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跑了出去。
她腿腳快,那當鋪掌柜本來還真走了,被前院的護院追了回來。
藺云婉到二門邊上的一個穿堂里見了人,因是外男,隔了一扇屏風。
“你說這是武定侯府當出去的東西?”
掌柜點點頭:“這位奶奶,小人親眼看見貴府下人,上了武定侯府的馬車。她身體很粗壯,應該是貴府里粗使的下人。”
這就更奇怪了。
一個干粗活兒下人,怎麼可能典當這麼昂貴的玉佩?
藺云婉先不打聽到底是誰,撿著要緊的先問:“你說這玉佩很了不得,到底有什麼來歷?”
掌柜的猶豫了一下,才說:“……奶奶,我也就是個給人干辛苦活兒的,和您說了,您就當沒聽說過!這玉佩上的有條豹子尾巴,您看看是不是?”
藺云婉看了一眼,說:“我看見了。”
掌柜道:“這是興國公府的主子們才有的玉佩。”
武定侯府的婆子怎麼會有興國公府主子的玉佩!
藺云婉確實吃了一驚。
不過她也聽說過,有的大族有自已獨有的雕花,從孩子一出生,在襁褓里的時候就佩著雕花的飾品。
看來興國公府象征主子身份的,便是帶豹子尾巴的玉佩。
她皺眉問:“這樣的玉佩,向來是不外傳,只有他們府里人才知道的。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還特意來告訴她。
掌柜低著頭說:“不怕告訴奶奶,興國公府里也出過混賬事,有一位小爺喝醉了把貼身的玉佩賭輸了,當到我這鋪子里來,第二天國公府就帶著人來贖回去了。”
那小爺差點被人打斷了腿。
他有些無可奈何地說:“奶奶,這事您也別聲張出去,不然我那鋪子可開不成了。”
“這玉佩確實是從貴府當出去的,聽說您是個心地仁慈的,就放小人走吧!謝謝大奶奶了!”
要真是從武定侯府里出去的,她也沒理由留人。
藺云婉吩咐道:“送客。”
她帶著玉佩回與壽堂,打算把最近出門的婆子都排查一遍,走到雨杏閣門前的時候,忽然想起一件事。
“竹青。”
藺云婉進去看竹青了,袖子里還放著玉佩。
竹青剛醒瞌睡,人還犯懶,但是一看藺云婉就精神了,笑瞇瞇地吩咐彤柳:“把墊子鋪軟點。”
溪柳已經拿了厚厚的毛氈過來了,說:“大奶奶您坐這里。”
藺云婉看了她一眼,氣色很不錯。
“你在竹青姨娘身邊伺候的很開心?”
溪柳點頭說:“竹青姨娘可好說話了。”
竹青也夸她的兩個丫頭:“她們從到我身邊來,就伺候的很不錯。”
藺云婉笑了笑。
要是放在早幾年前,竹青可沒有這麼好的脾氣,她們兩個也算是趕上好時候了。
竹青也在藺云婉身邊坐下,問道:“奶奶,您過來是來看看妾身,還是有什麼事吩咐?”
藺云婉覺得屋子里的人太多了,就和萍葉說:“都出去。”
萍葉帶著幾個丫頭們出去了。
竹青不知道什麼事情,這麼的嚴肅,都不敢笑了。
藺云婉把玉佩放在竹青面前,問她:“這個,你見過沒有?”
竹青搖頭,問:“是誰遺失的嗎?”
她摸了摸玉佩,說:“這麼好的羊脂玉,不是老夫人房里就是侯爺的吧?”
“都不是。”
藺云婉說:“府里有人當了這個玉佩,當鋪的人不敢收,又送回我手里了。還說是個下人當的。”
竹青眉頭一皺,咬著唇,扯起了帕子。
她白著臉說:“壞了!”
回憶起送走葛寶兒那天的事情,慌張地說:“是葛姨娘的!送她的婆子,說是幫她當了個玉佩!妾、妾身以為是件小事,就沒和您說。”
竹青十分的緊張:“奶奶,妾、妾身是不是壞事了?”
“還真是她的……”
本來只是隨便一猜,現在一落實,藺云婉心里都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了。
竹青越來越慌張。
“奶奶,這、這玉佩究竟是什麼來頭?”
藺云婉沉思了片刻,說:“你先別問,好好養胎。”還囑咐她:“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知道嗎?”
竹青哪里有不聽從的?
她十分鄭重地點頭,道:“妾身一個字都不往外說!”
藺云婉怕鬧出了誤會,找到那日送人的婆子,直接問她:“你看看,那天你替葛姨娘當的,是不是這塊玉佩?”
婆子嚇得腿都軟了。
藺云婉語氣很好:“回答了就行了,我不問你的罪。看仔細了。你要是看走了眼,那我可要問你的罪了。”
婆子害怕被懲罰,點頭:“是!就是它!奴婢親手當的,沒有錯。”
藺云婉也沒說什麼,沉默地回到了垂絲堂。
萍葉和桃葉關緊了門戶。
萍葉十分好奇:“奶奶,這玉佩到底是什麼來歷?”
藺云婉和兩個丫頭說了實話:“是興國公府主子的玉佩。”
“興國公府?”
萍葉腦袋被狠狠撞了一下似的,整個王朝只有三公,興國公便是其中之一。
雖然同是勛爵人家,武定侯府跟興國公府,那可是天壤之別。
萍葉不安地問:“那、那葛姨娘和這玉佩……奴婢是說,她和興國公府有什麼關系?國公府的玉佩,怎麼會在她那里?”
藺云婉說她也不知道。
但她記得小時候,似乎聽說過興國公府的事情。
“我三歲那年,興國公府丟了一個嫡女。后來每年元宵節,父母親都不允許我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