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年輕男女站在戲臺上,女子一襲煙青色旗袍,男子白襯衫黑西褲,彼此相視,眼中只有彼此。
畫面定格。
時愿很喜歡爸媽這張照片,捧著茶看得有些出神。
時柏瀚接過小姑娘手里的茶,溫聲問:“安安,想不想爸爸媽媽?”
時愿眼睛有些澀然,情緒低了下去:“想,每時每刻都在想。”
不管是這個世界還是另一個世界,爸爸媽媽不在的缺失,如影隨形的跟著她。
即便已經長大了,她也曾在夜深人靜時,獨自跟空氣說話,想象著爸爸媽媽在她身邊時的樣子。
時柏瀚看小姑娘紅著的眼眶,心疼得不行。
“安安,舅舅對不起你。”
他總在想,如果那次,坐上那趟飛機的是他,如果是他就好了。
這樣安安就不會那麼小就沒了爸爸媽媽。
時愿看著舅舅眼底的悔恨和愧疚,心臟很酸很酸,她猛搖了搖頭:“舅舅,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和舅媽對我很好很好。”
“我很感謝舅舅和舅媽。”
“舅舅,我們不要一直沉湎在過去,健康的活在當下,這便是最大的安慰。”
小姑娘總是替別人著想,明明自己很難過,卻還要想著安慰他。
時柏瀚偏了下頭,斂去眸中傷意,重新轉頭看向小姑娘,眉眼舒和:“安安說得對,健康的活在當下便是最好的安慰。”
時愿主動地抱了抱舅舅,時柏瀚揉了揉小姑娘的頭。
“舅舅讓安安公主難過了。”
時愿搖頭:“不難過,爸爸媽媽每天都在看著我長大。”
“知道舅舅和舅媽把我照顧的這麼好會很放心的。”
不想氣氛這麼傷懷,時愿指了指茶:“舅舅快喝茶,這茶葉可香了。”
小姑娘靈動的背影消失在書房,過了會也捧了杯茶進來。
邊喝邊點頭:“好香。”
時愿看向舅舅給她發來的轉賬,眨了眨眼:“舅舅,我錢夠花。”
時柏瀚似覺得還不夠,又轉了一筆。
時愿想到舅舅公司,她雖然知道的不多,也知道時氏集團現在是關鍵期。
“安安要是退回來了舅舅會很生氣。”
時愿懸著的指腹頓了頓。
妻子打來電話,時柏瀚接完電話,看著小姑娘把轉賬都收了才笑開。
他今天從公司出來,很想過來看看時愿,這段時間工作太忙,總覺得忽略了小姑娘。
二是商量和商家的訂婚宴。
時家的老人去世的早,那時安安三歲,可能還有些關于外公外婆的記憶。
嘉霖和韞藝那時還沒出生,自生下來就沒有爺爺奶奶。
時愿的奶奶孤身在南榆,這些年妻子一直在勸老人來跟他們一起,老太太每次都用住不習慣推辭。
每年的寒暑假,時愿都會回南渝陪老太太。
聽到奶奶,時愿心臟一角既寒心又有些痛,腦中閃過上個世界的記憶。
可這具身體,并不抗拒,反而放松而想念。
時柏瀚:“如果奶奶知道安安找了一個好人家,一定會很開心的。”
時愿想了想:“可不可以等我把奶奶接到津市后再舉行訂婚宴。”
時柏瀚點了點時愿的眉心:“這是自然。”
兩人從書房往客廳走,時柏瀚詢問:“還是和之前一樣,期末考結束就回南渝嗎?”
這是每年的慣例,安安的父母忌日在一月。
時愿確定好回南渝的日期,時柏瀚推開門出去。
“不送舅舅,外面冷,早些休息。”
第91章 “老子要你說?”
元旦三天假期,時愿抓著最后一天的尾巴把要補的畫都補完了。
整整一天都沒出門。
閻曜也在紋身店忙了一整天。
管汐悅披著寒霜趕到時,時愿已經和閻曜視頻完準備睡覺。
努力好幾天沒看到時愿了,葡萄大的黑眼睛委屈極了。
時愿一把抱住崽兒。
管汐悅把努力往旁邊拖了拖:“別搶我閨蜜,自己玩去。”
努力嗚咽,垂下頭搖了搖尾巴。
時愿抱著努力沒松,踢了踢管汐悅屁股:“羽絨服脫了再上床。”
管汐悅故意不脫在柔軟地大床上滾了兩圈,看著時愿的眼睛都變成了星星眼。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看到方禮發給我的視頻看了不下一百遍,時安安,你出息了。”
管汐悅已經點開昨晚時愿比賽時的視頻。
即使看了很多遍,她還是忍不住屏住呼吸。
時愿總算知道為什麼閻曜會那麼生氣了,從錄屏回放上看,她這車騎得就跟不要命似的。
管汐悅即使被方禮說了一萬遍時愿一點傷沒受,還是從家里趕了過來,就為了自己親眼看一眼。
晚上管汐悅留宿,等管汐悅洗漱出來倆人又聊了很久的天。
第二天去學校時,兩人都頂著兩個大黑眼圈。
管汐悅從包里摸出遮瑕:“我們都涂點。”
時愿嫌空氣冷,縮在兜里的手懶得拿出來。
“很明顯嗎?”
管汐悅噗嗤笑:“晚上就睡了三小時,你覺得呢?”
學校方向不同,懶得折騰,倆人都開了車。
管汐悅啟動引擎,想到什麼打開車門讓努力跳了出去。
時愿停車把努力叼著的東西拿進車里。
看了兩眼紙盒里的盒子包裝。
努力站在車前一動不動,任憑管汐悅怎麼喊也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