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碰到了葛寶兒,私底下和葛寶兒搭話:“表姑娘好氣色,戴著面紗都看得出皮膚紅潤。”
葛寶兒摸了摸自已的臉頰,說:“天氣熱,我這是熱的。”
她倒是不想和竹青多說話,畢竟是個姨娘,她現在可是“待出閣”女子的身份。
“姨娘,要是沒什麼事,我先去伺候老夫人了。”
竹青微微笑著,也沒有攔她。
葛寶兒雖然離開了,卻覺得毛骨悚然,總覺得被什麼給盯上了!
這日,她又跟著嚴媽媽出去上香,她還是要在寺廟里住幾日,說是要為亡故的父母祈福誦經。
“求菩薩保佑……”
葛寶兒跪在菩薩面前,認真地祈禱著,不過不是祈禱亡故的養父母,而是親生父母。
“保佑寶兒早日見到父母,保佑慶哥兒早日見到她的外祖父母……”
雖然知道希望渺茫,還是希望有朝一日和親生父母團聚,陸爭流說了,她襁褓里就戴著的玉佩可是價值不菲,不是平常人家用得起的玉料!
“世子來了。”
嚴媽媽出現在葛寶兒身后,低聲提醒她。
葛寶兒頓時睜開眼,去廂房里和陸爭流相會。
嚴媽媽守在外面,只覺得耳朵疼。
佛門清凈地,叫葛寶兒弄得齷齪至極。
世子也真是的!縱著這麼個小蹄子胡來。
“這鐲子,你怎麼還戴著?”
陸爭流握著葛寶兒的手,摩挲著那根竹鐲。
葛寶兒笑著回憶:“我豆蔻年華的時候,你想送我貴重的東西,我不要。你就扯了一根竹子編了鐲子給我,我才肯收。”
陸爭流也淡淡一笑,真的是年幼才會做的事了。
現在讓他為女人編這東西,絕對不可能。
“這鐲子很廉價,隨處可得。”陸爭流說:“老夫人不是沒給你首飾,以后戴好些的。”
葛寶兒搖頭,摟著他問:“阿正哥,這鐲子的意義,你忘了嗎……”
“我沒忘記。”
就憑那只鐲子,這傻姑娘就把她自已的清白交給了他。
所以他曾許諾:“等我回來娶你,給你換翡翠鐲子。”
再后來,他就被迫娶了藺云婉。
鐲子也還沒有機會給葛寶兒換。
陸爭流忽然想起了藺云婉,有些心不在焉。如果先娶了藺云婉,再認識葛寶兒,他會這麼和葛寶兒許諾嗎?
他被自已的問題嚇了一跳。
“阿正哥,怎麼了?”
陸爭流回過神,口吻冷淡:“沒什麼。”
葛寶兒以為他還在氣那件事,很乖巧地認錯:“竹青姨娘為你開枝散葉也是應該的,可我……就是不想別的女人為你生孩子。”
“阿正哥,我就是這麼小氣,你知道的。”
她說得理直氣壯。
“我知道。我沒有生氣。”
因為他并不是因為葛寶兒的話,才讓竹青喝避子湯。
葛寶兒再回家,已經是三天之后了。
很巧,她又和竹青碰到了。
“表姑娘好,姑娘的氣色真是不錯。看來禮佛真的能讓人心思純凈,氣色也變好。”
葛寶兒臉色有點不太好看。
這個竹青怎麼回事,眼睛毒辣就算了,還總是盯著她!
“姨娘要是心神不寧,也可以試試禮佛。”
竹青笑著說:“我不行。我不像姑娘沉得下心,我是個浮躁的人。”
葛寶兒跟她客套兩句,趕緊走了。
藺云婉走了過來,問竹青:“你和表姑娘在說什麼?”
竹青福身說:“夫人,沒什麼呢。夫人怎麼這個時候來老夫人這里了?”
藺云婉臉色凝重,袖子里捂著個東西,說:“來找老夫人說件要緊事。
正好,你也跟著一起進去吧。”
竹青一臉疑慮地跟了過去。
第41章 東西
第41章
“老夫人,這是內院的婆子撿了交上來的,事關重大,我處置不了,只能交給您來處理。”
藺云婉遞上去一個奇怪的東西。
至少在竹青看來是奇怪的,那東西看起來就是個陶瓷盒子,一打開,里面還有兩個小人——竟是一男一女,赤條條地纏在一起,是在交媾!
“啊,這……”
竹青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已叫得太大聲。
這種淫穢之物,是誰遺失的?這要是傳出去,武定侯府的門風就徹底敗壞了!以后陸家的人還怎麼有臉面出門?
陸老夫人也知道事情要緊,臉色十分難看。
“先收起來。”
她沉聲吩咐嚴媽媽。
嚴媽媽覺得晦氣,也是用帕子包了,放在一旁。
“云婉,這東西是哪個婆子撿的?在哪里撿的?”
藺云婉說:“那婆子就在院子里候著,老夫人不如親自問一問她。”
陸老夫人正有此意,召見了那婆子。
婆子進來回話,因為知道事情嚴重,她也害怕,說起話來結結巴巴:“……天氣熱了……奴婢早上進院子里來灑水,一個錯眼,看到個什麼東西好精致……以為是主子丟的首飾……走近一看……居然是這麼個東西……就交給夫人了。”
陸老夫人的腦子里飄過千絲萬縷的想法,聽了婆子的話,厲聲問道:“你沒有說謊?”
“沒、沒有!奴婢不敢說謊!”
婆子嚇得直擺手。
嚴媽媽黑著臉站出來:“這可是朝廷的‘禁物’,你要是敢說一句假話,叫老夫人查出來,打死了也不可惜!”
婆子趴在地上,誠惶誠恐:“媽媽饒命!奴婢就是個做粗活兒的,哪里敢騙主子啊!”
看她這樣子,也不像敢說謊的。
陸老夫人皺著眉說:“好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