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貿連連道歉:“珃哥,失手失手。”
賀珃靠著墻:“把她衣服先扒了,費勁。”
時愿環顧四周,目光凌厲:“你敢動我,時家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李貿呸了一聲:“時家,時家在賀家面前根本不夠看。”
說著手就要去解時愿的扣子。
時愿往后退,手按到枕頭上,掌心觸碰到尖銳。
是剪刀。
她穩住心神,壓著嗓子:“賀珃。”
少女嗓音軟糯,賀珃挑眉:“這麼識趣?”
李貿手沒停,已經碰到了時愿的衣服。
賀珃喜歡用強,但是這種事,有時候吧,換些玩法更快樂。
“把她手上的繩子解開,讓她自己脫。”
李貿猶豫了下:“珃哥。”
賀珃嗤笑:“這里就我們兩個人,你覺得她跑得了嗎?”
雙手被松開,時愿沒再猶豫,從枕頭底下摸出剪刀。
李貿被剪刀扎到手,痛呼出聲:“他媽的,你個婊子養的。”
時愿顫著手剪開腳上的麻繩,不敢有一絲的猶豫。
不管她怎麼剪,繩子都沒有反應。
雙手顫得握不住剪刀。
賀珃站在陰暗處沒動,嘴角扯過嘲諷的笑。
時愿只覺渾身無力,剛剛扎到李貿的那一剪刀就像假象一般。
頭發被揪住,時愿臉被李貿摁到床單上。
手里的剪刀被也被奪走。
半邊臉已經麻木了,時愿閉了閉眼睛。
別絕望,別絕望,再想想辦法,再想想辦法。
賀珃已經沒了耐心。
他單手解開皮帶,壓在時愿身上。
李貿對自己的藥十分自滿,就算人醒了,藥勁過也要三四個小時以上才能分解完。
剛剛被時愿扎到,不過是剪刀鋒利他一時不察。
徐暖用力的拍打著房門。
李貿被突然進來的女人嚇了一跳。
徐暖見李貿朝她過來,揚了揚自己的手機:“我已經報警了。”
李貿啐了痰:“你知道里面的人是誰嗎?”
報警,呵呵。
還沒來得及咧嘴笑,他就被突然闖進來的男人嚇了一跳。
“讓開。”
徐暖直覺知道這男人不是同伙,讓開位置。
閻曜冷戾的一腳踹開房門。
徐暖看到房間的情景愣在原地。
這層是20層,時愿被壓在窗臺上,她們進去時窗戶已經被時愿拉開。
不難想到女生的意圖。
剛剛還宛若瘋狗的男人此時更像惡魔。
時愿半個身體已經墜到窗外,手里的銀色毛衣針在陽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澤。
賀珃脖頸的血汩汩的往下流。
閻曜手指倏然收緊,拽住賀珃猛地一拉。
時愿被外面的陽光刺得睜不開眼睛。
手被人緊緊的握住,她閉了閉眼睛。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閻曜脫了外套把時愿裹住。
徐暖捂著眼睛,耳朵里的慘叫聲,還有拳/肉/相撞的聲音讓她牙齒發顫。
第45章 他的暴戾
渾身的血液回暖,時愿五感慢慢清晰起來。
差一點,只差一點,她就會帶著賀珃一起墜下去。
如果她救不了自己,那就一起去死吧。
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面對死亡,她還是恐懼的。
恨意和絕望讓她整個人都在顫抖。
得救了。
耳邊的慘叫還有落在身上的目光讓她微微側了下頭。
剛剛被握住的手,是那麼有力和堅定。
另一只攥著銀針的手不受控制的抖著,銀針落地,發出輕微的聲響。
掌心發白,整個手掌因為太過用力而麻木。
她看著眼前的男生,生理性的眼淚怎麼擦都擦不掉。
時愿牙齒咬緊后槽牙,一遍遍告訴自己別哭,
閻曜宛如兇神索命,一拳又一拳擂在賀珃身上。
時愿顫著聲:“閻曜。”
閻曜抬了下頭,漆黑地眼眸不再平靜,眸中情緒在這一刻猛烈翻涌。
混在碎衣片上的剪刀被閻曜拿起,賀珃手掌被剪刀尖銳的鋒利扎穿。
“啊——”
賀珃沒有一絲反抗的余地。
渾身是血的男人此刻像條死魚一般。
李貿沖上前:“媽的,老子跟你拼了——”
閻曜站起身,一腳踢在李貿肚子上,李貿被踹飛好幾米,后背猛烈觸墻,他捂著肚子吐出一口血。
徐暖顫著聲音:“會出人命的。”
閻曜置若罔聞,眸光對上時愿的眼睛:“誰打的?”
時愿沒有回答,李貿恐懼地要往外跑。
兜里的藥粉包慌亂中掉到地上。
閻曜往李貿的方向走去。
李貿手腳并用往后退:“別過來別過來——”
男人渾身透著強勢嗜血的的氣息。
李貿猛扇自己耳光:“我手賤,我手賤,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閻曜攥住他的頭發,一下一下往墻上掄。
徐暖尖叫。
張兆趕到后忙抱住向他跑來的徐暖。
“會出人命的,會出人命的……”
墻被撞擊的聲音猶如鼓點敲在時愿心臟。
她抹了把臉上的眼淚,撐著身體往閻曜那邊動了動。
閻曜手被拉住。
女生冰冷沒有溫度的掌心讓閻曜止了動作。
時愿頭發凌亂,高腫的半邊臉頰和眼角的眼淚讓她整個看著都是破碎的。
閻曜松開抓著李貿的手。
時愿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克制后的情緒導致她開口時哽咽著,張了張唇喊了聲閻曜。
眼淚砸在閻曜手背上,滾燙。
閻曜抬眸,心臟被攥緊。
所有的理智在面前女孩眼淚里化作了灰燼。
他彎身把裹著時愿的羽絨服拉鏈從下拉到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