皇帝的嘴,等他咳嗽停下來的時候才揭下來。
看著白帕上鮮紅的血跡,宮女惶恐地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再看。
厲景行盯著手帕上的血,嘴角露出淺淡的笑意,不知道是覺得好笑,還是覺得可悲,“朕的身體如何,還能撐多久?”
御醫趴在地上,“皇上只是精力不濟,切勿動氣勞累,休養些時日便能痊愈。”
厲景行眼眸晦暗地盯著太醫,“朕要聽實話。”
太醫眼簾顫抖,呼吸急促,掌心因汗水而發黏,“皇上常年勞心,舊疾沉積,若是好好調養,還可以撐一年。”
“噗。”帶血的痰被嘔出,厲景行的臉色蒼白,“一年,一年能干什麼。”
“還請皇上保重龍體,切勿動怒啊!”太醫悲痛地喊道。
殿外太監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重重地跪在地上,“皇上,四皇子出事了,皇后宮中的宮女碧兒潛入魏妃娘娘宮里,將小皇子掐得差點斷了氣,現在還沒醒。”
厲景行眼皮一跳,直接昏了過去。
“太醫,太醫。”內侍大喊。
跪在下面的太醫連忙爬到床邊施針。
一個時辰后,皇帝緩緩睜開眼,瞥過頭望著跪了一地的太監和宮女,“四皇子現在如何了?”
守在一旁的太醫連忙回話:“四皇子已經醒了,只是身體還有些虛弱,并沒有危及到性命。”
兩個成年皇子都不在都城,這個時候皇帝不能出事。
“去,給朕拿紙筆,玉璽,朕要將那個狠心的毒婦給處死。”
聽到消息趕過來的戶部尚書,尚書令等人跪在殿前請求面圣。
龍榻邊,尚書令跪著說道:“皇上,皇后乃是國母,也是珩王生母,一旦被處死,珩王該如何自處。”
游志誠連忙附和。
皇后一旦被廢,厲予珩的身份就會染上污點。
厲景行望著兩人,“皇后無德,自從魏妃懷孕后就數次對皇子下手,現在更是直接派人險些掐死四皇子,這樣的毒婦豈能當我北狄國的皇后。”
尚書令皺眉反駁:“可是皇上,微臣聽說,皇后說要掐死碧兒的宮女不是她指派的,此事或許另有隱情。”
“那個宮女都已經認罪,朕一直知道皇后心狠善妒,看在珩王的面子上,多次原諒,反倒是養大了她的膽量,必須嚴懲。”
厲景行本就對自已還有一年壽命的事情悲傷難抑,皇后卻在此時正好撞了上來,加重他的怒火,被氣得昏倒,可能壽命又減少了。
游志誠屏氣建議:“皇上,既然皇后娘娘自稱有冤,就應該讓刑部去查,僅憑一個宮女之言,恐有不妥。”
厲景行抬眼注視著兩人,“那就讓刑部去查。”
到時候恐怕就不是這一樁罪證了,披露出來也好,省的天下人說他不念夫妻舊情。
刑部尚書接到旨意的時候十分為難,此案關系到當朝皇后和四皇子,棘手的很。
皇后在長樂宮中口口聲聲堅稱自已冤枉。
長樂宮的宮人被一個個叫出去審問,嚴刑拷打下,一個晚上就吐了不少東西。
刑部尚書心中發顫地捧著那些罪狀來到厲景行的面前。
“皇上,這是長樂宮的宮人吐出來的東西,樁樁件件全部記錄在案,只是此次謀害四皇子之事,只有宮女碧兒一人的口供,倒是皇后娘娘的貼身太監說,魏妃宮中的膳食一直都有動手腳,里面參雜了慢性毒藥,已經食用超過兩個月。”
厲景行瞪大眼。
刑部尚書繼續說道:“臣已經讓太醫去查過,魏妃和四皇子體內都有輕微的毒藥,再繼續服用半年就會毒發身亡。”
厲景行閉上眼,“傳朕旨意,廢后處死,不入皇陵。”
說完后,皇帝如同再也沒有了力氣,仰面癱倒在床上。
皇后的罪證被公布后,廢后賜死的圣旨就下來了,朝野震蕩。
戶部尚書將刑部尚書攔住,“指派宮女碧兒掐死四皇子之事并沒有其他人證,皇后可能是被冤枉的。”
刑部尚書肅著臉嘆氣,“那些罪狀你們也看到了,魏妃和四皇子現在體內余毒還未清,雖無其他人證物證,但皇后狠毒如此,此事定是她做的。”
戶部尚書苦著臉:“既然已經下毒,為何還要再派人掐死四皇子,這不是多此一舉麼?”
刑部尚書有苦難言,總不能說是皇后知曉皇上已經病入膏肓,珩王又不在朝中,所以才急于殺死四皇子吧。
這等隱秘之事根本不能透露出去,否則自已的人頭可就要落地了。
“圣旨已下,此事再無回轉的余地,而且皇后娘娘罪行滔天,本就該依照朝廷律法斬首示眾,皇上賜白綾毒酒已是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