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舒窈躺在榻上一直嘿嘿傻笑個不停,就連旁邊的貼身宮女小昭都滿眼不可置信,她們之前那高貴,聰慧,美艷的公主如今怎會成為這番模樣。
楚浩云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陳御醫的說法,雙眼盛滿憤怒,眼神狠厲,又看向宮女小昭,沉聲問道,
“公主可曾吃過什麼?”
宮女被二皇子的模樣嚇了一跳,慌忙回答,“二皇子,公主除了喝了一碗湯藥,并未曾用過任何吃食。”
楚浩云眸光轉向小幾上的藥碗,走上前拿起,聞了聞,并未聞出任何不同,又拿出銀針在藥渣中試探一番,銀針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他隨后又把藥碗遞與陳御醫,“勞煩陳御醫查看查看,這湯藥是否對皇妹的癥狀。”
陳御醫拿起藥碗仔細聞了聞,又讓之前給楚公主扎針的御醫把藥方都拿來核對一番,才肯定道,
“二皇子,太醫院的太醫開的藥方是對癥的,而且這湯藥也沒有問題,是楚公主的傷勢較嚴重,再加上她心緒起伏過大,心里無法承受如今的遭遇,再加上此事對她內心打擊過大,故氣血逆轉的厲害,再服用這湯藥并未起到根治作用。”
楚浩云沒有理會陳御醫所言,心中仍然還有懷疑,雖然皇妹之前大發脾氣,但也不至于氣血逆轉的嚴重,以至于如今的精神失常。
陳御醫見二皇子并未言語繼續說道,“二皇子,微臣再讓他們去給公主熬些靜心凝神的湯藥,讓她服用后好好歇息歇息,說不定病情會有好轉。”
二皇子楚浩云對著陳御醫擺了擺手,陳御醫與另外一位御醫匆匆離開帳內。
楚浩云看著癡癡傻傻的皇妹,內心難受,畢竟是與他一母同胞的親兄妹,心中難免難過,他現在憂愁的是,如何回去給父皇母后交待,他們嬌寵長大的公主不但沒有嫁給心儀之人,反而自已成了癡傻之人,他如今也是無奈。
楚浩云還在想著皇妹到底欲要告訴他什麼重要事情,提到了慕鳳煙的名字,是皇妹算計慕鳳煙未成,內心不甘心,還是其他?
宮女小昭看了看二皇子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要不要把蘇大小姐前來的事情告知二皇子。
楚浩云瞥了她一眼,“有什麼話直說。”
二皇子的突然出聲把宮女嚇了一跳,她慌忙跪地,
“二皇子,奴婢是想說,之前蘇大小姐來過,蘇大小姐前來探病,公主把她怒罵了一頓后把她趕走了,奴婢把蘇大小姐送出帳外,等回來時便發現公主異常憤怒,嘀咕了一句便暈了過去。”
二皇子雙眼微瞇,“蘇大小姐 是誰?”
“回二皇子,她說她是皇后的侄女,名蘇欣畫。”
“公主昏過去之前說過什麼?”
“奴婢沒聽清楚,但蘇大小姐離開前,似是俯身給公主低語了兩句,奴婢與蘇大小姐還有幾步距離,蘇大小姐是否耳語奴婢也并未看得真切,所以奴婢也有些拿不準。”
“之后是否還有人探望過公主?”
“并未。”
二皇子又看了看癡傻的皇妹一眼,湯藥沒問題,那就是蘇欣畫有問題,她與皇妹并沒有交情,為何前來探望,難道是奉皇后之命?無論如何他都要查個清楚。
二皇子起身離開帳內,臨走前叮囑宮女好好照顧公主。
西幽國公主精神徹底異常一時之間整個獵場內的人都知曉此事。
無他,只因之前那御醫慌忙請陳御醫時,慌亂之下就把他判斷的實情告知了陳御醫,陳御醫周圍的人都聽了個清楚,如此大事,沒用多久都已知曉。
蘇欣畫自也聽說了此事,她先是震驚,隨后是氣惱。
她沒想到這楚舒窈竟如此無用,成了癡傻之人,但她又不太相信,她是見過楚舒窈的,畢竟她傷的如此嚴重,都沒有癡傻,怎突然就癡傻了呢,而且還是在她離開后,是不是有人故意讓她癡傻?來陷害自已?蘇欣畫越想越認為此種可能性較大。
她如今又氣惱自已不該去她的帳內,是她太心急了些,她前去探望過,隨后又傳出她癡傻的消息,只希望那西幽國的二皇子不要把她遷怒在內便好。
她去探望楚公主完全是個人主意,最好找個由頭,她思來想去,若說她是奉了皇后之命前往探望,是不是就把她的懷疑撇了出來,拿定注意后,她起身出了帳內,往皇后娘娘所在方向走去。
誰知剛出來沒走多久,就迎面碰見二皇子楚浩云。
楚安在楚浩云身后提醒,“二皇子,此女子便是蘇大小姐。”
蘇欣畫給二皇子福了福身,起身抬腳便要離開。
“站住。”楚浩云突然出聲。
方才與夜璃玦分開進入帳內的慕鳳煙,突然聽到帳外有人說話的聲音,便讓慕秀與桂枝閉嘴,她站在帳內門口聽了一會。
蘇欣畫內心有些惶恐,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雙手緊握,停住腳步,待轉身時又恢復鎮定自若,“二皇子,喚住小女可有何事?”
二皇子聲音微沉,“你就是蘇欣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