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卻惋惜:“藺家小爺風評十分不錯,小姐若是錯過這個好的……”
常夫人抱著僥幸道:“哪兒那麼好的就給我們家撿到了?要真是好的,那也等不到十八九歲才訂婚。”
越想越有道理。
常夫人道:“我女兒必要嫁到好人家去過舒心的日子,那藺家——得罪了興國公府,哎,兇多吉少。不過也和咱們無關了。”
她下了決心:“回去就和媒人說,就不和藺家那位小爺相看了。”
藺云婉的馬車走到半路,就碰到了齊令珩的馬車。
兩邊馬車雙雙停下。
齊令珩下馬車,坐到藺云婉的馬車里,笑道:“幸好沒錯過你。”
藺云婉給他讓了點位置,說:“趕不上您別就別趕了。這要是走了岔路,您不就白跑一趟了?”
“這不是正好趕上了。”
齊令珩握住她的手,問她今天在赤象寺順不順利。
“見到常夫人和興國公府陳夫人了?覺得怎麼樣?云逸和常家的婚事,你滿不滿意?”
藺云婉就把自已今天經歷的事情說了一遍。
她淡淡道:“常家并不堅定,也沒有眼力。云逸要是自已也不滿意,倒不必和這樣的人家結親。”
齊令珩笑:“那你還和她們費口舌?”
藺云婉無奈:“我總不能平白看著她們污蔑云逸,要是傳出去了,云逸的名聲就更差了。他什麼時候成的了親?”
齊令珩攬著她的肩膀。
藺云婉輕輕靠上去。
“云逸是個極好的弟弟,以后做了丈夫,也是個很好的丈夫。”
“云婉,你別自責。好姻緣不怕等。”
藺云婉點了點頭。
她回去就跟云逸說了這些事,讓他自已做決定。
藺云逸摸鼻子笑道:“長姐,這可輪不到我做決定了。”
“怎麼?”
“常家已經托人過來說,不和我相看了。”
藺云婉默了默,道:“動作還真快。”
藺云逸無所謂地說:“還有兩個月就鄉試了,其實我也無心相看。”
“大器晚成,好的姻緣也許也晚呢!”
他有點調皮地說:“就像你和姐夫啊。”
齊令珩就出來道:“你就安心備考吧。”他拍了拍云逸的肩膀。
一起用了晚飯,藺云婉撫了一首琴,生育齊載鈞之后,琴技生疏,第一首還不怎麼好,第三首的時候,藺云逸就聽出點滋味了。
“長姐,沒想到你現在琴棋書畫都拿的出手了。弟弟慚愧。”
藺云婉起身笑道:“讓我來考考,你這幾年都有什麼長進。”
藺云逸就說做一首詩給藺云婉看看。
翠沁去鋪了筆墨,齊令珩幕僚過來,他去了一趟書房。
藺云逸寫了一首五言絕句。
藺云婉讀完,道:“比幾年前是長進了不少,不過你這個字……還是和以前一樣,看來沒怎麼下功夫了。”
說到寫字,藺云逸笑了:“我的字不算什麼。長姐,你真應該看看長弓的字。他的字現在……”
說到一半就不說了。
藺云婉十分好奇:“他的字現在怎麼樣了?”
藺云逸默了默,溫聲說:“和姐姐你的隸書,寫的如出一轍。不過他不常以隸書示人,平常在鳴山書院寫的都是館閣體。”
“記得有一日看到他寫的隸書,我還以為是長姐你寫的。”
藺云婉拿著藺云逸寫的五言絕句,突然就不說話了。
這幾年她刻意不去想長弓的事情,要是說完全不惦記,那也是假的。
畢竟是她曾經親手帶過的孩子。
第233章 她回來了
第233章
“大爺這幾天怎麼失魂落魄的?”
葛寶兒送了一盅湯到陸爭流的書房。
他又走神了,筆下已經滴了一個墨團。
現在武將之路走不通了,他也一直在讀書,哪怕考不上功名,學些四書五經,以后和孩子們也有話說。
陸爭流放下筆,冷淡地問:“你來干什麼?”
他的書房,他也不是不喜歡她來的。
葛寶兒笑著進去:“大爺,我是來和您說藺家小爺的婚事。我母親她說,該說的話她都和常家說了。”
“哦,是嗎?”
陸爭流看著她。
葛寶兒點頭:“這回藺小爺的婚事要是成了,妾身可要討一把喜糖吃。”把湯放在了桌子上,她感慨道:“藺家小爺要是這一科得了功名,又定了親事,真是雙喜臨門!”
陸爭流勾勾唇角,冷笑道:“有沒有喜事你不知道?”
葛寶兒一愣:“大爺是什麼意思?”
陸爭流懶得跟她兜圈子,“常家已經不打算和藺家相看,你母親陳夫人沒有告訴你?”
葛寶兒抿了抿唇。
她倒是不心虛,低著頭揭開蓋子,熱氣往外冒著,她皺眉道:“這倒是可惜了。我母親沒少在常夫人面前說藺小爺的好話啊。”
“大爺您是怎麼知道兩家不相看了?藺家和您說的?藺家有沒有說,常家怎麼會突然變卦?”
陸爭流看著她發笑。
他很突然地低聲說:“我要是早就發現你是這樣的人……就好了。”
他就不會冤枉云婉,不會為了葛寶兒和云婉鬧出那麼多不愉快。
“大爺,您在說什麼?”
陸爭流扯了扯嘴角:“沒什麼。”
他警告葛寶兒:“藺家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云逸馬上要考試了,他要是再出什麼意外影響了考試,我不會放過你。”
葛寶兒很生氣,她冷冷地質問:“大爺就認定是我了?”
她氣道:“我明明是好心——”
“好心?”
陸爭流打斷她說話:“云逸和常家的婚事已經作罷,這就是你的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