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心,你自已知道。”
葛寶兒心里僅僅只有一絲的慌張。
但她如今在陸家,那是底氣十足的!
“大爺,藺家勢單力薄,常家看不上藺云逸,我母親過去說再多好話也是沒用的。”
“這可怪不到我的頭上!”
陸爭流低著頭,懶得理她了。
葛寶兒受不了他這種冷淡的樣子,就好像看不見她這個人!
她氣的有點發抖:“大爺,從我一進來,您就只問藺家的事情,慶兒才是你的親生兒子啊!你都不問問他在鳴山書院里讀書怎麼樣,過的好不好!”
陸爭流輕描淡寫:“我又不是只有他一個兒子,每個我都要過問,當家主母的事情,干脆我一個爺們兒來做了。”
葛寶兒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自嘲道:“是啊……您現在多的是兒子。”
他最疼愛的就是他的養子陸長弓。
陸爭流起身要出去。
葛寶兒還是忍不住問:“您要去哪里?”
陸爭流推開她:“你不是說我不關心孩子嗎,我去看看我的女兒。”
葛寶兒在書房也待不下去了。
到了竹青那里,陸爭流笑了起來:“慕兒,到爹這里來。”
慕兒還梳著垂髫髻,眉清目秀,很像書香門第養大的嫡小姐。
竹青和她說:“慕兒,大爺喚你。”
慕兒看一眼竹青,才下榻,走到陸爭流面前行禮:“女兒見過父親。”
陸爭流想抱她,慕兒不愿意:“父親,女兒大了。姨娘說,男女七歲不同席,慕兒已經不能讓父親抱了。”
陸爭流很失落。
云婉死后,他心如死灰,家里的事不過問,兒女也不想照顧,等他的心思重新活起來,女兒已經跟他不親了。
他摸了摸慕兒的發髻,笑道:“你這垂髫髻也梳不了多久了。”
慕兒福身,退遠了,挨在竹青身邊,和陸爭流說:“因為女兒長大了呀。”
竹青抱著女兒,道:“大爺,慕兒這孩子膽小,您別放……”
陸爭流抬手,讓她不必再說了,他對竹青和慕兒都很寬容:“她是我女兒,我不會放心上。”
“大少爺。”
彤柳在外面行禮。
陸長弓來了。
他挑簾子進來,本來是微微笑著,沒想到陸爭流在這里,他臉色淡了很多,進來說:“父親。”
陸爭流點頭道:“來看慕兒?”
陸長弓點頭,手里拿了幾本書,走進去放在桌上,道:“慕兒要看,我找了幾本送過來。”
陸爭流拍著他肩膀,聲音溫和:“你馬上就要鄉試了,這點小事還親自過來,讓下人跑腿不就行了。”
陸長弓寵溺地看著慕兒,說:“這丫頭非要我親自送來。”
慕兒已經望著陸長弓,眨了眨眼。
她笑吟吟喊道:“大哥!”
陸長弓微微頷首,語氣很輕:“這幾本書夠你看一陣子,今年中秋我要考試,你在家好好的,不準哭鬧。”
慕兒乖巧地點頭:“我不哭鬧,慕兒知道,大哥要金榜題名的,慕兒在家里等著別人敲鑼打鼓上門賀喜。”
“誰教你的?”
陸爭流笑了笑,這丫頭竟然在他嫡長子面前,這麼的活潑。
慕兒看了他一眼,低聲說:“姨娘教的。”
陸爭流知道女兒怕自已。
他也不想多留了,就起來了:“你姨娘教的好,這都是好話。你們繼續說話吧。”
走之前,拍了拍陸長弓的肩膀。
他有話和長弓說。
陸長弓等陸爭流走了,行禮才走:“姨娘,慕兒,我先走了。”
竹青帶著慕兒起身送他,慕兒還依依不舍地去拉他的袖子,說:“大哥,你快點考完,慕兒等著你帶我出去玩兒呢。”
陸長弓摸了摸她的垂髫髻,淡笑著和竹青說:“姨娘,中秋之后給她換個發髻吧。”
看了幾年,這都看膩了。
竹青一口答應,還說:“大少爺您安心考試,慕兒一定乖乖的。”
陸長弓點點頭,出去追陸爭流了。
竹青抱著慕兒說:“以后就要這樣親近大少爺,知道嗎?”
慕兒點頭:“娘,我最喜歡大哥了。大哥對我也是最好的。”
竹青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捏著她臉蛋感嘆:“你這丫頭,生來就命好,真不知你怎麼投的胎,竟有兩分像咱們夫人……”
“娘,誰是夫人?葛姨娘嗎?”
慕兒還懵懂,家里的事情她聽到下人說過閑言碎語,但是她從沒聽自已生母說過,知道的不多。
“呸!姓葛的就是個下賤的東西!她也配和夫人比!”
竹青不想在女兒面前說難聽的話,馬上就道:“夫人是你大哥的母親,是這天底下最好的人。你看你大哥就知道了,他現在身上很有夫人的影子。”
慕兒好奇道:“娘,那夫人在哪里?我能見她嗎?我想見大哥的母親!”
竹青搖搖頭,紅著眼睛說:“見不到了。我也見不到了……你要是見到了,也該叫她一聲母親的。”
她忽然想到,藺家已經替死去的夫人拿了和離書,笑的凄然:“不,你不能叫她母親,她已經不是陸家的人。她只是……只是你大哥的母親。”
那份情,只在他們心里,和陸家沒有絲毫關系。
外面。
陸爭流想去看陸老夫人,和陸長弓走了一路,欲言又止。
陸長弓不想過問陸爭流的心事。
到了二門上,他道:“父親,我去前院讀書了。”
陸爭流點點頭,還是忍不住叫住他,“長弓,我、我好像看到……她了。”
“誰?”
陸長弓聲音微沉。
陸爭流張了張嘴,心中酸澀:“你母親。