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要活活氣死!
陸家的人全都臉色大變,藺云逸說的實在有道理,讓人沒有辦法反駁了。
陸老夫人這樣子辱沒老侯爺的名聲,陸家族人不敢坐視不理。
族長出來勸陸老夫人:“嫂子,你就不要再……”
再貽笑大方了!
跟著就有人抱怨:“這要是傳出去,我們陸家的子弟以后都沒有臉見人了。”
還有人嘆氣:“哪里是沒臉見人,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怕夢到老侯爺。慚愧慚愧。”
陸老夫人看著他們,心里十分生氣。
這些個族人,平日里好吃好喝養著他們,關鍵時候真是沒用!
藺氏族長站起來,和陸爭流說:“世子,寫和離書吧,兩家好聚好散,便是看在老侯爺的份上,我藺氏族人絕不為難陸家人。”
陸家族人蠢蠢欲動了。
藺家人多難纏,看藺云逸就知道了,沒了藺云婉這個主母和藺氏清流的支持,武定侯府肯定會不如以前,可那也比現在鬧得兩敗俱傷強。
再說了,又不是他們家的主母,那是陸爭流一個人的妻子。
“嫂子。”
陸家族人一個接一個,語重心長地勸陸老夫人。
陸老夫人沉著臉,十分不耐煩搭理他們。
笑話,一百年里都沒聽說過妻家為難夫家的人!
藺家的人口齒厲害些,也太把自已當回事了!
她坐在主位上,一動不動。
陸爭流卻是坐不住了。
他走到藺云婉面前,說:“我敢作敢當,納妾的事不管你怎麼怨我都好,今天之后慶哥兒還回他生母名下,她——送到莊子上去,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又解下腰上的一串鑰匙,放到她手邊,低著頭,聲音嘶啞:“這是我庫房的鑰匙,交給你保管。
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他這是干什麼?
藺云婉抬頭看著陸爭流,覺得他很可笑。
難道趕走葛寶兒,慶哥兒記為庶子,就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了?
她上輩子的血淚,誰來還!
藺云婉閉上眼,不讓自已在娘家人面前失了分寸,平靜地說:“世子,你要是真的悔過,就寫和離書吧。陸家要是能妥善安置長弓,以后藺家和陸家橋歸橋路歸路。無冤無仇。”
看在老侯爺的份上,看在長弓的份上,這是她最大的容忍了。𝚇l
陸爭流搖搖頭,目光冷冽:“不可能。”
他笑容十分的固執:“云婉,不可能的。”
衛氏小聲地勸:“云婉,爭流把他庫房的鑰匙都給你了……”在她看來,男人讓妻子管自已的庫房,那就是最大的信任和寵愛了。
陸家族人也有點動搖了,世子要是有這份誠意,能挽回藺家女兒那是最好不過。
不過藺家的人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早干什麼去了。”
藺云逸語氣冷冷的,堅決不同意。
藺家族人的臉,也冷的像在冰窖里面凍過,沒有一點好臉色。
這件事已經不在于陸家人退不退讓了。
陸老夫人只能出聲道:“爭流,算了。你過來,把筆拿著。”
“祖母!”
陸爭流轉過身,皺眉看著老太太,祖母瘋了嗎!
他急切地走過去說:“祖母,這是祖父的遺愿,您忘了?”
陸老夫人淡淡地道:“和離是不可能和離的,藺家如果想要回女兒,爭流,寫一封休書給云婉。七年無子,不順長輩。七出里面犯了兩條,夠你休她了。”
“祖母。”
陸爭流皺了眉頭,十分不同意這麼做。
這是在要藺云婉的命。
藺夫人一下子站起來,看不見方向,胡亂地朝了個方向說:“你、你!你是要逼死我女兒!”
若是和離回家,剪了頭發做一輩子的姑子也就算了。
被休棄的婦人讓家族蒙羞,絕無活路!
藺夫人心如刀割,指著罵:“畜生!你這個畜生!”罵的是陸爭流。
藺云逸白著臉,扶著母親,心里也很難受,但是又說不出什麼了。
陸家想休妻,藺家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藺家族長擰著眉頭,看著陸爭流說:“世子真要休妻?”
看著像是陸老夫人胡攪蠻纏,這世子不知拎不拎得清。
陸爭流動了動嘴角。
陸老夫人冷冷地說:“爭流,你要是敢忤逆我。我這就去見你祖父!”
“祖母。”
陸爭流也擰了眉頭,十分為難。
陸老夫人讓嚴媽媽拿了筆墨紙硯過來,和陸爭流說:“寫休書休了她吧。”
藺氏族長急了:“老夫人!”
藺云婉一旦被休,全族女兒都完了,藺家的名聲也完了,以后抬不起頭的就變成他們藺家了。
他們都是有女兒,在已經朝做官或者準備入仕的人,絕不同意走到這一步。
藺夫人轉身,摸索著方向和藺氏族人說:“我女兒何曾不順公婆長輩!七年無出——世子寵妾滅妻,不與我女兒圓房,她一個人能生得出什麼?”
“老爺啊,老爺,您看看他們是怎麼欺負您女兒的啊!”
藺夫人暈了過去。
“娘!”
藺云婉箭步過去,哭了出來。
沒圓房的事情,她從沒和母親說過,母親是怎麼知道的!
“娘?”
藺云逸趕緊扶著藺夫人坐下。
衛氏嚇得手忙腳亂,陸爭流也是十分忐忑,怕藺夫人出了事。
陸老夫人閉著眼,只當看不見。
今天她是拿定主意了,藺家要就只能要一個棄婦回去。
第79章 參奏
第7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