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云婉和他開玩笑:“你外祖母、舅舅,還有你見過的郭娘子,都是你的長輩,你且要等著。”
陸長弓撓撓頭。
“兒子,兒子沒想到……”
萍葉笑嘻嘻地說:“大少爺,您還沒看出來嗎!夫人逗您的。”
桃葉也笑:“夫人,奴婢這就去讓喬大再做四個過來。”
藺云婉心情很好,語調輕快:“多給些賞銀,不要讓他自已破費,他的手頭也不寬裕。還有墻根底下埋的一壇‘洞庭春’,也挖出來給他喝吧。”
聽到酒名,萍葉瞪大了眼睛說:“還真是叫喬大討到巧兒了,連這壇酒都給了他。”
大家說說笑笑,日子很快就打發過去。
炎炎夏日,喬大又做了幾扇手搖扇子給藺云婉,因收了那一壇酒,他還額外多做了幾扇。
多出來的,藺云婉就送去了垂絲堂和衛氏那里。
衛氏一直伺候著侯爺,很久沒有過來給老夫人請安,就挑了一天,和藺云婉一起過去。
陸老夫人心情好,滿臉喜色地說:“佳兒要回來了。”
說的是陸爭流的庶出姐姐陸佳,現在是夏家的嫡長媳,夏家大夫人。
雖是個庶女,但是嫁的不錯,府里一直都很高看她。
衛氏也笑著,十分期待地說:“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又不是年節時候。”畢竟也是她養大的姑娘,叫她一聲嫡母,雖不是親生,她也有些惦記。
藺云婉跟著就說:“姑奶奶的公爹夏老爺調任回京了,雖然是平升回來,但是平級的京官比地方官大了不少,實乃升遷之喜。府里要準備恭喜夏家升遷回京的賀禮了。”
她手里還拿著一封夏家寄過來的信。
現在家里明面上是她當家,這些人情往來的信件都是她在收。
當然,陸老夫人私底下也早就收到了孫女陸佳的另一封家書。
衛氏更高興了,撫掌說:“了不得,真是我的好女兒,這般有福氣!以后咱們一家就能團聚了。”
陸老夫人也笑了起來,多個得力的姻親,多一份助力。
她交代藺云婉:“你大姑姐雖然出嫁多年,但是子嗣一直很艱難,這麼些年就得了一個兒子,也是夏家的嫡長孫。別的不要緊,卓哥兒你可要多多上心,他好了,你大姑姐才好,咱們和夏家才好。”
“是。”
藺云婉彎著唇角笑,這個小霸王,他可太好了!要不是他,慶哥兒又怎麼會得罪貴人,弄得整個武定侯府人心惶惶。當然這中間也少不了陸家人的溺愛。
這一世,她只管作壁上觀就是了。
陸老夫人完全不知道危險將近,看著藺云婉送過來的手搖風扇,還十分地高興:“你倒是孝順,這是從哪里找來的稀罕物兒?”
衛氏也跟著夸嘴:“真是不錯,丫鬟省勁兒,吹出來的風也安靜舒服,晚上侯爺用著這個,睡得很安穩。”連她也睡舒服了,從前晚上她總是被侯爺鬧得睡不好。
“喬大琢磨出來的。”
陸老夫人和衛氏臉色一變,衛氏倒是沒什麼,覺得驚奇而已,陸老夫人臉色就沒那麼好看了。
明明是她給喬大派了好差事,怎麼有了好東西,喬大送到藺云婉那里,卻不送到她這兒來?
不過這點事情,她也不好計較,就說:“我累了。你們回去吧。”
把人都打發了。
藺云婉其實也坐煩了,正準備走的。
衛氏趕著回去用手搖扇子舒服舒服,很快就走了。
萍葉看著她的背影感嘆:“太太真是好命,什麼都不操心,也不知道心煩。”
“未必。太太操心的日子還在后面。”
萍葉不明所以,后面有什麼可操心的?
見藺云婉抬腳走了,也趕緊舉著傘跟上。
主仆二人撞到了陸爭流,他今日休沐在家,看樣子是從雨杏閣剛出來。
“世子。”
藺云婉臉色冷冷淡淡地行禮。
陸爭流走過來,高大的身形擋在她前面,看著她,一言不發。
藺云婉抬起頭,他冷峻的眼睛,又多了幾分她看不明白的冷意。
“現在你滿意了吧。”
他說得咬牙切齒。
藺云婉不懂,蹙眉問:“我滿意什麼?世子在說什麼?”
陸爭流逼近一步,冷冷一笑:“竹、青。”
“藺云婉,告訴我,你還想逼我做什麼?”
藺云婉挑眉:“世子,難道是我逼您在雨杏閣過夜的嗎?”
陸爭流眼神微頓,臉色鐵青,大步流星地走了。
萍葉嚇得半天不敢說話,等人走得不見影子了,才哆嗦著說:“夫人,世子這樣子真嚇人!”
“是嗎。”
藺云婉臉色十分冷淡地說:“我只覺得很可笑。”
什麼都是別人逼的,娶她是,納妾也是。
沒有人可以逼他!
除非他自已本來就想。
“一個人懦弱、貪婪不可恥,可恥的是,不敢承認自已的懦弱和貪婪。”
藺云婉剛說完,就看到陸長弓在她院墻邊替她澆花。
藺云婉:“太陽下山之后丫鬟會澆的,用不著你管。”
陸長弓放下水壺,淺淺一笑:“母親。”
藺云婉走過去,為他擦拭額頭上的汗,說:“日頭這麼大,你也不怕曬到自已?”
陸長弓搖頭。
“長弓,你進來,我有話和你說。”
陸長弓高興地跟了進去,也不管藺云婉和他說的是蜜糖還是砒霜。
第38章 教考
第38章
“武定侯府沒有你看到的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