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誤會她吻我的那天,她只是在給我修眉毛。”
“她有一個很喜歡的女朋友,我們只是很要好的朋友。”
解釋完,舒燦被刺骨的寒風吹得心都冷了下來。
祁頌把人禁錮在懷里,眉眼的郁氣散了干凈。
“喜歡我嗎?”
男人的聲音溫柔又帶著些誘哄。
舒燦很久沒說話。
她說過很多次喜歡,每一次都是真心的。
祁頌卻總覺得她在陪他演戲。
這一次,她過了很久都沒回答。
男人卻格外有耐心等她回答。
舒燦感受著祁頌的溫度,有些貪戀的吸了吸鼻子。
祁頌挽了挽她耳邊的頭發,動作說不出的溫柔。
舒燦從他懷里退開。
“喜歡你的。”
女生嗓音雖然淡卻有情緒有溫度。
祁頌嘴角翹起,眸中含了笑意。
舒燦望著他的臉:“可也到此為止了。”
祁頌臉上的笑倏地淡了下來。
“我想給這段關系劃上句號。”
舒燦沒讓祁頌開口,自己自顧自說了很多。
“和你在一起的初衷是,我不想再被人欺辱。”
“和你在以后,我撿回了我的尊嚴,也撿回了很多失去的東西,你讓我知道,原來只要有勇氣,好像什麼都能做到。”
“可,在某些時候,我也是失去了勇氣和尊嚴。”
“這段關系讓我痛苦。”
她從來沒有剖開內心去說自己的想法。
可這次,她覺得壓抑在心里的東西已經滿溢出來了。
祁頌還是那般從容,甚至眼底都沒什麼情緒。
“你的意思是不再需要我了嗎?”
男人聲音輕的差點被風淹沒話語。
舒燦跟了祁頌快兩年,他清貴傲倨,家境好,學習好,樣貌好,朋友多,走到哪里都是眾星捧月。
她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的驕傲早就被她混著眼淚不知道丟到了哪里。
舒燦牽唇,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嗯,不再需要了。”
祁頌垂著的手攏了攏,過了幾秒,他懶散垂眸點頭:“行。”
單字落進耳朵,舒燦喘不過氣的心臟忽地輕盈開來。
就這樣吧,這樣的結束很體面。
手機鈴聲不斷,舒燦指了指手機:“朋友還在等我,我先走了。”
祁頌凝著女生干脆的背影:“你說了很多次結束,這次要幾天?”
他可以等她消氣。
舒燦眨了下眼睛,眼淚滴到鞋面。
她轉身:“祁頌,你知道我的。”
“我最大的麻煩是舒家和這張臉,這張臉,我隨時可以毀掉,而舒家,最壞的結果不過是玉石俱焚。”
祁頌怔了兩秒。
雨勢洶涌,打彎了枝椏樹葉。
大雨隆隆的下。
當什麼都不在乎的時候,就再無軟肋。
媽媽重新回去當金絲雀,她再恨再怨,也改變不了媽媽的想法。
想到那一通又一通的電話,她只有無力感。
無力之后只剩下可笑。
那兄妹倆只要一有時間就會去茶館鬧。
前天,她選擇了破罐子破摔,既然這樣,那大家都別想好過。
可從那天發完瘋后,她才在知道,這些年事事忍讓有多可笑,只會讓別人得寸進尺。
當你露出獠牙后,那些人反而開始害怕你。
處境從劣勢變成占據上風。
她誰也不欠,破壞別人家庭的不是她,她被生下來不無辜嗎?
憑什麼這些都要她去承擔。
媽媽昨天還打來電話,說兄妹倆的媽媽主動找到她,說就這樣和平相處下去。
嘴角劃過譏諷,舒燦迎著大雨,并不加速,只是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走得緩而穩。
第94章 “心虛什麼,正經電影。”
“沒發現,你還挺愛聽人墻角。”
時愿看眼前突然遮住了雨珠的傘,低頭摸了摸鼻子。
“順便,順便就聽了。”
閻曜盯了她兩秒,傘面斜向她。
時愿抱住閻曜手臂:“你下午還有考試嗎?”
在聽到閻曜說沒有時,時愿已經想好下午要做什麼了。
睡覺,睡一下午的覺。
下雨天,睡覺可太舒服了。
希望不要打雷。
她今天下午也沒有考試,復習是復習不進去了。
離食堂近,時愿提議就在食堂吃了再回去。
等她看時間,才發現已經快下午兩點了。
這個點的食堂已經沒什麼人。
吃完米線,時愿收到了洛菱華的轉賬。
閻棲也同一時間彈了視頻過來。
閻曜用時愿手機把閻棲拉黑的同一天,閻棲用小號重新加回了時愿。
她一直記著要和時愿去泡溫泉。
聽到時愿說明天和后天要考試,閻棲嘆了口氣:“快放假快放假,放寒假了小姨帶你出去耍。”
說完又加了句:“不帶男人,我們過二人世界去。”
閻曜放下筷子,瞥了眼小姨。
時愿和閻曜提過寒假會回南渝待一段時間。
閻棲聽時愿說完回南渝的日期,眼里的光瞬間消失。
“寶貝兒,你的安排好緊湊。 ”
又聊了會兒,閻棲視頻突然中斷。
想來是來了電話。
時愿把手機放回口袋,看向窗外的雨。
雨勢小了很多。
路況有些擁堵,時愿看閻曜驅車的路線。
默默看向閻曜:“景和苑比較近。”
閻曜雙指拉了下導航。
那邊更是堵得水泄不通。
兩相比較,‘霧水岸’要快上許多。
第一道閃電和雷聲響起時,時愿和閻曜正好進屋。
耳朵被捂住,時愿仰頭。
凝著閻曜的目光,只覺安心,她安靜地抱著閻曜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